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反恐部隊的光環大部分都集中在阿爾法部隊身上,很多人也只知道阿爾法和信號旗。

其實,大部分的恐怖主義事件都是由一支名叫SOBR的部隊處理的。

SOBR隊員是從高級警官中選拔出來的精英,優先考慮在VDV(傘兵)和特種部隊中服役的人員,1980年負責保駕護航莫斯科奧運會,1994年參與車臣戰爭,在著名的莫斯科劇院事件中,他們也暗中提供過支持。

2015年,SOBR拿下「約旦勇士競賽」的冠軍,戰勝了來自美國海豹、夏國獵鷹等18個國家的37支特種部隊,可見戰鬥力絕對不弱。

如果說阿爾法部隊是王冠上耀眼的寶石,那麼SOBR就是堅實的基座。

而SOBR最擅長的就是城市快速小型戰術行動。

所謂「快反機制」原本是經濟管理學中的專業術語,挪到軍警反恐領域,是指面對具有突發性、不確定性的城市危機下,需要在短時間內做出反應,控制危機發展。

這個新領域技能,在顧幾高額中樞神經反應數值下,將會得到最大的發揮。

從環境觀察、信息收集、戰術思路,再到肢體行動……

屬於是「一加一大於二」了。

「好技能,很符合我現在的強化路線。」

現在手頭還剩下6個危機點,倘若消費完寶箱還有剩餘,顧幾就決定全部投入到這個技能中。

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剛上午9點。

遊戲世界三天多,現實不過才兩個多小時。

由於請了一天假。

點完外賣,剩餘時間,顧幾就打開電腦繼續查詢著印度飛機失事的新聞,想看看有沒有父親的消息。

到了傍晚,門外忽然傳來拍門聲。

顧幾汗毛豎起,下意識看了眼窗戶口位置,起身剛想貼牆走,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早就回到現實了。

「我真是有大病……」

他搓了搓眼瞼,邊走邊喊。

「誰啊?」

「呼……我!」

「陳知漁?你怎麼上來的,電梯不是有梯控麼?」

「我半路給你發了好多條消息,打電話你都不回,只能拜託保安幫忙了。」

門一開,陳知漁出現在門口,牙齒咬著下唇,嗔怒的眼睛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雌獸,身後還跟著公寓保安。

顧幾這才想起。

每次他進入遊戲前都會將手機靜音,以免外界的聲音或震動影響自己在遊戲世界的行動,結果這次回歸後心思太忙,一時忘了改回來。

於是只得戰術性地撓了撓頭,尬笑道。

「抱歉,睡覺調靜音,忘了。」

「沒事就好,這位小姐也是擔心您,那我就先走了。」

等保安離開後,顧幾注意到陳知漁手裡還拎著兩袋子東西,上身穿著一件白色小衫,套了一條黑色超高腰長褲,顯得腰纖玉立。

「才下班?」

「乾媽擔心伱,讓我給你買些水果和吃的……」

進門後,陳知漁脫掉鞋子,薄絲腳底踩進拖鞋裡,眼神卻四下打量著房間各處,似乎在確認有沒有啤酒瓶子之類的東西。

直到看向電腦時,卻被顧幾很自然地合上螢幕。

「我媽從小就不放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下班餓了吧,走,領你吃點東西!」

「乾媽特意強調了,讓你少吃外賣!」

陳知漁小眼神來來回回地在垃圾桶與顧幾臉上閃過,警告意味十足,旋即擼起袖子,「哎,勉為其難,今晚本小姐就給你露一手吧!」

說著,打開其中一個袋子,裡面是各種蔬菜和牛肉。

顧幾佯裝著茫然的樣子。

「你要下廚?我沒記錯吧,今天是過年麼?」

「過你個大頭鬼,死顧幾,趕緊過來幫我摘菜!」

……

陳知漁的廚藝師承顧幾的老媽:董瑩女士,雖然只學了六七分,但味道確實不賴。

晚飯吃到七點多。

因為兩人第二天都要上班,陳知漁吃完就離開了。

正當顧幾準備繼續查資料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他本以為是丫頭落下什麼東西,沒想到是高博。

