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絲雨的眼神堅定自信,「凡是在材料中找不到現成的中心句的,材料的標題和出處的核心信息就是我們要把握的信息。

像本次考試的27題,你只要圍繞教科書擬論題就行了。

比如說,教科書具有強烈的時代性,教科書的內容與時俱進……。

如果材料給的是一些家書,你同樣可以套用,家書具有強烈的時代性,家書的內容隨時代的變化而變化等等……」

大多數經驗傳授者往往會套上一堆華麗的理論包裝,卻毫無操作價值可言。

而絲雨對高二、一班學生的指點卻大多樸實無華,又操作性強。

年問天也忍不住點頭讚許,以前的老大難問題,竟讓絲雨輕而易舉給化解了。

歷史論證題論點的可行性有效性提升了,均分可以達到7、8分以上。

……

這堂課,沒藉助任何現代技術手段,絲雨僅憑一紙試卷一張嘴就完成了一堂高質量的試卷講評課。

窗外的天空陽光明媚,心裡的天空卻大雪紛飛。

離開熟悉的場所熟悉的人,讓絲雨多少有些不舍。

但她清麗的臉上和澄澈的眼眸卻一如先前一般的平和。

「不要讓外人看見你的眼淚,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想哭,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個痛快,哭完再裝上鎧甲扮鐵人刀槍不入。」

冷翔的叮囑伴隨著絲雨從幼年到了童年,再從童年到了少年。

銘刻入骨,凝注成魂。

「上完今天這堂課,我就將離開高二、一班了——」平和的文字緩緩輸出,不帶溫度。

此話一出,夏鵬飛的臉立刻變得慘白,全班譁然。

「為什麼呀?」

「絲雨你不能走呀!」

「絲雨,是不是有人逼你離開?」

華可多是個感性的姑娘,當時又在飆淚了,「絲雨,你走了,誰來督促我減肥呀?誰來保護我呀?」

「我這個人粗魯慣了,說話和手腳都沒個輕重。

如果我過去有什麼地方冒犯了大家,我向大家道歉,感謝年老師對我的栽培和關愛,感謝同學們對我的包容與陪伴。」

夏鵬飛已淚如泉湧了……

絲雨鞠了個躬,毅然走出了教室。

「鵬飛快去追啊!」柳旭東怒吼了一聲。他一直反對鵬飛與絲雨走得過近,但在關鍵時刻,他還是不忍絲雨與鵬飛的決裂,他不想看到鵬飛的受傷。

年問天讓開座位,夏鵬飛含淚追了出去。

鵬飛在樓梯口追上了絲雨,他跑到絲雨前面攔住了絲雨的去路。

「絲雨,昨天是我不好,我特別混蛋……」少年眸中淚光浮動。

「說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讓開!」少女面無表情。

「只要你不離開天翔中學,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離開天翔中學。」

絲雨繞開鵬飛,朝校長辦公室走去。

鵬飛大步追上絲雨,與她並肩行,「絲雨,你走了我怎麼辦?」

「那是你的事。」

「絲雨,我願意改變相處方式,用一種你能接受的方式。」

「什麼樣的方式都不適合咱們。」

絲雨加快了步伐,前腳進了校長辦公室,鵬飛後腳就跟進來了。

一見夏鵬飛來,陳麗珠像見了救星,「鵬飛,你來了,絲雨要轉地霸中學。」

「絲雨,你中途去地霸中學,得交幾萬員的擇校費。你又是何苦呢?」

冷絲雨一心想離開天翔中學,卻忘記了這一茬。幾萬員的擇校費雖然絲雨拿得出,但對她無異於割肉。

見絲雨有些猶豫,鵬飛馬上說:「你要是那麼討厭我,我就去地霸中學,你留在天翔中學,怎麼樣?」

絲雨還是覺得不妥,攆走人和自己主動走完全是兩回事,而況讓鵬飛多出幾萬員的擇校費,會讓絲雨覺得欠了夏家。

校長陳麗珠終於開口說話了,「不然這樣,絲雨暫時轉到二班去一段時間,如果需要,再轉回一班,行不?」

鵬飛體貼地說:「要不,我回二班得了,你對一班畢竟要熟得多。多多又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去了二班,熟悉新環境也麻煩。」

絲雨看看鵬飛,考慮到他的歷史成績差,要是在二班的話,他的歷史成績沒準又得一落千丈,突然心又軟了下來。

「陳校,我不轉了。給你添麻煩了。」絲雨低聲說。

「那我呢?」鵬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我去二班嗎?」

「你愛去不去!」絲雨瞪了他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你傻呀!」連陳麗珠也看出絲雨的讓步了。

夏鵬飛喜從天降,樂不可滋地跑出辦公室,下辦公樓的樓梯時,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砰!

絲雨聽到一聲巨響,回過頭見鵬飛已經摔到樓梯上,神情又痛苦又幸福。

「起得來不?」絲雨連忙跑過來。

夏鵬飛眸中含淚,沒吱聲。

「摔得很痛嗎?」絲雨低聲溫和地問。

夏鵬飛淚流入注。

「原來是摔痛了。來,我抱你!」絲雨伸出了手。

夏鵬飛其實沒受傷,絲雨可能不會明白夏鵬飛那種失而復得的狂喜,他是喜極而泣。

他想賴在絲雨懷裡,跟絲雨來個親密接觸。

既然要親親難度很大了,就只有走要抱抱要舉高高的路線了。

反正絲雨的力氣很大,他又很瘦!

絲雨輕鬆抱起鵬飛,朝前走。

少年感受到少女的芬芳,盯住少女的眸子溫情暗涌。少女不去看他,抬頭朝樓上張望。

陳麗珠在二樓看到絲雨對夏鵬飛來了個公主抱,她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陳校,他受傷了!」絲雨若無其事地解釋。

無恥小爺們兒夏鵬飛心想,有個力氣大的女友真好,還可以多一種交通工具。

要上廣場了,夏鵬飛怕學生們看到他這副德性,掙扎著要下來,「絲雨,放我下來,我的腳沒那麼痛了。」

絲雨半信半疑放下鵬飛,見他健步如飛行走自如,感覺自己似乎上了當,於是飛起一腳,不偏不倚,踢在了那貨的小腿肚子上。

「哎喲,打扮那麼淑女!行為這麼粗魯!」少年蹲下身子,叫喚起來。

絲雨杏眼圓睜,兇巴巴喝道:「敢騙我受傷,信不信我把你踢成植物人!」

絲雨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又聞熟悉的怒罵,又見熟悉的身影,鵬飛心上的大石終於著了地。

頭頂的暖陽乖巧明麗,柔柔的光漸漸融入少年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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