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一會兒,曹魏一直不回話。冷晴抿著唇,她以為曹魏會答應。不過又想了一下,也許曹魏有什麼難言之隱,特殊情況。於是冷晴沒追問,換了個話題。

「其實我們認識一個玩遊戲很厲害的人,不過你不認識他所以名字不能告訴你。」冷晴說的是白游塵,曹魏聽的出來。

「可惜我們遊戲頻率不一樣,他玩了很多年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死在遊戲里,是不是很厲害?哎,曹魏,你玩過多少次遊戲啊?」

「算上這次,五次。」

「五次!」冷晴驚訝,「我們一樣,可是你很厲害。」

曹魏低低的笑了起來,放下防備的冷晴實在是又天真又可愛,完全不像前幾天冷冰冰的樣子,說什麼她都信。這也就是曹魏了,如果換個玩家騙冷晴呢,這丫頭會不會也傻乎乎的就相信了?

「你笑什麼?」冷晴有些羞惱,「你騙我嗎?」

「不是,我真的只玩過五次。其實我也沒有很厲害,本來身體素質就好上一些,在遊戲里的能力值大多也加到了武力上。「

冷晴哦了一聲,把身體側回去,平躺下來不看曹魏了,看起了天花板。

「獵殺者會是誰呢?」冷晴感覺有些睏了,閉上了眼睛,說話也迷迷糊糊的。

很快,冷晴沒聽到曹魏的答案,就睡著了。

曹魏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只要找到剩下那個獵殺者,他們就可以出去了,得了壞血病的這幾個玩家也會康復。當然,張舒和獵殺者肯定會死。

曹魏回憶了一下剩下的這幾個人,排除冷晴幾人和已經坐實偵探身份的賈九九,還有完全是新人的孔韻,其他幾人都有獵殺者的可能。曹魏其實希望獵殺者最好也得了壞血病,但是這只是個奢望。況且獵殺者即使得了壞血病也不一定會死在其他人前面,萬一他們當中又有人得了壞血病呢。

一夜無夢。

第二天,文達發現放逃生船的地方門是開著的,他進去一看,少了一艘。

但船上的人都還在。

文達看著血跡一直從二層到了一層,最後結束在船邊。

是張舒走了。

張舒最終決定順其自然,於是她在十一點眾人都睡著的時候拿了罐頭,坐上了逃生船,一個人走了。

原本張舒是打算把剩下所有船都給帶走,這樣如果大船不在了他們也無處可逃,萬一自己死的晚一些,說不定還能贏呢。可是臨到關頭張舒放棄了,她沒有再隱身,走到鏡子前照了照自己,已經完全不能看了,可張舒沒有像以前即使是胖了一點都不敢照鏡子,她最後看了看自己的臉,那裡還完好無損。

看完後她就走了,消失在了茫茫無際的海上。

千里眼也出現了症狀,他哭喪著臉說,自己只是把葡萄酒澆在了牛排上,可這樣肯定會有損耗。

遊戲剩下的時間太過艱難,可誰都束手無策。

曹魏下負二層看老金,老金昨天就沒拿罐頭,今天他去給他送一點。隨著玩家的死亡,罐頭反而充裕了起來,也有些諷刺。

老金倒沒有很委屈自己坐在冰冷的地上,他乾脆把客廳的沙發搬了過來,看到曹魏過來還聲音輕快的打了個招呼。

這就恢復過來了?曹魏想,上前把罐頭遞給了老金,老金沒客氣接了過來,曹魏的餘光卻看到了他的手臂。

是血跡。

「老金,你!」曹魏手中還沒遞過去的罐頭沒拿穩,摔落在了地上,發出響聲。

老金倒是很豁達:「今兒早上才出現的,我和珊珊也可以殊途同歸了。」

「不是…這…」曹魏的手緊緊握成拳放在身體兩側。

老金把罐頭撿了起來,開了一罐:「我再浪費點糧食,曹魏兄虎你不介意吧。」

「沒,你別這麼說。」

曹魏說完了這一句,看著老金,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忽然,曹魏說了一句:「老金,你要不然,獻祭好了。」

