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哥哥那沒見識的樣子，小月有點心疼。
甚至有點難過。
趙漫天太驕傲了，太過於自以為是。
總抱著寧當雞頭不做鳳尾的心思。
不想在楚羽庇護下活著。
可你要知道，你在地球，的確算是一尊王者。
稱王稱霸，受人敬仰。
可你在站在這世界巔峰的人眼中……當真，連一隻螻蟻都算不上！
不說別人，看看當年選擇跟在楚羽身邊的那些人吧。
天賦卓絕那一批就不說了。
比如她自己，比如楚蝶蔣子蓮，徐小仙和林詩更不用說。
大家賊和老黃這些也不用說，雖然一個是禽，一個是獸，但這禽獸二人組，從楚羽最初崛起的時候，就一直跟在楚羽身邊。
也是機緣造化得到最多的！
此番歸來，一舉踏入破虛境。
成為真正的神禽、神獸了！
可不是誰封的！
人家就是！
楚良天賦一般，但也早就踏入紅塵境巔峰。
楚夕天賦卓絕，這次也進入到破虛境。
宇文笑笑那些孩子就不說了，人家本來就是天賦極好的。
修行的也快，這麼多年來雖然沒在第一梯隊，但也始終在第二梯隊裡面算是拔尖的。
如今都已經到了紅塵境巔峰，其實距離破虛境，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那才是真正的一步之遙！
那林家兄妹，還有當年跟在楚羽身邊，修行幾乎走到頭的那些鏡像世界的朋友。
不也一個個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極限，踏入紅塵境了麼？
這些人都不算什麼。
要麼本就是修行者，要麼天賦好。
那蔡雪呢？
蔡雪雖然也算是修行者，但她的更多天賦值，都是點在智慧上，而不是在修行上的！
雖然天賦也算可以，但那種可以，是當年地球修真文明重新開啟那個時代，大家修為都極低的時候的標準！
蔡雪現在什麼境界？
紅塵境巔峰！
而且迷上了煉丹，並一發不可收拾。
這回跟楚羽借走了仙鶴丹經，在煉丹上的造詣，僅次於楚羽！
甚至已經成了大世界裡面的頂級丹師！
雖然跟楚羽依舊是有緣無分，雖然她還保持著單身，甚至拒絕過無疆宗門裡不少天驕的追求。
但她的造化，不也是因為跟在楚羽身邊，才有的麼？
而不像哥哥，就算一口茶踏入仙尊境界，又能如何？
距離紅塵境巔峰，還遠著呢！
差太多了！
這茶，也就這一口有用。
再喝……雖然也可以悟道，但絕不可能出現這種境界暴漲又不用渡劫的情況了。
修行，在至高境界的人眼中，想要幫助境界極低的人，是可以取巧的。
但就算取巧，也是有限度的。
不然楚羽早就把自己的父母兄妹給拉進逍遙境了。
可能麼？
至少現在，楚羽還沒那能力。
除非有朝一日，楚羽超越逍遙這種層級若干個境界，或許會有辦法。
但這人間，最強的境界，目前所知，就是逍遙。
所以就算楚羽，也不可能幫助身邊人進入逍遙這個領域。
但破虛……真心問題不大。
小月現在算是看得很明白，留在楚羽身邊，或許有這樣那樣的危險。
但機緣是真的兇猛！
造化是真的強大！
整個大世界裡面，如今已經有接近上百萬人！
但凡最初跟在楚羽身邊的，都踏入紅塵境了！
這個踏入紅塵境，可不是紅塵境中的低端領域，而是超越了仙尊的強大存在。
無疆宗門那些弟子們的後代，也有許多優秀的，修為正在突飛猛進中。
小月雖然平日裡素來淡雅，很少跟外界接觸。
但不代表這些事情她不知道。
「哥。」小月看著滿臉複雜的趙漫天，緩緩說道：「宇宙之大，廣袤無疆，生靈無量計，境界呢，也是各有各的叫法，在頂級修行者眼中，世間的境界，一共就分三種，分別為紅塵境，破虛境和逍遙境。」
「其中紅塵境，幾乎囊括了世間所有低級修行者的修為等級。」
低級修行者……
趙漫天抬起頭，剛剛連升五級的喜悅，瞬間淡了很多，他怔怔的看著妹妹。
小月低垂眼瞼，輕聲說道：「就拿咱們的修煉體系來說吧，從神靈，到主神，再到創世神，創世神之上，是永恆級。」
「永恆級之上，還有上仙級、真仙級、仙尊級……仙尊之上，還有大仙尊甚至傳說中的神帝……到了這個層次，應該算是一種極高的境界了。」
「但進入到天宮世界之後，還有很多比大仙尊強很多的生靈。」
「只是在天宮世界那裡，一般沒有人這樣劃分境界了。」
「後來才知道，哪怕修煉到傳說中的神帝巔峰，也終究逃不過紅塵境的桎梏。」
趙漫天看著小月，喃喃道：「我剛剛，連升五級，我現在這境界……叫仙尊？然後仙尊在紅塵境裡面，也只是……上游？」
