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耳一劍斬下精靈傷兵的腦袋,用矛尖順著斬斷的喉管,對著天靈蓋一把捅下去,開了一個通堂的槍洞。接著用隨身攜帶,攀爬捆綁用的鐵鎖,從這開孔中穿過去,將腦袋串起在鎖鏈上,和腰間一串腦袋並排串在一起。

屠光這一夥傷兵,大概每人又多了五顆首級入帳,算上之前索倫分給他們的神箭手,還有剛才在『勝利神殿』倉促收集的精靈新兵,現在死兵們人均背了一打腦袋,有的人腰帶上串著地方都不夠了,得用鎖鏈掛在背上和子彈帶似的。

要是真的按照一個腦袋一瓶升級魔藥來算,這一仗下來這個百人隊就可以算是,當前副本獎勵通關了。

「真是麻煩啊,非要腦袋,割耳朵行不行?」一隻耳割了只長耳朵放在自己耳朵邊比劃了一下,「不知道用治療術能不能給我接上……」

「瞎想什麼呢,接上也是塊爛肉,回去找技術開發局的瘋子裝個鍊金道具好了。」馬糞安撫著拉貨車的馬匹,「不過好奇怪啊。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重傷員,應該是要運輸到神殿去治療吧?」

「或許前線攻勢兇猛抽不出人手來護衛吧。」一隻耳又開始抓緊時間啃餅乾。

無鼻皺眉看著西邊,雷聲陣陣的主戰場的方向,「是有點奇怪,今天貴族們打雞血了麼打得這麼凶,平時試探戰役,巫妖們可不會親自出動的。莫非已經過河占據了據點麼?」

馬糞卻搖搖頭,「我不是奇怪這個,我們剛才屠的勝利神殿,是在東北方向的吧?可馬車是往西北方向去的。」

一隻耳和無鼻扭過頭看著他。

馬糞指指車軸,「你們看,剛才我們躲在山上繞來繞去的,其實是從東南的山麓發起突襲的,侏儒瞬殺了領隊,可後隊的馬車都是第一時間往西邊轉向。

如果他們原本是要去勝利的神殿,直接加速衝過去就是了。

我從小給貴族們駕車了,可是知道這種大馬車很難掉頭的,而且距離『勝利的神殿』還是有一段路程的,這麼慢騰騰的什麼時候能趕到?所以……」

「西邊可能還有一個神殿或者營地,用來集中前線的傷兵?」一隻耳明白了馬糞想說的話,「如果繼續往南,估計會撞到這些傷兵之前所屬的部隊,而他們肯定是還有戰鬥力才留在前線防守的。

但如果往西,或許不遠處就有集中傷兵的營地,應該和車隊一樣,沒有太多生力軍把守!頂多只有些負責治療的牧師罷了!」

無鼻沉默了一會兒,「侏儒,你這麼看,侏儒?」

他們這才發現索倫沒有去割首級,而是一直蹲在領隊的精靈法師屍體旁邊,眼睛盯著被風翔炮一道掃斷的,法杖上的紫色寶石看個不停。

一隻耳湊過去,「咦?我記得這法杖上的寶石,之前不是綠色的嗎?」

索倫點點頭,「你記得不錯。」

然後他伸出手指,按住那枚切割成六稜柱水晶的寶石一個截面,寶石閃爍著七彩霓虹的光芒,變成了金色,索倫本身是火系的魔能。但他如果稍微嘗試聚集其他其他屬性的魔力,這枚魔晶,又會根據他在聚集的元素,變幻對應的色彩。

「這枚魔晶石,會根據施法者和周圍環境的魔能,自動變換本身的魔法屬性。」

一隻耳點點頭,「哦。」

索倫緩緩得扭過頭看著他。

一隻耳聳聳肩,「那又怎麼樣?寶石能自己變色唄。」

馬糞也湊過來,「還挺好看的。」

喂喂,這可是能實現四元素魔能任意轉化的神奇礦石,不說這晶石可能對於魔法研究和鍊金學有多麼驚人的貢獻。

假如這是精靈們已經成熟掌握並且可以運用到戰爭中的技術,那以後和精靈的魔法戰爭,就不存在什麼基於元素魔法設計的抗性魔法結界和克制戰術了吧!