說完,卻看見老金疑惑的看著他:「你剛才說什麼?要不然怎樣?」

曹魏這才意識到這兩個字大概被屏蔽了,他以前玩遊戲也可以提起這兩個字,看來是因為他現在是獻祭者,才會屏蔽掉這兩個字,或者一切有關它的詞。

老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活,所以曹魏其實想不然讓老金獻祭,至少還會有記憶,就跟他一個狀態,不死不活的,總比死了還沒記憶好,所以才會提議。

不過,中文博大精深,曹魏又試著換了種說法:「你知道,有一種方法,只要你一人死了遊戲里剩下所有人都能得救。」

他說完才覺得自己這話太過混蛋,這不是讓老金去送死了。老金又不知道成為獻祭者會怎麼樣,保不准以為自己讓他去當聖母。

果然,老金搖了搖頭:「對不起曹魏兄弟,我沒那麼無私。你說的是獻祭對吧,但是我不知道獻祭之後會怎樣。萬一是魂兒都不剩了怎麼辦,我還想和珊珊在地獄裡見面。」

話說到這,曹魏沒法勸了,因為他根本沒法說明里世界的情況。

曹魏還沒放棄。

「你知道美麗新世界這個概念嗎?」他試圖把這個概念拋給老金,側面的說明里世界的狀況。

結果老金一臉迷茫:「那是什麼。」

文盲真是沒法兒溝通!曹魏在心裡吐槽著,卻忘了自己也不知道,還以為那是烏托邦,是韓飛告訴他他才了解到的。

曹魏沒再說下去,他跟老金告別上樓了。

上去後就聽到了張舒死亡的消息。

「主神提示:掠奪者確定死亡。」

死了…

孔韻的房間裡―

孔韻昨晚已經知道了張舒就是掠奪者的事,她一方面開心張舒居然還活著,一方面又對張舒這個身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孔韻還想再見見張舒,在自己死之前。劉寧安慰她不一定會死。孔韻的病情發展可以說是最慢的了,一天一夜也不過是胳膊上和腿上一小塊出了毛病而已,比起來珊姐和其他患病玩家的速度,孔韻實在是幸運。

孔韻卻笑不出來,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吸走了別人的好運。劉寧其實也在強顏歡笑,她就在房間裡陪著孔韻,那兩個實力強大的玩家不知道去哪了,也沒有他們的身影。原野倒是一直在房間裡,這個男人話很少,但是十分沉穩,站在那裡就好像一座山。

劉寧有些無聊,問原野多大了,得到了一個有些吃驚的答案,原野才29,可是他們都以為原野已經三十多了。

「我老成。」

孔韻還有心情聽他們聊天,聞言也偏過頭看了看原野:「是挺年輕的哎。」

原野笑了笑,沒再說話。孔韻想上廁所,她現在雖然沒力氣但也沒到走不動路的地步,就自己進去了,她進了廁所劉寧忽然也想去,但是孔韻說還得等會。

「算了,我去外面。」劉寧無奈。

走到了走廊盡頭,劉寧進了公共廁所,曹魏正好從負二層上來,看見劉寧的背影。

他想打個招呼,發現也不太合適,就沒有說話。曹魏走了兩步看見冷晴和文達走了進來。

「哎,你們倆來看老金嗎?」

冷晴點了點頭:「看看他怎麼樣了,一直守著珊姐屍體,我怕老金太傷心…」

曹魏有些嚴肅:「老金…也得病了。」

「什麼?」冷晴捂住了嘴,她的眼睛迅速紅了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有點無法接受。

文達則是直接下去了,曹魏有些怕冷晴受不了,於是乾脆陪著冷晴再次下去了。

他們下去後,一旁有一個身影悄然出現,身影走過,聲音輕輕的遊蕩在小小的空間裡:「真是惱人…都有點不夠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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