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住民都能察覺到,惡鬥了兩個月才逐漸平息的貴族內戰又再度開始了。只不過這一次,就沒有兩撥人對峙的血戰了,完全是高速效率一面倒的清洗。

從凌晨開始直到深夜,

披著斗篷的武士當街襲擊,用火槍和弩箭把侍衛騎兵們打成篩子,投擲炸藥把馬車炸翻,將車裡錦衣的貴族們拖下來當街處刑,割掉首級插在槍桿上,立在十字路口中央。

高檔住宅區的聯排別墅也被破門而入,還在睡夢中的商會長被亂刀剮碎,從窗口扔出來撲倒在自己的草坪上摔成塊分不清面目的血葫蘆。

即使提前躲藏在大飯店大酒店這樣公共場所的密室包間裡也無濟於事,披著斗篷的襲擊者們堂而皇之得從守衛魔像面前走過,砸碎玻璃天窗,將土製炸彈丟到包廂里炸翻全場,有條不紊得居高臨下用連發步槍射擊。

被炸的鮮血淋漓的侍衛們拚死衝出包間,隨即被槍衾貫穿刺的千瘡百孔,然後蒙面的武士們一擁而入,有一具算一具把房中人的腦袋都割下來,不留一個活口。

如果隨身的保鏢是各種族的活物,或許還會在被全滅之前稍作反抗。但這次高價購買和改造的魔像卻全程無動於衷,只是靜默得看著襲擊者把他們的主人活剮成肉塊。

畢竟這些魔像就是這麼設定的,它們只會保衛使用者免受低階的被統治者的暴力反抗,但是當下達的殺戮指令,來自更高爵級的帝國的主人,魔像的靈基是不會因為一點利益,反抗帝國的秩序等級的。

而這些慘遭屠戮的人,奴隸商會,鍊金工坊,貿易商行的管理人和老闆們,真的是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貴族們內鬥的屠刀會照著他們腦袋上砍下來。

整個帝都的工坊,行會和商行都被震動了,

因為只一整天的時間,革新派,溫和派,王黨手下的『高管』『白手套』『代理人』中層負責管理的幹部和經理人,就被捕殺殆盡。而上面的巫妖們居然坐視不理!

那當然是坐視不理的,畢竟被殺的只是部門經理,又沒有影響工坊現場的工作和生產,死了換一個就是了,何必為了幾條狗,和貴族家起衝突呢,以後還要做生意的呀……

當然死者就真的不瞑目了。

為啥啊?

他們又不是真貴族,只是幫貴族出謀劃策干髒活的狗而已啊!

就算殺了他們,只要貴族需要,還是會有人頂上這工作的呀!

他們僅僅是替主人們操心勞力,盯著工蟻們不讓他們懈怠的狗啊,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殘忍盯著他們殺?

而且暗殺者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們的名字,住址,工作地,馬車和藏身處的啊!

又是哪個主人下的令,否則為什麼保衛魔像都不動啊!

到底做錯了什麼!

到底是誰出賣了他們!

到底為什麼啊!!

納瑞姆在餐桌旁提筆簽下『納瑞姆.雅賈阿』的大名,由女僕捧著契約書,微笑著,「三千萬水晶,還有兩百四十二個名字,算是我個人的友誼禮物,少了這一批職業經紀人協調軍備生產,技術開發局就算重新提人,把之前的業務理清也要耽誤不少時間了。這一次討伐法蘭妮,肯定是沒有可能獨攬後續軍隊的補給合同了,想必貴『公司』能吃個飽吧,合作愉快。」

索倫呵呵冷笑,「你還真下的去手,這些人雖然不一定和你有多深的私交,但總算是你這些年積累起來的人脈吧?這樣自絕後路,太極端了吧。你不擔心得罪革新派的巫妖了麼?」

納瑞姆呵呵笑,「得罪革新派的真的是我嗎?你們應該是拿著赫利貝爾家的推薦書做傘,才能不觸發革新派的魔法保護殺人吧。所以外面只會說,是那位小公爵輸紅了眼,拿下面的人泄憤罷了。

當然這對保守派,對那小公爵來說,反而也是一次挽回敗局和顏面的機會,這樣狠辣無情而又迅速的報復和示威,哪怕輸了這次契約,別人也不敢小覷他的能量。還會大幅增加他的個人威望呢。

至於我,呵呵,我真的有的選嗎?不做到這種自絕後路的地步,不交出這個投名狀,武鬥派會放心用我,會放心為我所用嗎?不做到這種程度,武鬥派永遠都會把我看作是把他們逼出了局,拿來借種的人質吧?