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顧幾不由問道。

「你也剛下班?」

「別提了,沒有你的日子裡,張文軍是真往死里用我啊,才下班我就趕過來了,順道整點兒鴨貨可樂,小電影一開,這樂趣不就來了麼……」

高博晃了晃手裡的袋子,剛推開門,就嗅著鼻子。

「嘶,真香啊,你在家做飯了?」

「陳知漁做的,她剛走,還剩點你湊合吃吧。」

顧幾將鍋里的飯菜全部端出來。

高博聽到這句話,表情誇張得直咬著嘴唇,眼淚汪汪道,「嗚嗚嗚,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耽誤你倆二人世界了!」

「滾犢子!」

顧幾一腳踢過來。

高博嘿嘿一閃,一屁股坐在餐桌上,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來,看樣他請假的這些日子裡,高博的確受了不少累。

「你慢點吃,鍋里還有飯。」

「這陳知漁手藝不錯啊,我一直以為她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頭,是個假小子。」

高博打開一罐可口可樂,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爽!說真的,你不在寧州的這段時間,陳知漁沒少跟我打聽你的消息,我看這丫頭是真心關心你。」

「我就不明白了,她人長得那麼漂亮,你兩家長輩關係又好,這麼多年都沒試著交往一下?別告訴我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她……」

顧幾很少見到高博一本正經地樣子。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沉默良久,他也拿起一罐可樂,拉開拉環,聽著「嗤」地一聲,「我又不是太監,怎麼可能沒對陳知漁動過心。」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從小到大,我對她產生過好幾次衝動,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堅持,說難聽點就是極端,專心一件事時容易忽略身邊人,前女友們基本都是因為這個分手。」

「而陳知漁一直都是一張白紙,單純得可怕,每當我有追她的想法時,腦子裡總是會先蹦出一個念頭:小漁這丫頭是個好姑娘,我不能嚯嚯人家。」

高博聽得直瞪眼。

「你是說,陳知漁從小到大都沒談過男朋友?」

「別說男朋友了,除了我,估計她連其它異性的手都沒牽過。」

「那我有點理解你了,咱們雖然是色批頭子一個,但看到好女孩是真不忍心下手禍害她們。」

「誒!注意措辭同志,我跟你可不一樣,我雖然色,但不是頭子。」

「嘖嘖,裝上了,又不是你管我借小藍鳥的時候了!」

高博從袋子裡抓起一個雞脖砸過來,被顧幾瞬間接住。

笑罵間,他也有些感動。

顧幾何曾看不出來,今晚兩人來找他,其實還是在擔心他的心理狀態,怕他從老爸墜機的事件中走不出來。

尤其是陳知漁。

老媽就算托這丫頭照顧自己,也不會想到讓她親手下廚做飯,這藉口實在假得可愛。

所以。

顧幾一直不追陳知漁,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面。

就算他真的與這丫頭交往,也未必能一直走下去,如果半路吵架分手,或許兩人的關係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好了,甚至可能形同陌路。

兩人一直喝著可樂聊到後半夜,因為時間太晚,高博就直接睡在了顧幾的床上。

與此同時。

漢斯,路德維希港。

傍晚,兩輛黑色豪華轎車慢慢駛入一片龐大的集團企業內,數棟聯排的玻璃幕牆寫字樓前,立著一塊歷史悠久的白色石碑,上面印有「HELG」幾個字母,後方林立著數杆國旗,有漢斯、鷹國、霧國等等,無不彰顯著它跨國巨頭的身份……

一名西裝革履的漢斯壯漢早已守在寫字樓的門廳前,一絲不苟地幫車輛開門:「少爺,老爺已經等你很久了。」

「抱歉利昂,飛機晚點了。」

車內走出一名二十來歲的漢斯青年,五官深邃如刀削,身材健碩,一身運動裝看著不顯眼,卻都是頂級牌子。

兩人走進寫字樓,乘電梯一路來到副董辦公室。

「老爺,少爺回來了。」

利昂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後,這才推門而入。

只見寬敞豪華的辦公室內,正坐著一名五十來歲的漢斯大叔,五官與少年有幾分相像,一雙眼睛銳如鷹隼。

他沒有說話,依舊在低頭審視著文件。

少年就這樣坐在一旁的沙發等著。

約莫二十分鐘後,大叔這才簽下字,咧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提案不錯,這回我看Volut公司怎麼反駁!」

「父親,還是瑞特光學儀器的案子麼?」

「對,這個Volut的法務部很有本事,一直拖了我們近兩個月時間。」

「父親,我不明白,Volut是目前全球醫療領域的龍頭,我們集團在醫療領域占比很小,何必非要跟他們爭個你死我活,握手言和不是對公司發展更有利麼?」

「看來你最近經常關注公司的事情,你說的沒錯。」

漢斯大叔背靠著椅子,一副滿意的表情,話鋒一轉:「不過你爺爺從創立這間公司時就跟我反覆強調,一定要深挖Volut,像鬣狗一樣,狠狠咬住它。」

少年有些聽不明白這句話。

他沒繼續多言,而是拿起衣服起身,從辦公桌前路過。

而桌子上放著一塊精緻的金屬三角銘牌,上面赫然寫著:赫爾曼·豪森!

