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劃破雲霄!

上一秒還在桀桀陰笑的黑袍人,下一秒就忽地淹沒在了雷海之中,身魂俱滅,化為了烏有!

正手持龍鱗劍,準備大展神威盡情殺戮的谷長春,和另外四名黑袍人,皆是嚇了一跳!

一團巨大的三色雷球,突然從後山飛出,直接撲向了他們!

同時,那團三色雷球的頭頂,還連接著天上幾條的粗大雷電,帶著密密麻麻的天雷,像是怪物一般向著他們撲來!

「什麼鬼東西?」

幾人心頭大駭!

谷長春慌忙停住了撲向那些凌霄宗高層的身勢,手中龍鱗劍突然嗡鳴一聲,狠狠地向著那團可怕的雷球噼斬了過去!

「轟!」

巨大的劍芒照亮了整座主峰,重重地噼斬在了那團雷球上!

雷球安然無恙。

同時,雷球上的雷電,突然在劍芒中濺射出了更多密密麻麻的雷電,如一條條猙獰的長蛇,撲向了他們!

其中一名黑袍女子躲避不及,突然被一條細小的紫色雷電擊中!

隨即,天空上更多的雷電密密麻麻地撲向了她,瞬間把她打的灰飛煙滅,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在人間徹底消失!

短短瞬間,連斃兩人!

谷長春又驚又怒,又恨又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慌忙疾聲道:「走!」

然而他們如何有雷電快?

更何況,除了他是本體下來,另外三名黑袍人皆是神魂出竅下來。

天雷本就克制神魂。

如今被這麼多天雷籠罩,又眼見那兩人瞬間身魂俱滅,三名黑袍人的神魂早已嚇的魂飛天外兩股戰戰,逃跑的速度自然也慢了許多。

「唰!唰!唰!」

只見在那團巨大雷球的撲擊下,天空上更多的雷電籠罩住了他們!

「轟!」

「啊——」

那三名黑袍人頓時慘叫一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便瞬間淹沒在了雷海之中,化為了烏有!

「當!當!當——」

這時,凌霄宗主峰上的警鐘方震耳欲聾地響起!

「有敵人來襲!」

凌霄宗各執事和各個弟子們,皆奔了出來。

正在閉關養傷的莊之嚴,也立刻從洞中掠了出來,神色凝重地飛上了半空。

而正在另一座山峰上的吳有子莫九風等凌霄宗高層,皆僵在那裡,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是他們不及時發出警報,實在是……

他們根本來沒有來得及喊出聲,那如怪物般的雷球就突然從後山衝出,直接秒殺了一名敵人,然後又凶勐地沖向了那另外幾名敵人。

結果眨眼的功夫,那幾名敵人就只剩下了一個,而且已經逃之夭夭了。

有些長老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敵人到底來了幾個。

莊之嚴這時才厲聲喝道:「敵人在何處?」

凌霄宗眾高層:「……」

隨即莊之嚴的目光,看向了主峰廣場上的那一團可怕的雷電,駭然道:「裡面是什麼怪物?」

站在紫霞仙府洞口的令狐清竹:「……」

洛青舟被雷電包裹在裡面,眼見那名最厲害的敵人飛天而去,速度極快,知曉沒法追上,只得快速飛回洞府。

莊之嚴越看越熟悉,但又不敢相信。

那團可怕的雷球,突然從令狐清竹的身旁掠過去,衝進了紫霞仙府中,消失不見。

而令狐清竹站在那裡,置若未聞,臉上甚至沒有任何波瀾。

這一幕,不僅讓莊之嚴驚愕,不遠處正看著這裡的凌霄宗高層,也都震驚無比。

令狐峰主竟然不懼天雷!

莊之嚴不敢靠近,慌忙問道:「清竹,剛剛那團雷電是……」

這時,紫霞仙子的聲音在洞府內得意響起:「老祖,這是弟子新得到的一隻靈獸,剛剛正在渡劫,剛好有敵人來襲,就讓它吸引雷劫出去了。」

莊之嚴聞言一愣,隨即又驚又喜:「原來是靈獸!是何靈獸?竟能引來如此威力的雷劫,想必定是了不得的天地靈獸!快告訴老夫!」

紫霞仙子停頓了一下,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不遠處雲霧山脈上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道清朗而平靜的聲音:「這位朋友,既然來我大炎做客,又何必匆匆離去?」

莊之嚴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震驚之色:「白依山!」

這個名字一出,凌霄宗眾人皆驚!

