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華傑是殺過五次索命鬼的人。

論實力,他不如錢友亮。

論功績,更是不如錢友亮。

但是,曲華傑的地位卻和錢友亮持平。

要知道。

這在一個半官方性質的組織里,是幾乎不可想像的。

而論起原因。

就是因為曲華傑殺死的第五次索命鬼,給他帶來的特殊能力。

關鍵時刻。

能以鬼物的姿態出現,脫離身體。

他能變成所有人的眼睛。

具有極為特殊的戰略性意義。

……

此時此刻。

一輛鬼摩托在大街上行駛。

行駛到一段沒人的地方。

一個個鬼物,開始在他身後冒了出來。

其中,更是有陪葬者。

明朝古屍它們一出現,便放出了鬼蜮。

同時。

杜歸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張鬼臉面具。

他把八個陪葬者的力量全都借來了。

「跟我來!」

八個陪葬者緊跟其後。

杜歸張開嘴,噴出了一口灰濛濛的霧氣。

八個陪葬者的力量,和能力,全都疊加到了他的身上。

雖然比不過白霧變身。

但此刻,在平洲沒變成他的地盤的情況下,反而是最好的方式。

灰濛濛的霧氣瘋狂擴大。

這是一個可怖的鬼蜮。

杜歸直接沖天而起。

越往上,雨勢就越來越大。

就連鬼蜮,都無法阻擋住雨勢。

進入烏雲之中。

杜歸看向四周。

卻只看到了閃電,暴雨,以及狂風。

這場雨來的莫名其妙。

讓杜歸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這雨,也應該是我的!」

杜歸雙手插進了烏雲之中。

他試圖使用駕馭的能力。

但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雨反而下的越來越大。

「該死!」

杜歸再張口噴出霧氣吐息。

但卻射了個空。

烏雲還是烏雲,完全沒被影響到。

「這不是雨!」

「不對,連這雲也不是雲。」

「這是假的?」

杜歸露出了不甘的目光,如果烏雲是真的,那以他的能力,肯定不能沒有造成破壞。

也就是說。

眼前的烏雲,可能只是某種力量的表現形式。

就像張全有說的那樣。

這是一個鬼蜮。

所有人,都被包裹進了鬼蜮之中。

杜歸急了。

他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

整個人卻不僅沒有感覺到不適,反而有種力量源源不絕的感覺。

甚至,其餘的鬼物,都在逐漸被雨水滋潤。

變得更加強大。

這場雨,只針對活人。

似乎,對鬼物只有好處。

「草!」

杜歸怒罵了一聲,他借來的力量變身也能製造鬼蜮。

可鬼蜮卻無法擋住落下的雨水。

也就是說。

除了進入夢遊狀態,變成墓主人,試試把自己真正的鬼蜮降臨,覆蓋到平洲,否則的話,很難擋住這場邪門的雨。

可是……

他一變身,就會被拉回安州。

「我只能先把平洲變成我的地盤。」

說話間。

杜歸一咬牙,沖八個陪葬者說道:「全都給我鑽進平洲地底下,你們八個,給我占八個位置,把那地方變成你們的鬼蜮。」

八個陪葬者立馬沉了下去。

它們像是流星一般,向著平洲的八個方位,直接移動了過去。

很快。

八個陪葬者,全都沉入了平洲的地底。

它們放出了鬼蜮。

分別占據一片區域。

杜歸懸浮在天上,他直接脫掉了上衣,露出了滿身的紋身圖案。

胸前是百鬼朝拜。

背後是枯井和歪脖子樹。

杜歸伸手按在自己背後的那顆歪脖子樹圖案上。

「給我出來!」

一瞬間。

可怖的寒意籠罩了四周。

一顆被樹枝被折斷數根的歪脖子樹,便憑空出現在了杜歸四周。

他指著平洲的大地。

直接命令道:「我以安州墓主人的身份宣布,你已經被我分封到了平洲,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平洲的源頭。」

那歪脖子樹震動不止。

伴隨著杜歸一聲令下。

它急速往下方墜落。

轟的一聲。

墜入了平洲的市中心。

而這一幕,卻沒有被任何活人看到。

他們只能感覺到,在這一刻,有一個可怖的東西,降臨在了平洲。

卻看不到,那是一顆歪脖子樹。

歪脖子樹沒入平洲的瞬間。

讓杜歸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淅淅瀝瀝的雨勢,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

竟然變得越來越大。

地涌黃水。

那是混合著泥漿的泥水。

並且,分別位於八個方向,正是那八個陪葬者落下的位置。

泥水就像是活的一樣。

直接撲向了八個陪葬者。

八個陪葬者的鬼蜮,當場被污染。

一隻像是人俑一樣的手掌,則從地底下伸出,直接按在了歪脖子樹上。

泥水涌了上去。

歪脖子樹瘋狂震動。

杜歸能感覺到,自己的活動範圍,竟然有了縮小的徵兆。

雖然他現在已經可以離開活動範圍了。

但那代表了什麼?

代表歪脖子樹,這原本許安的源頭,正在被奪走。

「這是,這是沖我來的?」

杜歸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只感覺頭皮發麻。

整個平洲的異變,在此刻看來,居然是一個局。

一個為他擺下的局。

有人想要把他的陪葬者奪走,把許安的源頭也奪走,這樣他就沒法把平洲變成他的地盤。

想走?

可以,但平州怎麼辦?

這座城有不知道多少無辜百姓。

還有張全有他們。

這些人一個都走不了。

杜歸要是走,那所有人都會變成鬼奴。

……

在長安。

那扇門後,三炷香緩緩燃燒。

黑暗中,一隻蒼白的手掌,握著一枚虎符。

長安君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若是變成安州的那位,你是可以離開平洲,但你的那些朋友,一個都走不了。」

「等你再趕來,他們全都會變成鬼奴。」

「這會讓你更衝動,你即便是去明州,來長安,依舊會重蹈覆轍。」

「你若是不走,那你就已經落入了死局之中,想走也走不了。」

「在你踏入平洲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變成漁網裡的魚,你已經翻不起風浪了。」

長安君布下的死局,其實根本沒有給杜歸選擇的權利。

他不管是走是留。

都已經被算計的死死的。

長安君想要殺死平洲的百姓,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但對它而言,這些百姓,就是它手中的一根根魚線,再加上張全有那些人,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漁網。

而這,還只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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