「走吧,該辦正事了。」

赫爾曼叫上保鏢利昂,帶著兒子乘車一路向北,到達萊茵河岸邊的一處偏遠郊區。

這裡有一座漢斯戰爭墓地,是為二戰犧牲在路德維希港的人專門設立的。

他從後備箱取出鮮花和一個精緻的金屬酒壺,領著兒子走進了墓地之中。

繞了一圈。

赫爾曼停在最里側一處墓地前,讓兒子將其中一束鮮花放在面前的墓碑處。

而墓碑上,是一張黑白色的漢斯大叔照片。

一頭深色短髮,絡腮鬍,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的。

下面則是他的名字。

勒爾·布朗;

1908年3月2日~1943年7月28日。

「抱歉,勒爾叔叔,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案子,忘了來看您,是我不對……」

年過五十的赫爾曼如今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蹲在墓碑前,渾然沒了副董事長的氣勢。

「父親,他們都是爺爺的戰友麼?」

少年手捧著鮮花眨了眨眼,又看向旁邊的墓碑。

盧卡·塞多;

1907年6月18日~1943年7月28日。

不僅僅是他,旁邊還有歐根、雷德蘭等人。

「也不全是,只有盧卡叔叔是,歐根叔叔……勉強算半個吧,你爺爺沒少罵他是狗東西,可也說過他很可悲。」

赫爾曼接過鮮花,一一放在了兩人幕前,開始跟兒子講起了老赫爾曼當年的故事。

原來1943年7月28日那天,路德維希港遭遇鷹軍轟炸襲擊,很多人在那場轟炸中犧牲,只有老赫爾曼僥倖活了下來。

悲傷過度的他,決定退伍,憑藉著自己的化學能力跟人脈,與防化部隊隊長弗朗茨聯合創辦了HELG化工,專門從事軍事化學科技研究,現在成為了漢斯國十大軍工化學企業之一。

赫爾曼開口道:

「你爺爺曾經跟我說過,他當年是受到一股神秘勢力的培養,才擁有如今的能力,沒有那股神秘勢力的指引,咱們也不會有今天。」

「而那股勢力只給他留下一道命令和一個想法:前者,就是營救巴斯夫生產基地爆炸,後者,就是死死咬住一個叫巴肯的人,他後來在美國創建了Volut。」

「我明白了,難怪父親您一直針對Volut……」

少年抿著嘴,心中卻是思考著那股神秘勢力的來頭。

……

……

翌日。

顧幾兩人早起洗漱,一起趕往特警大隊。

同事們都知道他的家事兒,見面都很客氣地打著招呼。

中隊長辦公室。

顧幾敲了敲門,進屋後,立即雙腳併攏,挺直腰背,敬了個警禮,「張中,顧幾前來報道!」

張文軍沒有說話。

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眼見這小子狀態不錯,這才開口道:

「行了,既然歸隊就好好乾,7.19大案已經移交檢察院,案子算是破了,這幾日市局準備論功行賞,咱們巡特警中隊也分到一半,你跟高博到時候做好準備。」

「是,張中!」

出了辦公室,顧幾將這件事講給了高博。

這小子一聽有功勞,嘴巴差點兒咧到太平洋,「你看看,一回來就來個開門紅!」

說完這句話,高博眼神左右瞄瞄,隨後湊到他跟前小聲道:「我還聽李副隊前兩天說,各省廳這次聯合組織了一場去香州的學習交流會,專門針對咱們特警的,不知道名額有幾個。」

「香州,跟飛虎隊交流?」

「對,你說咱倆這次立了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見見世面?」

「夠嗆,就算名額多,支隊也會優先派突擊隊的前輩們去。」

「既然是交流會,肯定是為了給新人傳授經驗啊!」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站崗幹活給高博憋壞了,提起出差就興致頗足,搖頭晃腦地分析著,都快給顧幾耳朵磨出繭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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