白依山,龍虎學院前任院長,大炎修為最高最神秘的人物!

據說其曾憑著一己之力,在北境截斷獸潮,保護了數萬百姓與將士;又據說,其曾在萬軍之中取敵君首級,救先帝脫困……

他在整個大炎,被稱為神話!

但卻很少有人看到其真正出手,這個名字仿佛一直就活在傳說中。

沒想到今日,他竟然出現在這裡!

莊之嚴立刻身影一閃,飛了過去。

凌霄宗高層,雖然都很好奇,卻怕還有敵人躲在附近,不敢離開。

有人去修補護山大陣,有人繼續守在紫霞仙府遠處,等待宗主出來。

此時,天空上的雷劫,已經開始消失。

而在遠處的雲霧山脈上空,谷長春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是誰?為何攔住老夫?老夫只是帶著弟子來大炎遊歷,卻遭受凌霄宗眾人圍攻,你們大炎就是這麼待客的嗎?」

當莊之嚴飛過去時,正看到一艘飛船停在高空的雲層上,而在飛船前面,則有一名身穿白色儒袍,風度翩翩的頎長身影負手而立,攔在那裡。

那人兩鬢斑白,面上看著只有四十來歲,一身儒袍在風中獵獵作響,氣質溫和儒雅,雙眼溫潤有神,仿佛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

但莊之嚴一眼便認出,他就是那人!

白依山臉上的表情,與他的語氣一樣溫和:「如果白某沒有猜錯,閣下便是縹緲仙宗的谷長春,穀道友吧?白某得到消息,仙雲閣遭受外敵入侵,死傷長老五人,弟子七人。敵人離開後,又趕來凌霄宗,那伙人,應該就是穀道友吧?」

谷長春立刻冷笑道:「白依山!你有何證據?老夫只不過是帶著弟子,前來你大炎遊歷,想要來拜訪一下凌霄宗而已,卻突然受到凌霄宗的攻擊,老夫那幾名弟子皆當場慘死!你們大炎如此待客,是沒有把我們縹緲仙宗放在眼裡吧?」

莊之嚴立刻怒喝道:「放屁!老夫從未邀請過你,你深更半夜的來做什麼客?你來做客,直接毀了我凌霄宗護山大陣,又拿著劍喊打喊殺,是何道理?」

谷長春在飛船上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頓時露出了一抹怨毒之色,隨即忽地身影一閃,竟直接向著他掠了過來。

同時,他手中的龍鱗劍「嗡」地一聲,亮起了一道刺眼的劍芒!

今日不殺死這個老匹夫,難消他心頭之恨!更難回去交差!

莊之嚴傷勢未愈,又比不過他的修為,見此慌忙後退。

谷長春手中的龍鱗劍正要斬出,一道白影忽地來到他的面前,手中金光一閃,嘴裡郎朗念道:「海畔尖山似劍鋩,秋來處處割愁腸。若為化得身千億,散上峰頭望故鄉……」

「嘩!」

此詩剛出,那道白影忽地化作漫天白影,隨即手中金色劍芒也化作了漫天的劍影,瞬間把整片天地映照的如同白晝!

一股恐怖的氣息,在天地間升起!

谷長春頓時大駭,慌忙揮劍後退尖聲道:「白依山!你……你竟然已經突破到了……」

「轟!」

漫天金色劍影,緩緩落下。

看著速度很慢,但谷長春的整個身子,仿佛突然被定在原地,不僅無法躲避,也無法反擊!

他的整個肉身與神魂,仿佛都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體內的元力和魂力,也突然停滯!

「不!白依山!你不能殺我老夫!老夫乃……啊——」

他嘴裡的話還未說完,滿天金色劍影緩緩落在了他的身上,瞬間把他的肉身與神魂,甚至手裡的龍鱗劍,給斬的支離破碎!

