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逐漸的小了,曹魏和冷晴隔半個小時就嘗試一下吃罐頭,總算在一個半小時後吃到了。

「記一下時間…算了,睡著也就忘了,一天總能吃上一頓。」曹魏摸了摸冷晴腦袋。

冷晴笑著看著他,曹魏一抬眼,看呆了。

冷晴被雨水沖刷後的臉白的驚人,皮膚通透,眉目柔婉。

「看什麼。」冷晴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回過頭,想了想又倚在了曹魏身上:「看不到他們了。」

冷晴說的沒錯,現在他們的視線里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

老金和文達那邊最爽,船一翻文達就飛起來,拽著老金和船就上來了,不過重複次數多了他也挺累。

文達在中午那會兒,直接飛起來吃的飯,反正底下的浪花沖不到他。苦了老金被衝進去一會,嗆了好幾口水。

老金本想帶珊姐的屍體,但他知道自己護不周全,早在風浪還沒那麼大,還在船上的時候就把珊姐的屍體送進海里了。

曹魏其實不太想老金這麼做,他怕老金一個想不開跟著珊姐就跳海了。老金不知道曹魏的顧慮,其實他的心很平靜,他雖然不希望珊姐進入那冷冰冰的海水,可是也每一次自己進入海中時自虐般的想珊姐就在裡面。

不過老金還是想活下去的,所以哪怕文達不撈他,他也會自己上船。

原野那邊很穩,單獨一個人的張子龍到不怕水,他的能力跟水有關,甚至還可以控制水,所以即使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只是,現在四艘船已經全部失散了。

大概夜晚八點的時候,雨小了下來,不過光線灰暗,入目根本看不到一艘船的影子,大船也不見了。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曹魏只能和冷晴相依作陪。

九點的時候,風浪竟然再一次變大了,曹魏心底暗道不好,如果晚上再來一輪狂風驟雨,那麼他和冷晴進入睡眠無法醒來,不就一定會淹死。

兩人又落了幾次水,冷晴凍得打哆嗦,曹魏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兩人相依相偎。

天地間似乎只有這一隻小船,兩個人。

好在十點的時候,風浪徹底停息,月亮露出了面,潔白柔軟的月光打在了冷晴身上,冷晴睜眼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旁邊的曹魏。

曹魏對她說:「睡吧。」於是冷晴安心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在曹魏的懷裡,她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曹魏醒了後,還維持著昨天那個抱著冷晴的姿勢,現在已經完全晴朗了,又恢復了天空湛藍,空氣清新的大海,透露著勃勃生機,曹魏能看見有些小魚躍出水面。

就在這時,曹魏感覺到懷中的人溫度有些不對,他摸上冷晴的額頭,發現冷晴發燒了。

怪不得冷晴遲遲不醒來。曹魏有些著急,這裡沒有藥,甚至他們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潮濕的。

「冷晴,冷晴。」曹魏把冷晴叫醒,冷晴還迷迷糊糊的,不知所措。

「吃點東西。」曹魏開了一罐罐頭,給冷晴喂到嘴裡,冷晴乖巧的張嘴,下咽,重複這個動作。其實冷晴現在意識不是很清醒,只不過曹魏的話她都照做。

吃完東西,冷晴難受的又倒在了曹魏的懷裡,只有這裡是暖和的。曹魏有些頭疼,他割破了手臂給冷晴喂了一點血,冷晴卻十分的抗拒。

「腥。」

「乖,喝了病就好了。」

「不要…你,別受傷。」冷晴說完後就沒了聲音,曹魏卻心中一震,曾幾何時,冷晴哭著對他說,你不要再受傷了。

難道冷晴想起來了,可是不行,冷晴不能想起來。曹魏說不出心裡那種複雜的滋味,他依然抱著冷晴,可是腦海里想的東西已經變了。

如果我現在自殺回里世界,冷晴一個人…不行,我不能放冷晴自己一個人。曹魏揉了揉腦袋。

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度也在一點一點的升高,但他們身上的衣服都還是潮濕的,因為冷晴拒絕了他的血,現在還是頭暈著,不過好在也沒再有什麼回憶起來的徵兆。