小月點點頭，接著說道：「紅塵境巔峰的修行者，幾乎擁有不死身，但壽元……依然是有盡頭的。」
「只有到了破虛境，才會擁有更長的壽元，同時境界，也會比紅塵境高出太多。」
「兩者看似挨著，可實際上，卻隔絕著難以想像的距離。」
「這種距離，就像末法時代的古時候，大地上的人仰望天空一樣！」
「真正想要徹底超脫……就必須突破破虛境，踏入逍遙境。」
「當然了，就算進了逍遙境，是否真的就是超脫了，我也不敢說。只能說，這世界太奇妙，很多我們認為是極限的東西，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會發現，那並非是真正的極限。」
「所以，生命的盡頭在何方，我也說不好。」
趙漫天看著小月：「所以，你現在……是逍遙境？」
小月點頭。
趙漫天臉上露出苦笑之色：「那楚羽呢？」
「他？他應該也是逍遙境，但相同的境界，不代表相同的戰力，我這樣的，他應該能打幾十個吧？」小月也有些不確定。
畢竟她沒有真正參與過前線戰場上的戰鬥，只是大致估算。
趙漫天倒吸了一口涼氣，又問道：「那……當年跟在楚羽身邊的那些人？」
小月看了他一眼：「最差的，也都在紅塵境巔峰吧，比你現在，還要高一些。」
「我現在……」趙漫天苦笑，怔忪的看著面前剩下的少半杯茶：「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活在自己舉世無敵的幻想中呢。」
「你是我哥，何須跟我客氣？」小月說道。
「你來這，給我這番造化，也是楚羽讓你來的嗎？」趙漫天抬頭看著小月。
「那可不是！」小月斷然否認：「他說了要來看你的，被我攔下，我知道你的性格，若是這茶是他給的你，恐怕你就算喝下去，心裏面也會不舒服。」
「我……」
「我了解你，哥！別否認。」小月白了趙漫天一眼，一如當年。
趙漫天苦笑：「好吧，如果來的人不是你，而是他，就算喝了這茶，接連跨越五個大境界的提升也不會讓我心裏面舒服，我甚至……甚至會覺得，覺得……」
「覺得他在羞辱你？」小月瞥了一眼趙漫天。
趙漫天坦然的點點頭。
小月嘆了口氣。
趙漫天說道：「嘴硬沒用啊！到今天才知道，我有多蠢，究竟錯過了怎樣的機緣。可我骨子裡，就是這種性格。我雖然完全不及他，可我依然認為自己挺不錯的。」
其實何止是不錯，趙漫天的天賦，比起這世間無盡生靈，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不然也不可能喝一口茶，便連升五級。
固然是小月如今的茶道太強，但同樣，也跟趙漫天自己的天賦有關。
換做一個普通人，能升一級，就已經是造化了！
只是這世間生靈，實在太多了！
億萬中無一，萬萬億呢？
萬萬億中無一，千百萬萬億……無量計呢？
這重重疊疊的宇宙，浩瀚無疆的世界，總會有更優秀的人出現的。
他最大的悲哀，大概就是跟楚羽這種人遇上。
不然，以他的能力，估計不會有這種被打擊的機會。
應該都是他打擊別人才是！
「所以我攔下了楚羽，沒讓他先來找你，我先來找你，我是你妹妹，我給你的機緣，你總不至於覺得丟臉。」小月說道。
「還是挺丟臉的。」趙漫天靠在沙發上，雙手掩面，良久，才苦笑道：「不過，倒是可以跟妖聖雪這傢伙好好顯擺顯擺了！」
「說我什麼呢？」
正說著，那邊一個容貌極為俊美的男子，邁步走進趙漫天的小院。
看見小月，妖聖雪微微一怔：「你回來了？」
說著，他又露出恍然之色：「果然是楚羽回來了！」
說著，他看向趙漫天：「太清突然山門大開，地球外突然出現一座神山，天空之城不見了……結合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就知道，應該是楚羽回來了。」
說著，他沖小月笑笑：「小月姑娘別來無恙啊！」
趙漫天嘴角抽了抽，心說這二貨，居然沒看出來小月的境界早已是深不可測了？
小月想了想，倒了杯茶，同樣七分滿，遞給妖聖雪：「雪哥，請喝茶。」
妖聖雪哈哈一笑，也沒在意，接過這杯茶，隨意喝了一口，剛想說一句好茶，商業誇讚一句。
結果瞬間就愣在了原地，那張容顏俊美的臉上，滿是震撼和不可思議。
下一刻，他身上，直接爆發出一股龐大的道蘊。
嘭的一聲！
他身上一件鎮壓境界的法器……碎了！
一股潮水般的恐怖威壓，剎那間形成，一道天劫，照著妖聖雪。
逕自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