曹魏和文達打著打著,覺得不對。

文達下手狠,可是他留餘地了。而且文達甚至沒有槍。

文達只是不斷在他身上製造傷口,那是不致命僅僅看著猙獰的傷口,曹魏恢復的也快。

但在外人眼裡他們打的激烈,曹魏不忍傷文達,文達沒有槍。

忽然,那邊一把槍丟了過來。

「接著!」是孟凡。

孟凡有槍,可他不想用,他還不想當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於是他決定交給文達來決定這場戰局的成敗。

文達穩穩的接住了槍,然後毫不留情對準曹魏就是一槍。

曹魏閃了過去,子彈將將擦過他的胳膊。文達「砰砰砰」連開,曹魏一邊閃躲一邊跟文達視線對上。

這人要幹什麼?

那邊冷晴幾人和眼鏡幾人都有負傷,卻誰都沒要誰的命。

打了大概有二十幾分鐘,文達和曹魏槍里的子彈都用盡了,其他人的也所剩無幾。

曹魏早就看出文達不是真的想殺自己,但他身上傷還是不少。

眼鏡因為腿被子彈擊中,一直在後面觀察著戰況。他本以為冷晴和珊姐的實力不會很好,所以冷晴和珊姐表現出來的能力讓他出乎意料。

而曹魏和文達,眼鏡看在眼裡,看不出文達防水。文達的打法很猛,而且激進,曹魏能攻能守,實力根本不弱於文達。兩個人到最後都開了槍,也都負傷。

「停!」曹魏大喊了一聲,他趁文達一個破綻立刻上前想制住文達,但文達化為煙躲開了。

曹魏罵了一句,在文達再出現時給了他一個眼神,文達眯了眯眼,卻故意讓曹魏制住了。

他打夠了。

文達本來真的想殺了曹魏,可他已經下不去手了。於是文達只想發泄,這場戰鬥中誰死了,就是誰運氣不好。

如果韓飛知道文達的真實想法,一定會狠狠的罵他,瘋子。

文達會理所當然的接過這個稱呼,而現在,周若死了,再聽見瘋子這兩個字,也許會失神。

戰局在曹魏那一聲中漸漸停了下來,誰都打不死誰,子彈也用盡了,所有人喘著粗氣站在那,還在隨時等待投入戰鬥。

曹魏喊:「夠了,停手。」

眼鏡忍著痛,出聲:「我們打不過你們,你們走吧。」

曹魏想笑:「哪有這麼好的事?你們想殺死我們,打不過,就理所當然霸占綠洲資源,然後趕我們走?」

眼鏡自然知道不會善了,畢竟是他們先挑事。

「你們想怎麼樣。」眼鏡有些疲憊,他把眼鏡摘了下來,露出了一雙透露著疲乏的眼睛,「你們也打不過文達,還是文達,你想玩家死,讓曹魏出去?」

文達站在曹魏旁邊,對於眼鏡的話簡直不屑一顧:「我也可以把你們全部殺了,自己出去。」

眼鏡呼吸一滯,不過很快回過神來,文達也殺不死曹魏。

現在,文達反而成了控制兩方平衡最重要的紐帶。

他們經過戰鬥,又一次重新做了下來,好好談論。

「我們只是想去找轉換陣營的方法,一開始資源就全留給你們了,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也挺不爽的。」曹魏皮笑肉不笑。