堂堂縹緲仙宗的長老,擁有著大宗師後期境界的絕頂高手,竟然轉眼間,一招未出,就被一劍斬的身魂俱滅!

這一幕,頓時把退到遠處的莊之嚴給嚇的張大了嘴巴。

而在他的身後,剛出關的紫霞仙子以及凌霄宗那些高層,也都被這一幕給驚的目瞪口呆。

此時。

夜空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白影和金色劍影,方聚攏在了一起。

這時眾人才看清,那道白影手裡握著的金色寶劍,竟然是一枚枚金色的大字排列在一起凝聚而成的!

而那些金色大字,赫然就是他剛剛念的那首詩!

莊之嚴不禁神色複雜地嘆道:「不愧是天下唯一的儒道繼承者!在我大炎這種地方閉關,竟也突破到歸一境界,佩服!佩服!」

白依山收斂氣息,目光溫潤地看著他,開口道:「莊兄,貴宗人員可有損傷?」

莊之嚴連忙拱手道:「多謝白兄挂念,鄙宗人員並無損傷。」

白依山的目光,看向了他的身後,又看向了剛剛雷劫出現的地方,臉上露出了一抹異色,道:「莊兄可否方便告知,剛剛是何人在此渡劫?」

莊之嚴聞言微怔,隨即笑道:「並非是人,而是紫霞的新得的一隻靈獸。」

「靈獸?」

白依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目光重新看向了那半片天空,似乎在感受著剛剛的雷劫氣息。

莊之嚴看向半空中那艘無主飛船,不禁神色凝重道:「縹緲仙宗的野心,已經開始這麼明目張胆了嗎?」

白依山沉吟了一下,道:「明日我會拿著這些證據,親自去三大仙宗一趟。」

莊之嚴看著他道:「若是無人管呢?」

白依山語氣依舊溫和,道:「如若真的無人管,那自然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隨即又神色澹然道:「我大炎屹立至今,雖然在他們看來不值一提,卻也不會任人宰割,更不會成為某些勢力的鬥爭工具。」

莊之嚴立刻道:「對!誰若想欺辱我大炎,我大炎數萬武者,絕不答應!」

白依山拱了拱手,道:「莊兄,就此別過,如有事,直接給白某發送消息便是。白某還要去仙雲閣一趟,再去邊境看看,防止還有其他人進來。」

莊之嚴猶豫了一下,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卻並未說出口,拱手道:「白兄路上小心!」

白依山點了點頭,收起了半空中的那艘飛船,正要離開時,突然又看了他身後一眼,笑道:「莊兄,吾觀貴宗天降三色雷劫,氣運沖天,想必定有天才出現。莊兄可要好好培養,為我大炎注入新的血液。」

莊之嚴聞言微怔,還未回話時,便見他長袖一卷,帶起了地上的一道身影,飛天而去。

那道被他裹在流光里的身影,這才開口喊道:「莊前輩,老祖讓晚輩來通報敵情,既敵人已經伏誅,晚輩就先回去了!」

原來是仙雲閣的聖女琉璃。

莊之嚴聞言心頭一動,洛仙子讓她來的嗎?

他看向了那道快速遠去的白影,很想跟他一起去仙雲閣看看情況,但想到自己傷勢未愈,宗門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敵人再來偷襲,只得怏怏作罷。

「洛仙子一直對白依山念念不忘,今日白依山親自過去看望,她心裡一定會很開心吧……」

莊之嚴這般想著,有些魂不守舍。

回到宗門,眾人皆來詢問,他卻沒有心情說話,只是跟紫霞仙子說了幾句,連那隻靈獸的來頭都忘記詢問了,直接回了自己的洞府。

白依山當初的修為,與他相差無幾,如今卻已經是歸一境界,剛剛親眼看到,對方一劍就斬殺縹緲仙宗那位比他修為還要高的長老,他心裡能不唏噓失落嘛。

「哎,不能比,不能比啊……」

他回到洞府,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立刻又振作起來,繼續修養身體。

縹緲仙宗竟然敢違背三大仙宗的契約,明目張胆過來滅門,顯然如今的大炎局勢,已經到了及及可危的地步,他必須儘快養好傷,好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還好,老天待他凌霄宗不薄。

他向來看重的清竹,紫霞,接連突破了,使得凌霄宗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當然,還有他更看重的那個少年。

體魂雙修,年紀輕輕,肉身便已經是宗師初期的修為了,神魂則已經突破到了分神境後期,假以時日,那還得了?

