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託他做事的一些人的背景資料也核實了，只是些小偷小摸，跟這件事無關。」石有至示意他仔細看視頻，「看你能不能找到什麼不一樣的。」
別說，徐獲還真的發現了一個熟人，鄧宣。
不過視頻中兩人只是在買賣興奮劑。
時間有點巧，就在他被跟蹤的當天。
其實單看這些視頻根本無法把這些事聯繫在一起，但徐獲直覺鄧宣與襲擊基地人員的事有關。
這就很有意思了，如果榮欣集團的貨是從海上來，又何必破壞基地城市以外其他站點的車站呢？
所以他之前有關儲藏室的猜測未必正確。
「有個人倒是見過。」他回頭對石有至道：「就在我來011區的那輛列車上，他在兜售道具和藥劑。」
石有至點點頭，顯然是知道的，「這個人叫鄧宣，他時常會在列車上出沒，沒惹過什麼事。」
「對了，你想不想來基地工作？」
徐獲驚訝，「你們招人？」
石有至瞥他一眼，「你來這裡不就是這個目的嗎？不過編外人員拿不到灰色玩家身份，但是道具和藥劑可以成本價提供，你要是想搞兩件好道具，比外面便宜得多。」
徐獲苦笑一下，「我現在可沒錢。」
石有至不覺得奇怪，「窮是常態，習慣就好了。這次算你幫了忙，月底結算的時候給你加一份獎金。」
徐獲道了謝又道：「員工有內部價……能不能買到A級道具或超級道具？」
石有至眼皮都沒抬一下，「我沒這個權限，你要是有錢，可以去跟三羊申請，不過給不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原先是玩家，對遊戲副本的事了解的不少，你有什麼事可以去問問他。」
他口中的三羊就是上次徐獲見過的卷髮中年人。
徐獲告辭後去了三羊的辦公室，中年人頭髮先前更卷了，看起來像是好幾天沒打理過，人站在一堆方盒裡，一邊喝著藥劑一邊查閱檔案，不同的畫面在他周圍投射出一個圓形播放帶，而他除了自己在看，腦袋後面還懸浮著兩雙擬人的金屬眼睛，快速地瀏覽畫面。
聽到聲音他也沒停下，指了指旁邊示意坐下等。
徐獲把椅子上的方盒搬到桌子上，靜默的等到他把視頻內容看完。
三羊轉身把兩雙眼睛抓住，盤核桃一樣在手裡搓著，並道：「這是我還是玩家的道具，專門用來抱佛腳，相當於多了兩雙眼睛，看的東西可以成倍增加。」
徐獲豎起大拇指。
卷髮中年人眼圈都青了，「本來日常工作就多還通曉加班，托你的福啊。」
「抱歉。」話是這麼說，徐獲臉上卻沒有多少愧疚的表情，而是道：「基地和011區互不干涉，就算查出真的有人蓄意破壞車站，你們又能做什麼？」
三羊呵笑一聲，「我們不能，有人可以嘛。」
他不欲多說，又轉了話題，「事情我都聽老石說了，你是個聰明人，正好我們這邊缺人手，他也想吸納你進基地。」
「不過有的話我說在前頭，這棟大樓從五樓以上就有嚴密的監控措施，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進去後果會很嚴重，也許會被直接傳送到高危副本，到時候你就會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比死更恐怖的事。」
「基地之所以人手短缺，是因為編外玩家裡有人盜竊機密？」徐獲立刻會意。
「你猜的不錯，所以連帶著一些玩家都被解僱了。」三羊沉聲道：「你想知道被解僱的人去了哪裡嗎？」
「可能也被連坐到高危副本了吧。」徐獲淡然道：「五樓以上存放著什麼重要物品嗎？」
「這我也不清楚，沒去過。」三羊坦然地說：「不過在這裡做事好奇心別太重，除非你另有目的。」
徐獲擺擺手，「我只是想低價買到些藥劑和道具。」
三羊腳下踢出一個箱子，「裡面有H版進化劑，這是目前效果最好的進化劑，送你了。」
徐獲將箱子壓停，笑著道：「這怎麼好意思。」
「就當是員工福利提前了。」三羊對這點藥劑不看在眼裡，「你還有別的事嗎？」
「有一件。」徐獲拿出光明紳士勳章，「我想知道這個勳章有什麼用。」
三羊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好人。」
「光明紳士顧名思義，一般都是遊戲頒發給好人好事的，這東西沒什麼特殊效用，不過在遊戲秩序比較完善的分區認可度很高，遊戲政府開辦的任何商業場所都會對拿著光明紳士勳章的玩家高看一眼。」
「另外要是想加入遊戲政府，這個勳章可以當個敲門磚，至少有一定幾率任職政府單位，成為灰色玩家。」
徐獲微微眯眼看他，「你也是拿著勳章才加入了遊戲政府？」
三羊哈哈一笑，「我不同，我是勳章是殺了十個玩家搶來的，十個勳章換一個灰色玩家身份。」
徐獲低聲一笑，「這枚勳章也不是我的。」
三羊見怪不怪，「你有這個勳章的話購買道具和藥劑可以再打一點折，要買道具的時候我給你記上。」
「011區政府也承認光明紳士勳章，有反遊戲派就有親遊戲派，是誰你自己去找，會有人帶著你玩兒的。」
徐獲頷首，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三羊忽然道：「你覺得維度裂縫這個遊戲是邪惡的還是善良的？」
「給一個遊戲定性邪惡或是善良？」徐獲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反而反問他，「難道不是人才有好壞之分嗎？」
三羊點點頭便繼續埋首工作。
徐獲拉開門走出去，迎面碰到了萬庭芳，她有些驚訝，「你要留在這裡工作了？」
「沒想到咱們兩個都能留下來，真是值得慶祝，約個時間一起吃飯啊。」
「改天再說吧，我這兩天約了別人。」徐獲笑著道。
「那好。」萬庭芳沖他揮揮手進了三羊的辦公室。
徐獲看了閉合後又和牆面融為一色的玻璃門，過了兩秒才轉身離開，去個洗手間的功夫，出來時正看到冉英帶著名叫程冰的兩個機器人進了大樓，直奔石有至的辦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