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鳳當初降服龍鮫之時功行尚淺,還費了很大一番功夫。而對於獨孤鳳來說,卻十分的容易。她微微抬手,五指射出五道白氣,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手,宛如捏泥偶玩具一般,將龍鮫抓在手中。

這種功夫,正是《九天玄經》上所記載的基本防身御魔的功夫,玄門上乘的先天一氣大擒拿。這種擒拿手法雖然是最基礎的功夫,但是威力卻隨著使用者本人的修為而不斷上升,初期的威力一般,只能用來擒拿普通的刀劍山石之類的死物,只有練氣有成,功行深厚之後,才能顯露出真正的威力。以獨孤鳳現在的修為而言,使出的玄門先天一氣大擒拿,只要不是遇到蜀山中的那些有名號的飛劍法寶,普通三流貨色的法寶飛劍都可以一體擒拿。區區一頭元胎都沒成就的龍蛟,自然不在話下。

那龍鮫雖然性情溫和,向來不傷人類,但是被獨孤鳳先天一氣所化的五指大手擒拿住,頓時搖頭擺尾,奮力的掙紮起來。只是玄門先天一氣大擒拿的壓力是何等的龐大,任由龍鮫如何旋身掉尾,搖頭晃腦,都是徒勞。

那龍鮫掙扎的急了,猛然噴出一道道晶絲,這晶絲如細瀑布一般,通體晶瑩剔透,卻又粘又膩,無論任何東西,一旦被它粘上,哪怕是飛劍法寶,也別想掙脫。這是著龍鮫遭遇強敵,深陷絕境之後的禦敵絕招。

獨孤鳳卻是早有準備,這龍鮫的吐絲也同樣是一件異寶,她取出一件珊瑚雕琢的晶瓶,伸手一指,那龍鮫噴出的晶瑩細絲,仿佛乳燕歸林一般的投入到晶瓶的小口之中。

獨孤鳳將龍鮫噴出的晶絲全部收集起來,又將那龍鮫仍然不放棄掙扎,不禁微微一笑,五指用力,擒拿住龍鮫軀體的大手同時收緊,仿佛捏泥人一般的捏住龍鮫的腦袋,讓它頓時掙扎不得。

獨孤鳳走到龍鮫跟前,向龍鮫笑道:「像你這麼異種生靈,能生靈智,十分難得。我現在正好缺個坐騎,看你性情還算溫順,又有分水異能,倒是勉強何用。怎麼樣,願不願意臣服?」

那龍鮫乃是海中靈獸,生有靈智,能夠聽懂人言,若依它的本性,大海廣闊無邊,自有無窮自在,它自然不願意被人拘束主宰。只是如今被獨孤鳳一掌擒拿,又掙扎了半天,識的厲害。又見獨孤鳳雖然笑眯眯的十分和藹,但是卻蘊含這一股極為威嚴龐大的神聖氣息,讓龍鮫不由自主的升起臣服之念。

獨孤鳳見龍鮫大嘴閉緊,渾身抖戰,趴伏蜷伏,絲毫也不動彈,一副老實臣服的模樣,不禁一笑:「你倒是挺識時務!」說著又取出一條早已經煉製好的水晶絲絛,從龍鮫鼻環中穿過,打了一個緊結。然後鬆手,放開先天一氣大擒拿對龍鮫的壓制。

獨孤鳳放開鉗制,那龍鮫緩緩站起身來,不討不鬧,只適合一雙虎目淚汪汪望著獨孤鳳,大有可憐乞討之色。

獨孤鳳見它性情馴服,又憨頭憨腦,十分可憐,也不好意思在折騰它,只是拍拍它的腦袋,笑道:「似你終日在海陸遊盪,能有什麼未來?好好聽話,以後少不了你的造化。」

在獨孤鳳收服龍鮫的同時,那邊的初鳳、二鳳姐妹也用飛劍將獅群斬殺小半,獅群畢竟是野獸本性,見到獵物兇猛,自己傷亡不淺,又失了首領,頓時一鬨而散。

初鳳和二鳳也不追趕,只是首次使用飛劍發威,雖然對手只是一群獅子猛獸,但是仍然讓她們十分的興奮。又見獨孤鳳收服了龍鮫怪獸,頓時都湊了過來,好奇的在龍鮫憨憨的大腦袋上撫摸。

二鳳天真燦漫,見了龍鮫虎目淚汪汪的,不禁驚呼道:「你怎麼都把它欺負哭了。」

獨孤鳳不禁微微搖頭,有些好笑,也不解釋,只是道:「這頭靈獸名為龍鮫,善能分水,我們居住的地宮仙闕深藏海底地竅之中,初入多有不便。以後你們出行,可以用它來代步。」

說著又讓初鳳、二鳳一起乘坐龍鮫。那龍鮫果然善知人意,不用獨孤鳳吩咐,就乖乖趴伏下來。

二鳳試探著,縱躍上去,騎在龍鮫項間,果然不見龍鮫掙扎,十分方便。然後將初鳳、冬秀也依次上去騎好。

最後獨孤鳳也坐上龍鮫後背,在心念中發出命令。那龍鮫便站起身來,昂首一聲長嘯,放開龍爪,便往前面奔去。所到之處,頭前半步的海水便似晶牆一般,壁立分開,巡遊之間,四圍水雲亂轉。人坐在龍鮫上面,頓時宛如騰雲駕霧一般。晃眼工夫,便飛出老遠。