無鼻皺著眉,「現在可不是討論戰利品的時候,侏儒,剛才的計劃你聽到了嗎?是繼續向南打穿陣地衝過河,還是往西再繞一圈,說不定還有戰場上生還的傷兵可以宰。」

……行吧,索倫嘆了口氣,要是西瓊看到這玩意大概會和小女孩一樣啊啊啊尖叫著發瘋吧,不過死兵們看了也就,哦,這石頭五顏六色的還挺好看呢,可以賣兩個錢這種……

「往西,注意收集這種魔晶石,我得多搞兩塊,」索倫把金色的水晶揣在懷裡,「如果能把這石頭送到技術開發局手裡,搞不好比我們割這麼多腦袋加起來的軍功都大。」

他這麼一說死兵們就來勁了。

畢竟貴族們對底層的奴僕一向是死扣得很,恨不得你在戰場上搶到啥玩意都得上繳,但巫妖給獎勵還算是說話算話的,而且出手大方的很,畢竟它們眼裡錢都不值錢啊。

索倫也沒去戳破這些大兵們一夜暴富的美夢,告訴他們這魔晶石恐怕非常非常的稀有。

他剛才檢查那個精靈法師的屍首就發現了,這傢伙恐怕之前也是半個頂上的強者,至少是戰場巫妖一個級別的,因為那精靈法師年紀不小了,比白鷹看著都要大一點。

法師體內的魔法迴路多得驚人,只是明顯超負荷施法,法術位不用說,體內大半的魔能也都耗盡,而且可能也是剛剛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全身的法器都被打爆了,擺明了這傢伙也是個重傷瀕死的傷員,讓索倫冷不丁一擊風翔炮腰斬,當場就重傷咽氣了,算是撿了個漏。

而其他的牧師身上就沒有這樣的晶石,印象中索倫在南岸滅掉的法師千人隊里,好像也沒有類似的變色法杖,當然也可能是他殺的太快了完全忽略了。

本來精靈的魔力補給就主要依靠各種亂七八糟的魔法水晶和礦石,說不定這種多彩的魔晶石也不是什麼最新技術了,但帝國在靈魂水晶方面的長期優勢,也導致巫妖們並不容易發現敵人也有了相應的進步和突破。

但現在還不好下結論,畢竟索倫也只是偶然發現了這一塊魔晶,或許只是單純的稀有素材,又或者這東西也是稀缺的鍊金品,產量不高。但總歸需要進一步確認。

往南還是往西其實都是碰運氣,想要過河回到帝國的防區,總歸是要衝破精靈的戰線打一場硬仗的。往哪走風險都是一樣的。

但如果西邊還有一個傷兵營,說不定還有不少這樣剛剛退下火線的大法師,那就可以確認一下,這種具備魔法元素轉換能力的多彩水晶法杖,是不是已經作為常備品武裝到第一線了。當然還能順帶再多收一點腦袋。

於是索倫也收下精靈法師的腦袋,帶著死兵隊繼續沿著山麓向西挺進,向精靈防線的深處穿插迂迴。

「恩?什麼人在那裡!」

「風翔炮!」

「敵襲!敵襲!」

「哨兵!暴露了!都殺光!」

可惜這一次潛行偷營就失敗了,雖然索倫和一隻耳沒有觸發任何的警戒魔法陣,但精靈卻在營地附近安排了刺客暗哨。導致還沒潛入到視野範圍,死兵隊的奇襲就被發現暴露了。

不,應該說在營地周圍安排暗哨,本來就該是戰場上常規的操作才對,真是天知道勝利的神殿那麼全無防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被發現了也就不用客氣了。

「風翔炮!風翔炮!風翔炮!」

索倫右手舉著星刻劍一馬當先往前沖,左手甩手就是風翔炮亂切打開戰場,接著盯著哪裡響動最大就朝著哪個方向衝過去砍。

死兵隊默契得形成鋒矢突擊陣型跟在索倫身後,從他打開的缺口往前沖。

精靈的刺客哨兵身手其實還算矯健,連滾帶爬又閃又跳得躲避風刃亂掃,而且這些裝備著匕首短刀和手弩的潛行者,還能一邊後撤一邊向突襲的死兵隊射擊,投射毒箭或毒飛刀。並且散布在周圍的哨兵也一個個現出身形,一邊射擊弩箭一邊拔劍上來打算攔截死兵隊。短短的工夫聚集過來上百人,形成一個鬆散的半月,似乎還有從兩翼包圍他們的打算。

索倫眯起眼,這種遭到襲營的時候,居然一個個主動跳出來阻攔,還採用這種兩翼包抄,中間放風箏,拖延等待援軍的牽制戰術,看得出來這群精靈潛行者……統統是菜鳥!

