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燈在他們身後虛弱的喊叫,魏瑤聽見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回過了頭,她歪著腦袋看著奄奄一息的陳燈。

「我們為什麼不能拋棄你?」魏瑤問到,「可別是我們救過你一次就得被你賴上了吧,這買賣可不划算,我們還不如趁現在殺了你。」

慕平玉也面如寒霜的回過身,他最討厭的就是救個人還得招惹上各種事,尤其是這種不識抬舉的人。

救了他,不說千恩萬謝也就罷了,還向他們索求上了。

所以在經歷了幾次事件後,慕平玉越發的不願意救人,而魏瑤還保留著一顆善心,慕平玉知道魏瑤雖然會救人但是也有分寸,不是爛好人,才隨她去了。

陳燈看起來還是體力不支,說著不讓兩人走,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為什麼。慕平玉在原地等了幾秒就不耐煩,魏瑤也打算不搭理他直接走人,可是陳燈忽然在他們背後來了一句。

「我帶你們去欺騙島。」

欺騙島?慕平玉和魏瑤聽見這三個字都停下了腳步,陳燈繼續說:「帶,帶上我…」說完,他似乎就昏了過去。

慕平玉和魏瑤對視了一眼,走回了陳燈身邊。

「你相信他說的話嘛?」魏瑤問。

慕平玉抱臂,低頭打量著這個已經昏過去的男人,說:「信不信的,等他們帶我們過去不就知道了嘛?」

陳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雙手都被捆住了,但是他沒感覺到太冷,睜眼一看,自己也的確不是躺在冰面上,而是倚靠著一塊大石頭,不遠處那兩個人還在說話。

上當了,陳燈勾唇一笑。

那邊二人還沒發現陳燈醒了,陳燈也沒發出動靜,就閉著眼休息。反正再等兩天這兩人其中一人就會為自己所用,不用這麼快就出發。

慕平玉感知到什麼似的,回頭對陳燈說:「醒了就出發吧。」

剛閉上眼的陳燈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

這兩個人背後長眼了是怎麼的?

陳燈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因為雙手被捆到後面他一時還維持不好平衡,有些怨念。陳燈等著這兩個人跟自己道歉,說不得已把他綁上什麼的這些話,他順勢說沒關係你們不信任我把我綁一路都行,順勢搏個信任,結果走出來了幾百米兩人也沒跟他說話,就讓陳燈在前面帶路,他們慢悠悠在後面跟著,聊著陳燈聽不懂的醫學術語。

「哎,當時年少不知愁,以為當了醫生一台手術幾萬上下,就能過上大魚大肉的日子,誰承想現在同學們都工作了,月薪五千一萬了,我還在實習。」魏瑤感嘆著生活不易,慕平玉聽見則是發出嗤笑。

陳燈的耳朵好不容易從什麼連字都不知道怎麼寫的詞彙中解脫,聽見了幾句自己聽得懂的話題,趕緊插話。

「錢難掙啊,要不是主神說通過遊戲給我一百萬我看見那個光門也不會理會。」

「一百萬?」魏瑤羨慕了,她第一次進遊戲主神給的獎勵就是什麼醫療技術,她還激動了老半天呢。

慕平玉踢了踢陳燈小腿:「少說點話,保存體力。「

陳燈被踢得一痛,呲牙咧嘴的:「你這人怎麼一言不合還踹上了啊。」

魏瑤同情的看著他:「他就是這樣,而且踹你是為了你好,你看你小腿肌肉僵硬的,走路太多都沒放鬆一下,踢踢你還有助於你的肌肉從緊繃狀態里出來。」

陳燈在心裡咒罵,還從緊繃狀態里出來,他小腿上沒被這一腳踹青都不錯了。

魏瑤和慕平玉和沒理他那茬,繼續聊著天。他們也是剛剛在陳燈昏迷的時候短暫休息過了,此刻還精力充沛,只是陳燈重傷剛剛能移動,走了一會兒已經走不動了。

陳燈粗喘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我不行了,要走你們走。」他感覺小腿上那一下是真的疼啊,疼的現在已經完全走不動道兒了。