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永遠是自己的力量。沒有力量你聚集再多的財富,那也只是暫時存放在你手裡,替別人代管一時罷了。

用兩百四十二個水晶,就能買到坐穩繼承人位子和獲取巔峰魔力的機會,這買賣划算的很啊。

所以還要感謝『公司』的協助,替我快刀斬亂麻解除了過去的隱患呢。

是三贏呢!」

索倫看看他,也咧開嘴笑了,「納瑞姆,你真的是有夠心狠手辣的,不過只要你願意棄暗投明,幫我打革新派,那我們就有合作的餘地。」

於是他也照例簽下了第三份合同,還是如出一轍的條款。

納瑞姆笑眯眯的點點頭,「閣下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幹嘛要和革新派過不去?技術開發局得罪你了?」

索倫反問道,「你贊成革新派提出的理論嗎?就報紙上宣傳的那種,建立議會集權的中央政府。」

「當然的,規則越明確,對我們來說可以鑽的空子,可以利用的機會就越多。」納瑞姆奇怪,「集權也是有效提升帝國資源利用率的手段啊,我估算革新派真的當權以後,國力至少還能提升兩到三倍吧。這不好嗎?」

「不好,」索倫看看他,「你也明白的吧聰明人,現在議會這種封建貴族奴隸主占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魔法又這麼不講道理的分割了精英和凡人的鴻溝,一旦連制度化的高壓集權都搞起來,又搞出某種大魔法加護的規矩,把上升通道都正式關閉的話,那下面的人除了指望下輩子投個好胎,真的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這甚至都不叫封建魔法帝國了,封建制的主君還有權通過冊封,來改變身邊少數人的命運呢。

這要叫……魔法種姓制度了!你能理解嗎?所有人,我是說所有人,他的命運和未來,在出生的時候就被註定了,就被寫成了宿命。

魔法統治者和凡人奴隸,只有兩個階級了,中間沒有一點點抗爭的餘地了你明白嗎?這簡直比被精靈諸神統治還特麼絕望啊!

你不要否認,看看一千年前就搞出來的『禮儀』,還有現在帝國這些魔法守護和魔像的應用,用大魔法來決定人類宿命的魔法,遲早會被技術開發局搞出來的!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納瑞姆瞠目結舌盯了他半晌,「……你這個瘋子,你們是想顛覆通靈帝國的統治體系?可這種魔法師支配凡人的體系,也是精靈同盟的軍事壓力逼出來的啊!而且你有什麼解決方案嗎?」

索倫嘆了口氣,「是的,方案,不把可行的方案拿出來,即使你們這些庶民出生的精英也不會冒險反抗這種未來。精英的特質就是妥協,然後獨善其身。但是我的方案也需要時間成長,所以只能先不惜一切代價在這邊拆台了。

納瑞姆,你想清楚,自己到底該站在『神』的一邊,還是站在『人』的一邊。」

納瑞姆皺眉沉思,沒有再說話。

而索倫收下武鬥派的契約,離開了雅賈阿家的莊園。

迎接他的馬車裡,星,吉爾特,波魯裘斯等著他的到來。

「契約拿到了,」索倫把手裡的捲軸放在星捧著的托盤裡,和溫和派,保守派的兩個放在一起,「還有我們的大戰略也和他說了。」

波魯裘斯問道,「納瑞姆怎麼說,你覺得他有機會加入到我們的陣營來嗎?」

吉爾特搖搖頭,「無所謂,這種精英其實是最好對付的,他們一定會站到勝利者的身邊,所以只要看到我們有獲勝的幾率,他們就會開始動搖了。反過來說如果我們只是說說大話,自然也不用指望他會突然良心發現,開始為全人類的未來而奮鬥終生。