「死!」索倫開啟霸體,猛得一個加速衝鋒,就急速拉進了和哨兵的距離,在對方震驚失措的眼神中,揮舞星刻劍一陣連斬,無形的魔法劍刃,沒有劍聖級的劍術技巧和鷹覺魔眼來捕捉動作,根本躲不過去。

於是只第一個交鋒,磨磨蹭蹭還不立刻掉頭逃跑的潛行者們,迎面就被索倫連殺三人,斬斷了臂膀和頭顱,讓他一口氣衝進了刺客們鬆散的陣型里開始亂殺。

還不止是索倫而已,

死兵們接連暴起,加速衝鋒,把措手不及的刺客們瞬間衝散裝垮,完全沒有懸念的碾壓擊潰,長槍大劍配合著遠近劈砍戳刺,正面的戰陣交鋒死兵們也就略遜於劍聖一籌而已,如此猛烈的衝鋒,這些菜鳥刺客,武器甚至不能破防,如果不能貼近了用魔力強化的匕首背刺,對包成鐵皮罐頭的死兵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完全就阻攔不住。

「風翔炮!呵啊!風翔炮!殺啊!風翔炮!死!」索倫在亂奔的人群中來回沖躍,到處大叫,第一時間捕捉體內魔能最閃亮的老兵,在對方打算使用魔法,或者下命令組織亂兵防禦之前,立刻衝過去大吼『風翔炮』,然後在對方跳起來閃避的瞬間,一個突刺用魔法劍將對手捅死。

用星刻劍這種,我看的見你看不見的神兵進行當面的暗殺,完全就是賴皮。

本來招架閃避突刺就已經很難了,更別提還看不見對手的武器。當然如果對方不上當,堅決不跳不躲的話,那索倫大不了就把風翔炮打過去好了。

這些帶隊的刺客們,本來就是精疲力竭從戰場上換下來修養的,紛紛很憋屈得被索倫連坑帶騙的秘劍陰死。

而其他的菜鳥,一面還要費勁得和鬼神般的死兵正面交戰,動不動索倫還要大叫『風翔炮』嚇得他們一抖,更是心力憔悴。

於是短暫的阻擊戰很快就變成了一面倒的追逃。死兵們黏上了刺客,還配合著他們的步伐和速度,貼上來追著菜鳥們亂砍,刀劍翻飛剁菜似得砍起一片血花。

這樣一路追過山頭,刺客隊的士氣完全崩潰,畢竟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一陣亂戰莫名其妙得就被砍翻了半數人頭,只能狼狽得逃回營地。

營地里的人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並且迅速集結起第二陣支援部隊做好了戰鬥準備了。

只不過這種支援部隊實在是看起來很可憐。

頂替被打得屁滾尿流,狼狽逃竄的刺客新兵,頂在索倫他們眼前守衛在大營門口的,是顫顫巍巍還能站起來的傷兵。

索倫遠遠得能看見這些傷殘老兵身後的營地里,雜亂得擺了一堆擔架和帳篷,還有好多牧師和醫師在為重傷病患急救。四處一股草藥味,血腥味,死屍和爛肉的臭味,亂成一團。看來不止是個傷兵營地,還是個野戰醫院。

「哈哈哈哈哈!中大獎了!」無鼻狂笑著怒吼,「給老子殺光!」

然後一支箭穿過頭盔的縫隙,釘在頭盔中央,將無鼻仰天射翻。

兩個精靈弓兵站在哨塔上,開弓射箭的那個,雖然大半個臉被燒爛,眼睛也瞎了。但他身邊,雙手被砍掉的弓手,眼睛卻還好好的。

好,厲害,你們牛逼,都這樣了也能打,都這樣了也能殺人是不是?

索倫猛得一個瞬身沖躍,一劍將兩個弓手砍成四斷,揚聲怒吼,「給老子殺光!」

死兵們無聲見證了指揮權的轉移,面無表情得挺起刀劍開始了衝鋒。

殺,殺,殺,殺。

戰場上還能有什麼可說的。

殺,殺,殺,殺。

上了這片土地,就是殺人或被殺,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

守護,信念,仇恨,榮譽,

所有的這些感情都是多餘的,都是不必要的,都是彷徨的雜念,

想的太多只會讓你的劍變鈍,只會讓你的心變軟。

什麼也不要想,

只要把眼前的敵人統統都殺光。

殺光了他們,

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廢物。」『勝利』品味了一下之前的戰鬥,稍微修正了一下,「比之前那批騎士稍微強一點,至少有一成還算是真正的男人,哦,領隊的是女人……但比起你們的『死兵』,實在是廢物到家了。鳳凰炎舞!」

赤發的戰神實在是看夠了眼前的鬧劇,隨手打碎了周身用來束縛困住她的枷鎖。邁步從鐵蜘蛛的殘骸中走了出來。

「本來是想見識一下,這一代死亡騎士的人才的,可現在看到了,實在是不值得在你們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這不是什麼戰前垃圾話,是戰後的評價,因為確實如此,

不要說能對『勝利』本體造成威脅的存在,就連能衝破她的使徒神兵,擊垮鳳凰神衛防禦的人都沒有!

