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聽著這個動靜嚇了一跳，卻也只敢伸長了脖子在遠處觀望，不敢過去一步。
這是楚亦寒的命令。
蘇歌被嚇得渾身一抖，她沒想到楚亦寒會這麼生氣。
屋子裡的氣壓低得可怕，楚亦寒原本只是有些冷酷的臉，現在已經布滿陰鷙。
「蘇歌，你是不是以為，我這個人不懂生氣？」
一句話像是從他牙縫裡擠出來的，陰寒到了極致。
蘇歌抬眸怔怔看著他。
楚亦寒不懂生氣？
不，她從不那麼認為。
這人天性冷漠，但凡有點不高興都十分可怕。
怎麼會不懂生氣？
不過好像……真的很少對她發脾氣？
曾經和他在一起十年，她什麼過分的事情都做了，他從沒怪罪她。
可因為這個，她就能恃寵而驕嗎？
前世她一直在恃寵而驕。
而這一世……
深吸了一口氣，蘇歌抬眸，直直的對視著楚亦寒的眼神，「那你難道想，一直把我幽禁在這個金絲籠一輩子嗎？」
凌風突然原地打了個哆嗦。
奇怪，屋裡怎麼一下這麼冷？
四爺和那女人到底在說什麼？
凌風伸長了脖子恨不得過去瞧瞧，無奈楚亦寒下了死命令，讓他和蘇歌保持距離。
沒有他的允許，不准隨意靠近。
凌風心裡實在憋悶得慌，他之前不過是著急四爺才情急之下推了那個女人一把，又不是故意的。
竟然被四爺限制接近那個女人。
搞得他對那個女人有什麼居心一樣。
他才不屑接近那個女人呢，他只是想保護四爺。
那個女人成天作妖，四爺待在她身邊，太危險。
整個大廳都被楚亦寒那雙森冷陰鷙的眸子冷凍成冰，而被凌風認為十分危險的蘇歌，近距離直面這樣的眼神，更是心驚膽戰。
她……還能，還能說點什麼挽救一下自己嗎？
沒想好怎麼挽救，對面冷酷如冰渾身透露著危險的男人霍然起身。
蘇歌呼吸一滯。
睜圓了眼睛滿臉驚恐。
楚亦寒卻根本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蘇歌嚇得癱在椅子上。
還以為這人起來是要打她……
不過想想，楚亦寒可能是會對女人動手的人麼？
如果他是那樣的人，以她曾經的作妖程度，早就沒命了。
楚亦寒走了很久，屋裡的氣息還冷得有些滲人。
蘇歌心情複雜的坐在餐桌上，不時抬頭看向樓上書房。
楚亦寒上樓之後直接進去了。
凌風這會兒守在外面。
蘇歌眸底光芒閃爍，如果她好言好語的告訴他她想去參加爺爺壽宴，他真的會相信她安了好心嗎？
只會更懷疑她別有用心吧。
比曾經那樣更別有用心……
她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能減少他對自己的懷疑，讓他相信，他是真的在試著跟他和解了。
哪怕是不得已，哪怕是認命……
前世，她欠他太多了……
這一世，她想償還他，而不是讓他繼續無條件寵著慣著自己。
可眼下，他生這麼大的氣……
唉，人生真是太艱難了。
蘇歌舉起雙手拚命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