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將人放到床上,楚亦寒看著還在熟睡的女人,眸光幽深。

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穩,眉頭輕輕皺著。

精緻的小臉上,妝已經花了,雙唇一片紅腫。

他就那麼看著她,一動不動靜靜的在床邊坐了一個多小時。

出去的時候,朝門口傭人吩咐了聲,「叫夫人起來卸了妝再睡。」

「是……」

傭人戰戰兢兢的看了眼屋裡。

夫人這暴脾氣,睡得正熟的時候把她叫起來卸妝,起床氣不會把家裡給燒掉吧?

可女生帶妝睡覺最傷皮膚了。

傭人硬著頭皮,還是走了進去。

楚亦寒沒回房間,直接去了書房。

欣長的背影,孤冷而蕭條。

蘇歌正在做夢,冷不丁被人一拍,赫然睜大了眼。

「啊!」

「啊……」

兩聲尖叫同時響起。

蘇歌被頭頂那張大臉嚇得花容失色,而站在床邊的傭人則被她赫然睜大的大眼嚇得一臉慘白。

傭人隨即跪下,「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您,我只是想叫您起來洗漱……」

聽著傭人帶著哭腔的聲音,蘇歌臉色恢復過來,揉了揉太陽穴,「我不也嚇了你一跳,你道歉做什麼。」

隨即擺了擺手,「行了,我已經醒了,你出去吧。」

「是……」傭人死裡逃生般哆嗦著退了出去。

蘇歌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神。

她不是記得在車裡?

怎麼一醒來就到床上來了?

看了眼窗外,月色正皎潔,夜風不時刮過,寂靜的深夜裡不時響起呼呼風聲。

什麼時候到家的?

楚亦寒呢?

大概在床上懵了十分鐘,蘇歌下床洗漱。

洗得乾乾淨淨的從浴室出來,蘇歌揉著自己兩隻通紅的手背,想著要不要找點藥膏來擦擦。

從沒見過楚亦寒發狂,想不到他發起狂來這麼可怕。

本以為手背應該是蹭掉了一層皮的。

索性只是紅了一點,皮還沒掉。

不對……

她的皮沒掉,那他的手――

傷的地方剛好是手指,他明天怎麼握筆?

蘇歌眉頭一蹙,轉身就在房間裡到處找藥。

書房門口,凌風如標杆一樣的守在那裡。

「凌特助,你怎麼在這兒?」

蘇歌拿著藥過去,看了眼書房,「不會,你們四爺還在書房吧?」

這麼晚了,又是從楚園過來,他沒回房休息嗎?

「你認為呢?」

凌風毫不客氣的白了蘇歌一眼。

還以為四爺氣已經消了,看來並沒有。

都怪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又害得四爺睡不著覺了。

「咳,既然沒睡,我親自給他送去吧……」

原本擔心楚亦寒已經休息了,她打算把藥膏交給凌風,讓凌風交給楚亦寒的。

既然在書房,她就親自送去,順帶監督他把藥塗上。

「送什麼?」

凌風一臉戒備的看著蘇歌。

蘇歌揚起手裡藥瓶,「這個,你們四爺的手受傷了,應該會影響工作效率,我給他送藥去。」

「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凌風伸手就準備拿過蘇歌手裡的藥瓶。

蘇歌反射性的把手縮了回來,略微不悅的看著凌風,「我說了,我親自給他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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