白依山所說的那個天才,應該就是這小子了吧。

「我凌霄宗,終將光芒萬丈!」

想到這些,他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

與此同時。

在紫霞仙府的外面,凌霄宗的高層吳有子等人,都在興奮地圍著紫霞仙子道賀,同時,都在好奇地詢問那頭靈獸是何來頭。

紫霞仙子滿臉笑容,卻是顧左右而言他,並不明說。

眾人見她不願意回答,以為有何難處,也就沒有再多問。

反正不管是何靈獸,都是宗門的,等時機到了,他們自然就知道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方告辭離去。

畢竟宗主剛突破,估計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待眾人離開後。

紫霞仙子立刻看了旁邊的令狐清竹一眼,低聲道:「清竹,你不怕天雷?」

令狐清竹與她火熱的目光對視了一下,頓了頓,道:「怕。」

紫霞仙子立刻白了她一眼道:「清竹,你現在連師姐都開始騙了嗎?」

隨即又語氣幽幽地道:「若不是師姐幫你收徒,讓你跟他撇清了關係,你會有今天?」

令狐清竹看向懸崖外的雲海,沒有再說話。

紫霞仙子靠近了她,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低聲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緣故?不怕天雷,那可不得了!以後若是能修煉到渡劫境界,豈不是一馬平川?清竹,快告訴師姐,你到底是怎麼做的,才不怕天雷?是因為跟他那個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令狐清竹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知。」

紫霞仙子哼道:「那我直接去問他!」

說罷,直接轉過身,向著洞府走去。

令狐清竹猶豫了一下,轉過身道:「他每次……修煉時,會有雷電……」

紫霞仙子立刻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她道:「說具體一些,什麼雷電?怎麼修煉的?他用雷電做什麼了?」

令狐清竹臉頰微微發燙,轉過身,又看向了遠處的雲海,頓了片刻,方低聲道:「電我……」

紫霞仙子:「……」

「怎麼電的?是一拳頭打在你的身上電你,還是一腳踢在你的身上電你?或者直接釋放雷電電你?還有,電你哪裡?手還是腳?還是其他地方?說清楚啊!」

紫霞仙子很著急,又滿臉嚮往道:「如果不太痛苦的話,我也讓他天天電,這樣的話,以後我也不怕天雷了!」

令狐清竹沒有再回答。

紫霞仙子還要再詢問時,洞府門忽地緩緩打開。

洛青舟在裡面小聲道:「師父,他們都走了嗎?我可以出來了嗎?」

紫霞仙子立刻道:「出來。」

洛青舟從洞府里走了出來,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的氣質看著煥然一新。

紫霞仙子不禁贊道:「飛揚,晉級宗師中期後,氣質果然不一樣了!為師為你感到驕傲!繼續努力,爭取早日追上為師!等你追上為師的那一天,為師給你一個大大的禮物!」

隨即又笑道:「不過,為師可不是那麼容易追的哦。」

站在懸崖邊的令狐清竹,也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洛青舟猶豫了一下,見四周沒有其他人,這才低聲道:「師父,師叔,弟子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但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兩人見他如此神秘,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

令狐清竹豎起了耳朵。

紫霞仙子立刻貼近了他,低聲道:「什麼秘密?放心,你別看師有時候話多,其實為師的嘴巴比你師叔的嘴巴還要緊呢!快說吧!」

洛青舟又放出神識,在四周探查了一番,方低聲道:「師父,其實弟子剛剛並非只是突破了宗師中期的境界……」

「嗯?什麼意思?」

紫霞仙子聞言一愣,滿臉疑惑的神情。

令狐清竹同樣一愣,隨即轉過身來看著他。

洛青舟「咳咳」了一聲,把師尊快要貼到自己臉上的臉頰推開了一些,道:「師父,請自重。」

隨即低聲道:「師父,師叔,弟子剛剛其實……連續突破了兩級,現在已經是宗師後期的境界了!」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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