提前和納瑞姆說這些,只是為了分他的心。直白告訴他『公司』的目的,他反而會疑神疑鬼的。

畢竟要算計一切,就得把目光和精力聚焦在有限的戰場。只要他為了揣測確認『公司』的目的是真是假,分神開始思考未來的大局,就沒那麼容易反應過來,看出我們的其他部署。」

索倫看看面前的捲軸,「那麼所有能做的都做了?」

吉爾特點點頭,「骰子已經擲出去了,準備戰鬥吧。」

這是兵團生產開始第八天的晚上,索倫和他的團隊把所有能做的安排都做了。兩天後的出貨就是開戰期,四天後的選舉就是決戰日。

他們這支因刺殺人王亞丘卡斯而羈絆交織在一起,共同經歷了沙之鍊金的試煉歸來的小團隊。到底是借著這次遊戲的機會一飛沖天,正式在新生代的大議會中占據一席之地,還是就此隕落,淪落為帝國精英們展現各自智慧,手段和決心的大戲的配角,就此被掩埋在時間的長河中,就看這次的孤注一擲了。

「你們按計劃行動,我去把後面的安排告訴西瓊。」

索倫推門離開馬車,乘著關海法前往熔爐。

羈絆的七人,馬車裡的四個才是要搏命的,但和亞丘卡斯那時候不一樣,搏這一次同樣也是他們自己選的路,畢竟當你本身沒有什麼長輩的余萌和家業傳承的時候,每一次都得拿命去拼,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至於其他三人。

司寇德還在她的試煉中,被老祖宗保護,可能她才是最安全的。

塞拉瑟斯有女妖劍,有烏爾里德斯,有長公主和一堆頭銜守護,也不用操心。

但是只有西瓊,她承擔了最主要的,把底牌製造出來的任務,說白了這次所有人都是在爭奪她智慧產出的剩餘價值

可是一旦製造完成開戰,她反而將會成為『公司』的七人中,處境最危險的。得提前帶她離開熔爐,藏到伊森利恩莊園才安全。恩,修羅場就修羅場吧,這種時候顧不得這麼多了。

抵達熔爐工廠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西瓊和晚班的工程師依舊穿著防護服,在鐵水飛濺的鍋爐車間調整魔法陣。

要將軍團的產量增加一倍,必須增加產線各環節鍊金車窗和魔法陣的輸出功率,高負荷運作才有可能實現。因此就需要工程師們晝夜不停的在現場警戒協調,一旦哪個環節出現問題,立刻以人的魔力進行干涉,同時搶修更換損壞的問題部件。全程都得在高溫鍋爐旁保持警戒,只偶爾出來透口氣喝口水。

索倫整個後半夜,都站在熔爐階梯走道上,看著下面匆忙趕工的人群。他本來是想直接帶了西瓊走的,但看這景象,在最後一個批次的飛翼被鍛鑄完成之前,恐怕她不會離開的。

直到凌晨,地下車間的工作才結束,索倫走到休息室里,西瓊還穿著龍皮的厚重防護服,只摘掉了頭盔,好像剛打了一場拳似的,大汗淋漓得坐在長凳上喘著粗氣。

「哦,沒問題,一萬兩千副飛翼,我考慮了不良品和裝配時的損耗,」她看到索倫走近,一動也不動得坐著,「東西已經運到倉庫,石像鬼的關節也更換加強過,只等早班過來換裝,就能直接裝船出貨,工程師行會的人都來幫忙了,還有一整天的時間,放心吧。」

索倫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下,「西瓊,其實……」

「轟!」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了索倫的話。

西瓊一個激靈跳起來,「怎麼回事!是廠區的鍋爐?不對!聲音是從外面傳過來的!」

兩人衝出休息室來到庫房。

庫房的大門被炸開了,魔像軍列魚貫而入占領了出荷區域的倉庫和碼頭,而工廠外,成百上千全副武裝的血騎士,騎著亡靈馬,無聲無息得列隊陳列在運河兩岸,天空中更是飛翔著大隊的石像鬼。

瑪尤利.雅賈阿叉著腰,掃視著庫雪區製作完成只待拼裝的飛翼和制式石像鬼。身邊侍立著四個至少伯爵級的上位血族,猩紅的披風猩紅的甲冑四溢的魔能,不是虛有其表為了求生才轉化的貴族,而是那些世家大族家養的強力血衛。