魏瑤有些不屑,以前她們寢室互向給對方按摩都不止這麼點力道。學醫的嘛,知道怎麼樣對身體好,平常學習已經又累又整天熬夜了,什麼養生茶和穴道按摩都得備上。

所以剛才慕平玉踹的那一下,雖然力道重了些,其實踹在了幫陳燈舒筋活血的地方,一點事兒都沒。

兩人也沒想到陳燈一個大男人這麼嬌弱,只好在原地休息。

陳燈看見兩個人妥協了,還想得寸進尺:「我餓了,能不能給我整點吃的啊。」

慕平玉閉著眼睛休息,雖然帶著眼鏡但長期灰暗色調還是讓他不太舒服。

「自己去找。」

陳燈故意地說:「可是我的手還被捆著…」

魏瑤給了他一個白眼:「要不這樣,我們現在幫你解了,然後你就自己找去吧,我們才懶得等你。」

陳燈完全沒想到魏瑤他們從始至終都不按套路出牌,原本正計算著的對策一下子萎靡了。

休息了一會兒,陳燈發現的確,腿上的疼痛下去後,他反而感覺腿上舒展開來了,慕平玉深諳人體,一呼一吸之間他都能掌控,從前在現實世界還僅僅是敏感了些,來到遊戲里的加成不可謂不大,所以慕平玉願意繼續玩遊戲,也希望自己一直活下去,要知道,主神給他的技能還有他所加的技能點,幫助他在現實世界也更好的救人治病。

魏瑤進有些比慕平玉晚,不過遇到慕平玉後才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年輕的男人能當主任醫師。

除了醫學造詣,天分,不可或缺的是他那一顆捨己為人的心。

三個人繼續出發,陳燈沒有帶錯路,反正他也是要去欺騙島的。這一局遊戲,獵殺者一開始就被告知了欺騙島的方位。

反正兩天後這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會完全被他控制,去不去欺騙島又有什麼呢。

原本陳燈想控制魏瑤,魏瑤看起來比較好上鉤,但現在陳燈改變主意了,即使慕平玉難以搞定他也要去嘗試搞定慕平玉,因為這個男人的確很強,如果為他所用,為他殺人,那麼他豈不是…陳燈想著主神所說的豐厚獎勵,笑了出來。

三個人大概走了有兩個多小時,中間遇到了一個身上竟然只有一件襯衫,在冰面上掛了一身寒霜的人,那個人大概已經快被凍死了。

病痛他們能治,但在這種嚴酷的環境里,被凍死的人他們卻無能為力,果然,沒走出多久,就傳來了玩家死亡的消息。

現在死的還不算多,這畢竟算南極的暖季,雖然沒有現實世界的南極那麼誇張,因為全球變暖南極甚至可以達到十幾二十多度,大面積的冰川融化,但是也不至於會進來就被凍死。

這才僅僅是遊戲的剛開始。

他們又走了一段,看見了一個女孩,臉色青白,似乎已經沒有力氣走了,整個人都在打顫,她看著路過的慕平玉三人,眼中閃過了一絲光亮,但是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女孩年紀不大,魏瑤又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慕平玉拉住了魏瑤:「你仔細看看她。」

魏瑤看了過去,發現那個女孩身上裹著一件對於她來說顯得寬大了很多的男士羽絨服,結合剛才那個凍死的男人,魏瑤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她撇開了目光,儘量不讓自己再去看。

一個女孩為什麼能搶走一個成年男人的衣服,他們認識或者不認識,這裡面的關係都不敢深究。魏瑤一時無言,走向前去,跟著慕平玉。

陳燈倒是在腦子裡腦補了數種可能,然後還大膽猜測起來,越猜越興奮,怒斥著人性險惡,渾然忘了自己也是一個獵殺者。慕平玉瞪了他一眼,作勢又要踹,陳燈趕緊閉嘴了。

他們走來這一路,死亡提示也響了一路,現在已經是該大批死亡,過濾掉新手小白的時間了。

這次遊戲難度太高,他們懷疑有沒有新人,但聽見了這麼多死亡提升,看起來還是有什麼都不懂的新人。

死去的人裡面並沒有獵殺者,這也是他們意料之中的。獵殺者在人數中面臨著極大的劣勢,何況這次的遊戲難度係數這麼高,又是必須有一個陣營全軍覆沒的通關玩法,獵殺者的實力可能各個都十分強橫。

魏瑤聽著玩家的死亡消息有些糟心,慕平玉倒是不怕。

「該死的死了,剩下的玩家也就是真正能跟獵殺者抗衡的人了。」

慕平玉稱這段時間為,新手玩家清洗期。

魏瑤不認同:「誰說他們是該死的啊,難道新人玩家就不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嗎,如果這是你的第一局遊戲,你能贏嗎?」

她說完忽然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慕平玉是什麼人,別說這是他的第一局遊戲,哪怕他一進來就來這個遊戲里當獵殺者,也不一定會輸。

果然,慕平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魏瑤感受到了什麼叫自取其辱,

「我可不是某人,當個新手都能被掠奪者騙得團團轉。」

魏瑤被說的心虛的低下了頭,哎,黑歷史什麼的,沒事就不要往外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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