初鳳姐妹自從藍二龍處問清了殺父仇人的身份,自然不在耽擱,騎著龍鮫直接殺向藍二龍在安樂島的寢宮之中。

俞利所居的別殿建置在海濱山坡上面,周圍大有百畝,四面都是花園,只當中一叢高大宮室,巍然獨峙,除朝海一面的涼殿突出宮外,四圍都有宮牆圍起。

因為獨孤鳳的存在,三鳳姐妹的本事比原著高強出許多,報起仇來不必如原著一般躲躲閃閃。

諸人在海濱宮殿前的波濤之中下了龍鮫,獨孤鳳拍拍龍鮫的腦袋,讓它自去海中尋找海藻覓食。

為了怕俞利得到消息,突然逃跑,初鳳和二鳳商議之後,用獨孤鳳所傳的隱身法隱去身形,悄悄的向著宮殿潛行。

宮牆內的道路兩旁,點著許多鯨油明燈,大如栲栳,用兩三丈長的木桿掛著,每隔幾步便有一個,照的整個宮殿恍如白晝。

三鳳姐妹以及冬秀一路潛行,見到防守的護衛就打暈拷問,由獨孤鳳詢問出俞利藏身之處。如此一路順利,終於闖入了殺父仇人的居所。

那俞利不耐酷暑,又貪涼爽,又怕風寒,除日裡會人時是在殿上外,夜間淫樂卻在地底下一層。此時的地宮之中,輕紗蔓籠,帳幔帷幄,絲竹弦歌,細吹細唱,帶著淡淡光暈的夜明寶珠,照的一室光明。

三鳳姐妹闖入到地宮之中,正見到殺父仇人俞利,正懷抱著一個美艷婦人,衣衫半解,挨挨擦擦,風流快活。

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初鳳和二鳳看到殺父仇人,頓時雙目噴火,目呲欲裂,恨不得立刻放出飛劍,將俞利來回戳穿千百遍,才解心頭之恨。

那俞利正半摟著美艷婦人,雙手在那一身玉也似的白肉上遊走撫摸,正自得趣。突然見到室內多出幾個人來,下意識的就要張口喝罵,不過當看到三女羽衣霓裳、恍如天仙的容貌之後,不禁微微一呆,面露喜色。

而那美艷婦人則要警覺的多,她見到三鳳毫無徵兆的出現,衣著打扮又不類凡人,頓時明白遇到了劍仙一流的人物,顧不得翻身坐起,揮手就要施展邪法禦敵。

哪知道美艷婦人剛剛要動手,就見迎面飛來一青一紅兩道劍光,一旋一轉,一顆頭顱就頓時從脖頸上栽了下來,徹底失去了知覺。

那俞利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到剛剛還在他懷中婉轉嬌啼、活色生香的美艷婦人,轉眼間就身首異處,一腔鮮血噴出,從頭到腳的將他淋了個遍。

俞利不禁打了個寒顫,旖念頓消,連忙就要呼喊,卻被那青紅劍光一逼,頓時呼吸困難,到嘴邊的呼喊怎麼也吐不出來。

初鳳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罵道:「狗賊,認得我們是誰嗎?」

三鳳姐妹生就不凡,雖然如今長大,但是仍然有著當年女嬰時的輪廓摸樣,俞利一生,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暗害方良,對於方良的女兒們,自然印象深刻,因此當三鳳姐妹喝罵之時,他自然認出三鳳的身份來,頓時心中仿佛兜頭澆了一盆冰水一般,一片恐懼絕望。

初鳳、二鳳制住了仇人,多少年積蓄的仇怨頓時爆發,雖然猶記得不能讓仇人死的太痛快,當時仍然克制不住,一邊痛罵,一邊用香燭、小刀等等室內能取到的一切尖銳物品在俞利身上刺割。

獨孤鳳等初鳳、二鳳姐妹的情緒宣洩的差不多後,又道:「若要仇解恨,鈍刀刮仇人。二位姐姐,先不忙殺他,我們先帶他到父親遇害的地方,在父親的靈前,用他的血來祭奠父親的在天之靈。」

「對!」初鳳狠狠的在俞利身上刺了最後一刀,也不將刀鋒拔出,恨恨的道:「是不能便宜了他。」

俞利被二鳳姐妹折磨的遍體鱗傷,痛徹心扉,滾在地上哀嚎不止。可惜整個地下室都被獨孤鳳施展禁制,半點聲音也傳遞不出去。

初鳳和二鳳聽從獨孤鳳的意見,帶著被折磨的去了半條命的俞利,用隱身法再度穿越宮殿,向著她們一家當年生活的住所行去,準備父親遇害的靈前將俞利千刀萬剮,以償父親當年被害的仇恨。

十餘年來,安樂島變化甚大,所幸三鳳姐妹落生就有記憶,倒也能大致認出當年的房屋。眾人帶著俞利,悄悄的穿越一處廣場,越過一處廟宇,偶爾經過了三間矮屋。恰好聽到房屋中有人在低聲議論。

「哎,當初方老爹沒有成仙時,你我大家公吃公用公快活,日子過得多好。偏偏這個狗崽要舉甚麼島王,鬧得如今苦到這般田地。稍有點氣力的人,便要日裡隨他到海上做強盜,夜晚給他輪班守夜。好了,落個苦日子;不好,便是個死。方老爹心腸真狠,自己拋下我們去成仙,還把三個仙女帶去。我們苦到這樣,大家天天求他顯些靈,給狗崽一個報應,仍照從前一樣,那有多好。」

三鳳姐妹聽到這屋中人的議論之中提到自己的父親,頓時停下了腳步。

只聽屋內又一個年輕聲音道:「阿爸不用埋怨了,如今大家都上了他的當,他的勢力業已長成,有甚法子想?除了他手下的幾個狗黨,全島的人誰又不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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