「哎喲喲,真是刮目相看了,你們真的能湊出兩個軍團來,厲害厲害。」瑪尤利啪啪啪得鼓掌,把手一揮,「全都搬走。」

索倫一把攔住差點衝出去的西瓊,把她扯到身後,「你怎麼進的來。敢衝擊熔爐工廠,不守規矩麼。」

不錯,真要突襲工廠並不困難,比起鐵鋒龍騎兵團那個時候,熔爐的守備確實下降了不少,索倫來來去去的幾回,都沒怎麼見到血漿玫瑰的女騎士們來執勤,當然面對這種正規軍突襲,那些騎士小姐們實在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而先鋒軍的守衛也確實沒做到位,畢竟有限的精英都被索倫抽調走了,而剩下來的都在工廠里幫西瓊的忙趕工,這段時間熔爐確實是不設防的。

但問題不是守衛熔爐,這地方本來就輪不到他們這些『人類雜兵』來防衛的,問題是雅賈阿家怎麼敢冒著觸怒首相的風險,撕破臉在這個帝國的核心設施動武。

瑪尤利笑眯眯得從胸前抽出契約捲軸,「可別胡說,我完全是按照條約來提貨的。只不過我家小心謹慎而且慷慨大方,就不用你們送到碼頭交割了,我工廠提貨自己護送就好。放心,鍊金師工程師我們也有的是,自己換裝就好了。」

索倫眯起眼,「我們剛簽的合同,你這會兒就籌到三分之一的定金了?」

瑪尤莉彎起眉毛,伸出手指,又從胸前夾出一張紙擲過來,「一千萬水晶嘛,拿去,我保證是你的『現款』。」

索倫彎腰撿起那張契約,只掃了一眼,火氣差點禁不住溢出來,還真是一千萬,是賭場向商會的貸款,雙方的簽字,還有作為擔保人的索倫自己的名義就寫在紙上呢。

這八婆!!拿他的錢來買他的東西!

「確實收到了,那麼和武鬥派的契約履行了,貨物請自取吧,一個軍團五千具改造石像鬼。」索倫笑眯眯得應承著。

瑪尤利看看怒瞪著自己的西瓊,沖她笑了笑,「那就不客氣了,拿五千具軍團石像鬼和五千副換裝飛翼,其他的都砸了。」

四個血族伯爵一齊拔劍,擋在伸手抓住腰間龍槍的索倫,和黑袍的馬尤莉之間。

而他們身後,魔像兵分成兩隊,一隊搬運貨物裝船,另一隊舉起手中的斧子重錘,將多產出的七千具飛翼挨個砸爛。

瑪尤利.雅賈阿,面色不變得看著索倫,「你也明白的吧,兩個軍團是沒有意義的,底牌要一張就夠了。當然的,我會賠償你們的損失的,買了不少礦石是吧,這些夠了吧。」

她投出一袋水晶,散落在地上,看樣子也有好幾十枚了呢。

「臥槽泥馬的……」索倫愉快的歡笑著裂開了嘴,向前走了一步。

攔在他面前的四個伯爵一齊睜開了半閉的眼帘,充斥魔能的鮮血從他們的毛孔里滲了出來,遮蔽了全身的皮膚,整個化成了血色的人型,從脊椎後張開了蝙蝠似的血翼。

「夠了。」

西瓊從索倫身後走出來,彎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水晶,看了索倫一眼,「要打去外面打,我去休息了。」

索倫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跟著她回到工程師的休息室。

可還不等索倫開口,瑪尤利.雅賈阿居然在四個血族的跟隨下也一起走了進來。

「沒完沒了了是吧……」

「要像艾斯黛爾小姐一樣冷靜才行啊,英特英雄奈爾卿,這個地方誰先動手誰理虧,」黑袍的瑪尤利翹著腿在長凳上坐下,四個血族守在她身後,「就委屈兩位,在這間屋子裡陪我呆到掌旗官選舉開始吧。我實在不放心你這個能惹事的傢伙到處亂跑。」

「你一定要親自下場麼。瑪尤利.雅賈阿,」索倫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為了你的小弟子未婚夫當上武鬥派的繼承人,親自干擾年輕人表現自己的遊戲?做到這種地步,怎麼你們感情如此深厚嗎!」

「別說傻話了索倫,」西瓊脫掉亞龍皮斗篷,從衣櫃里取出毛巾擦汗,「她從一開始就下場了,那瓶迷情藥就是她做的。」

什麼?