衣服太過於潮濕,曹魏覺得這樣會加重冷清的病情,現在溫度可以,曹魏想了想:「冷晴,要不然你把…衣服脫了?「

冷晴尚還迷糊的轉回了腦袋,瞪大眼睛看著曹魏,不明白曹魏為什麼這麼說。

曹魏艱難的解釋著:「你身上衣服太潮濕了,一直穿著不幹會加重你的病情的,現在溫度比較高,即使不穿衣服也沒事,而且很快就能晾乾,你放心,我轉過頭去,絕對不看,我再用衣服蒙住眼睛。」

冷晴這才明白曹魏是什麼意思,不過,脫掉衣服…她咬著唇,這對於她來說還是太難以接受了。

可是冷晴知道自己的病如果不好接下來幾天都是個麻煩,面對生死難道還需要遲疑嗎,冷晴嚇了決心:「你。你轉過頭去,別看,我說你能轉回來你才能。」

曹魏鬆了一口氣,他怕冷晴不答應,不過那也沒事,意識清醒的冷晴總不會再拒絕他的血。

曹魏轉了過去,還用衣服蓋住了腦袋。他聽見後面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不多時又安靜了下來。

雖然曹魏不看,可他還是忍不住遐想,思緒越飄越遠,甚至冷晴喊他幾聲都沒聽見。

「曹魏!」冷晴伸出手指戳了戳曹魏。

曹魏猛地睜開眼,拿下了衣服,就要回頭。

「啊啊啊!不是讓你回頭!轉過去!」冷晴兩隻手按住了曹魏就要轉過來的腦袋。

「怎麼了。」曹魏依然背對著冷晴,問到。

「就是,就是。」冷晴有些不好意思:「剛才一個沒注意,內衣掉海里了…我能不能去撿。」

曹魏嘴角抽搐:「別,你下去不得再濕一次嗎,我下去。」

「不行!」冷晴幾乎整張臉都紅了,「你怎麼可以下去!」

曹魏這才想起來冷晴剛才說的,是內衣:「沒事,你放心…」曹魏剛想勸冷晴,但冷晴直接來了一句。

「我不穿了!」

操。曹魏感覺頭都大了,你既然決定不穿了一早就別告訴我啊,現在害得我腦補的更多了!

冷晴不知道曹魏的心思,她身上乾的差不多,把衣服穿好讓曹魏回頭了。不過兩個人現在有些尷尬,因為曹魏知道她沒有穿…

冷晴晃晃腦袋把心裡的雜念撇開,早知道她就不說了,現在可好,尷尬死了。

「曹魏,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濕的,你去晾乾吧。」說完冷晴就自動轉過了腦袋。

「我,我沒生病啊。」曹魏撓撓頭。

冷晴抱膝坐著,腦袋埋進了腿里:「總之不舒服嘛。」其實是冷晴覺得,自己經歷過的尷尬也要讓曹魏經歷一次,體會她的感覺。

但是冷晴沒想到曹魏臉皮厚,而且男人根本就不怕,曹魏覺得冷晴說的有道理,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了放旁邊晾著,然後還跟冷晴說自己脫了。

冷晴覺得這樣一來自己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沒一會兒曹魏也晾乾了,現在兩人舒服多了,船上還有些積水,隨著陽光的照耀也漸漸的乾了起來。兩人坐在船上吹著海風,竟感覺比在遊輪上還要愜意。

「不知道文達老金他們飄哪了。」冷晴擔憂的說到。

而文達和老金那,兩個人一早起來,卻發現罐頭,竟然全部不見了。

兩個人經歷了沉默,崩潰,一番猜測,發現綁罐頭那裡竟然有被啃咬的痕跡。

「這是哪個魚祖宗啊!」老金哀嚎。

行吧,既然你們奪走了我們的罐頭,那麼我們也只能吃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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