眼鏡已經知道打不過他們,此刻也無法強硬起來,他揉了揉眉心:「我明白,所以,你想怎麼辦?」

這個問題曹魏他們倒是沒想過,畢竟他們出去,不可能帶走綠洲。

最終,曹魏鄭重的跟眼鏡說:「別找葉楊麻煩。」

葉楊就在旁邊,剛才戰鬥他不在,是聽到聲音才過來的。他沒有想到最後曹魏會為他考慮。

眼鏡答應了,曹魏幾人都受了傷,打算第二天晚上再出發。

珊姐給每個人都治療了一番,曹魏自己恢復就可以。最嚴重的反而是眼鏡,因為珊姐把他放在了最後一個,如果不是眼鏡自己簡單處理了一番,這會兒可能會感染。

珊姐給眼鏡治療完畢後,眼鏡盯著珊姐,笑了:「你們真的不一樣。」

文達這會兒已經回來,曹魏壓根沒提剛才那打打殺殺的事,他問文達:「你跟我們一起嗎?」

「跟,方便我第一時間殺了你們。「

曹魏手握成拳在文達肩上狠狠砸了一下:「說不定我們殺了你,再回來把他們殺了呢?」

夜晚,老金呼呼大睡,文達走到了韓飛身邊。

韓飛一句都沒理他,此刻看到文達過來也權當沒看見。

文達卻往他旁邊一坐,自顧自說了起來。

「我跟周若一個院長大的,你知道什麼院嗎?孤兒院。「

韓飛聽到孤兒院三個字,給了文達一個眼神。文達看起來的確像,那種在缺愛環境長大的偏執兒童。

「我那會兒年紀小,老挨打,被人搶吃槍喝,吃不飽長不高,挨得打更多了。」文達看著夜空,回憶起自己的童年。

他現在想想倒沒有什麼情緒了,反正都過去那麼久。可韓飛卻一下笑了出聲。

文達挨打,想想都爽。

文達聽見這小子笑,狠狠踹了他一腳。居然有人聽別人悲慘回憶聽笑的?韓飛比他冷漠。

韓飛被踹了一腳才正色:「你繼續說。」

「然後周若就出現了,她比我大,是女生,長得還好看。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都喜歡她,男孩也讓著她。不過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周若他娘的就是一恃寵而驕的公主病,平常看到我都當害蟲看。」

韓飛又忍不住想笑,這也太好玩了文達是有多討人嫌啊。

「後來大家都慢慢長大了,我跟人打架打的多了,也打出感覺了,從不被打的那麼慘,到不會落下風,到偶爾贏幾次…最後誰都打不過我。」想想文達可能是有些天賦在的,韓飛聽的也認真了起來。

「可有一次,那幫混蛋被我打怕了,拿著刀要來砍我…是周若救了我。挺可笑,但是她把我救了,一個從來不會給我正眼的人。」

「她說,即使是垃圾,也不能做被別人用都沒用就丟掉的垃圾。」

「十八歲的時候,我在工地幹活,一個月的錢將攢了一部手機。她第一個把自己聯繫方式給我。

後來我被人相中,去培訓了兩年,與外界隔絕。「

韓飛琢磨著文達這是去培訓什麼了,他是個平民老百姓,向來都是好學生,所以一聽這種培訓,只能想到科學研究,傳銷組織,甚至他看了一眼文達的臉,尋思會不會是什麼偶像男團。

然後文達下一句話震到他了。

「我們在一個沒人的島上,就跟遊戲里差不多,每天就是訓練,往死里訓練。格鬥,身體素質,文化,還有偽裝…甚至還會搞身體實驗,為了遇到藥物的時候有抗性。」

這幾個詞聽進韓飛耳朵里,讓他瞪大了眼睛:「敢問,您老是幹什麼的啊?」

文達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保密工作。」

韓飛大概明白了,他蠻恍惚的重新把腦袋枕回了胳膊上。

「出去以後直接工作了,我見過周若幾次,不過大多她都沒人出我來。直到一次遊戲,我們倆遇見了。但遇見了也沒用,她看不起我,我也不願意跟她一塊。」

「後來出了遊戲她去找我,那是我們在遊戲外最後一次見面。我教了她很多防身技巧,她知道了我的工作。」

「我沒想到她會死。」文達說到這有些痛苦。

「她一直是那種凌駕於所有人之上,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她的模樣。可我忘了她是個前二十幾年清清白白的姑娘。我該保護她。」

月光流轉,二人沉默了下來,韓飛想出聲安慰,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文達一直都是獨狼,可原來他也有在乎的人。

「要不然,你以後好好保護我們吧。」韓飛開了個玩笑,想讓氣氛好一點。

「你瞧我也怪弱的。」

「行。」

根本沒想到文達會回答,韓飛被這一聲行震的木在了原地。

文達他說什麼?他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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