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咸余莫名覺得心裡不舒服,問:「爹,您為什麼讓李惟昉做世子?李禛才是嫡長子!

而且請封世子這種事兒,是人家自己家裡面的事情,寧國公分明請封的是李禛呢?」

皇帝說:「你不知道!李禛如今可了不得!不僅在戰場上立了大功,還考了個探花郎呢!

寧國公覺得,他不用這世子之位,也能一、呼、百、應!前途無量!

所以就改而請封李三公子了!是不是寧國公?」

趙咸余不解地看向寧國公。

寧國公垂眸站起來,說:「是。」

趙咸余就沒再說什麼了。

「李禛。」皇帝又叫道。

「官家。」李禛行禮。

「我記得,你還沒有字吧?」

李禛說:「是!尚未有表字。」

「朕今日便賜你一字,叫歸閒。你覺得如何?」皇帝問。

李禛:「此字極好,很適合臣。」

皇帝看了他一陣,笑了笑,讓他坐下了。

……

從宮裡回去的馬車上,溫黃瞧著李禛冷峻的神色,安慰他說:「哥,你別難過,咱不在乎世子之位!

咱們現在吃的穿的用的,比以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我覺得非常滿足了!」

李禛沒說話。

「我說真的,我不是安慰你。」溫黃說,「官家定了三弟,肯定有他的考量。

咱們身為臣子,好好遵從即可。

他是你外公,還能虧待了你不成?」

李禛不語。

「對了,我覺得……李歸閒……其實挺好聽的!

有種『歸隱山水間,閒看夕陽殘』的意境。

你說呢?」

李禛說:「溫黃。」

溫黃:「嗯?」

「你可能得不了夫人誥命了。」李禛說。

「我那是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呢?恭人就挺好的!溫恭人,有種溫良恭謙讓的氣質,你覺不覺得?」

李禛總算笑了笑,他拉開窗簾看向外面,笑意又漸漸消散,說了句:「外面漆黑一片,這輛車也不知道會駛向何方。」

溫黃看了外面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不語。

汴京城的夜晚,熱鬧又明亮。

……

寧國公府專門為趙咸余開闢出的教舍。

趙咸余把李禛找了去,讓所有人避開,問:「我今天聽宮人在說,我爹跌倒的那天,你居然半夜發兵圍了福寧殿?」

李禛面無表情,點頭。

趙咸餘一把揪住他的領口:「李禛!你是活膩味了嗎?你他娘的得了神經病吧!你瘋了嗎?」

李禛跟一尊冰冷的鐵塔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趙咸余咬牙切齒地問:「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做皇帝吧?」

李禛:「沒錯。我以為陛下病危,所以想發動兵變,讓你登基。」

「我操!」趙咸餘氣得青筋都蹦出來了,「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根本就不想!

我連半個念頭都沒有轉過!

你都不問我的意見,你就這樣干?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

李禛將他的手拿下去,問:「你還記得你的親娘嗎?」

「我怎麼不記得?」趙咸余問:「不是前幾天我們才一起去看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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