瑪尤利臉上戰勝者的自信微笑也消失了。

「那花,是龍葵吧。」西瓊指指魔導士胸口的銀徽章,「我費勁了力氣才查出來,你的技術確實很不錯,得了花閣下的真傳吧。一定要說那迷情藥有什麼問題,就是加了這一味多餘的成分,所以會對使用龍葵作為基石魔藥的人產生額外的效果。但這多餘的步驟,根本不符合花閣下製藥的嚴謹。

反倒是貴族學院的子弟,都會把自家使用的基石強化魔藥的藥材,作為徽章佩戴。這樣萬一中毒受傷了,其他人就知道用什麼底材製作的治療液強化液,或者有什麼類別的草藥不能給他急救,避免因為底層魔藥的衝突,導致魔藥中毒,出現神經紊亂,內出血之類的副作用。

所以說龍葵是你們雅賈阿的基石魔藥不錯吧。那我就連起來了,那迷情劑,根本不是針對塞拉瑟斯的,而是針對你們家族繼承人的。

尿了一身的布魯.雅賈阿,聽到這個外號的時候我也覺得很奇怪,貴族繼承人最注重的是禮儀,再驚慌膽小,怎麼也是作為經常上戰場的武鬥派的繼承人培養的,會當場失禁也有點太奇怪了。現在想來,你之前也從別的渠道對他下過藥了吧?

讓我猜猜你的打算,你從一開始就是盯著自家的繼承人去的。塞拉瑟斯只是被利用了,以她的魔力,還有當時貴族們興師動眾宴請她的盛況,真有人妄想憑一瓶迷情劑,能達成什麼陰謀詭計才令人奇怪。

但是對於繼承人布魯,雙管齊下的魔藥影響,他恐怕會在這公開的場合,根本把持不住自己身體的慾望衝動,或許會對當紅的女伯爵,做出令整個武鬥派都臉上無光的失禮行為吧?以格里姆喬愛面子的特性,這才是你換掉繼承人的原計劃呢。

雖然中間確實是被這樣那樣的原因破壞了計劃,但總算也殊途同歸,達成你的目的了呢。就是不知道雅賈阿家的嫡系,知道這些事以後會怎麼想。你這麼有心機有手段,還被一個輕易讓人下藥的廢物搶走了繼承人的位置,嫡系那邊肯定也不全是傻子吧?應該強人更多,只不過一時沒有適合年齡下場的罷了。」

瑪尤莉面色鐵青,而她帶來的家族護衛,那四個血族都忍不住變了顏色,偏過頭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西瓊則扭過頭冷冷得瞪著他們,「砸我的東西是吧!你們覺得砸了我幸苦做的東西,自己能活的下去嗎!問問那邊的新主子嘍!位子都沒坐暖,就被聽到了奪位的秘密,敢不敢大度得饒你們一命,她能饒得了你們,主家那邊會放過你們嗎!」

四個血族僵立了一下,猛得轉身逃跑,隨即在半空中被瑪尤利激活了禁制,炸成一堆血霧,把休息室都整個染紅了。

被血漿澆了一頭的瑪尤莉點頭微笑,「亞丘卡斯至少做了一件好事,就是能從他手下活下來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笨蛋。

既然你這麼聰明,也該明白了吧,我們都沒有退路的,但是只要贏了就一切好說,所以在我們贏得選舉,確保繼承人的位置之前,你們都不要想離開這裡給我搗亂。」

索倫抹掉臉上的血,「那個……我能先去上個廁所,回來再聽你們鬥智斗勇唄?」

兩個滿臉都是血,恐怖的要命的女人一齊瞪著他。

瑪尤莉舔舔嘴唇上的血污,「可以啊,去吧,不過你記得不要耍什麼花樣,我帶來的人多的是,圖書管那次你們逃掉了,但是你心疼得不得了的艾斯黛爾小姐,現在就在我面前坐著呢,如果我要死,一定要拉個伴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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