在『勝利』的面前,被炎流和神光掃成平地的大營戰場上,

區區三十名鳳凰神衛手持劍盾長槍,並肩而立。甚至他們的坐騎,還有至少二十餘騎還沒有從天上下來,依然在驅逐周圍蒼蠅一樣煩人的石像鬼。

但僅僅是這麼三十個使徒,近千名死亡騎士居然都不能將他們拿下!僅僅因為第一次衝擊失敗,徒勞折損了上百人,就畏懼不前了!

「不會吧……你們……」諾內特跪在地上,不是她想向精靈下跪,實在是遭到夾擊重傷,瘸了腿爬不起來了。

此時她被斬斷了腿,刺穿了肺部,被面前的使徒用長劍指著按在地上,僅僅是因為指揮官的身份而沒有被立即處死。但諾內特真恨不得當場就死了,也不用受到如此的屈辱。

女騎士瞪大了眼睛,掃視著周圍,紛紛偏頭避開自己目光的部下,「你們!你們就在那看著!?沒人帶頭衝鋒嗎!」

是的,不是武技,裝備,魔法和人數的劣勢。甚至不是什麼政治陰謀和刻意陷害。

單純的,沒人敢上。

第一波跟著諾內特衝上來的死亡騎士,死了一百來個,都是被一擊必殺,遭到使徒們瞬殺的。而諾內特也在短暫的廝殺後,被擅長合擊的精靈使徒們俘虜了。

這其實沒啥,一線戰場上和精靈的劍聖使徒們交戰,出現這種一波死的局面實在是太他媽正常了。這要是死兵,早就踩著前隊的屍體,一窩蜂衝上去把使徒們壓在地上亂刀剮了。

可問題就來了,

貴族騎士們可沒見過這場面,他們都是死亡衝鋒全程無敵的戰場巡遊,已經很久不用肉身衝上一線了。

於是在使徒們瞬殺了第一批衝鋒的騎士之後,後面的見到這麼血腥恐怖的場面,這慘狀可比剛才蘭卡斯特隊自己墜馬要直觀得多了,一個個立刻停下腳步退回去了。

不約而同得退回去了你敢信!

好幾百人,現在就這麼圍成一圈,干瞪著眼盯著對面!

畢竟指揮官被俘虜了嘛,要考慮她的安危……和自己的安危是不是。

「怎麼可能!!」諾內特快瘋了,「這不可能啊!你們不都是大騎士強化嗎!我去奇美拉團修行之前,大家都還跟著大團長親自衝鋒陷陣的啊!你們居然這都不敢上?衝過來砍她腦袋啊!」

死騎們依然沉默,在神兵們蔑視的目光中躊躇不前。

雖然理論上來說,他們確實是騎士團的主力,是跟著大團長衝鋒的大騎士,但其實他們自己知道,也只是跟著。

真正能打的大騎士,那些總是第一波殺入敵陣的排頭兵,只有阿比迪斯隊那群賤民騎士而已。

所以阿比迪斯隊除外,其他千人隊的騎士,都和蘭卡斯特隊,甚至和南邊暗焰公牛,甚至和所有貴族出身的騎士,都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死亡衝鋒的時候,騎士是無敵狀態的嘛,那有啥不敢的。或者沖沖賤民和雜兵,那也是手到擒來的。喝了這麼多藥總不至於都尿出來了,多少有消化點不是。如果有數據面板,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的戰力一點也不差。

可戰鬥的決意和戰鬥力其實並無關聯。

尤其要向精靈神衝鋒,還是單純的物理衝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會對著城牆或者風車衝鋒嗎?那怕不是個傻子哦。精靈神也是一樣的道理啊。

當敵我懸殊太大,貴族騎士們就會喪失戰意,並且開始思考,流血犧牲是否必要,持久戰是否可行,家族的未來如何延續,另一條道路,還有曲線復國這些比較深奧難懂,賤民是永遠不會明白的道理了。

要不然厄尼斯特代理團長,又何至於什麼事都讓阿比迪斯隊去做呢?

說指揮官都抬舉他們了,貴族出身的大騎士,只是群漂亮的儀仗隊罷了。

當然,如果一窩蜂得衝上去,能混在後面搶人頭爭功勳他們還是願意的。可要犧牲自己的性命,讓身後的隊友補刀,就怎麼說呢……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所以別誤會,他們不是沒人敢戰,更不是不敢殺人,只是單純的,沒人想做沖在最前頭,第一批戰死的,

死兵。

「廢物廢物廢物!」諾內特抓狂,她已經對貴族的底線做了最保守的估計,但還是忘了啊,因為和奇美拉團的怪胎混在一起太久,都忘了帝國貴族是根本沒有底線的。

要不是腿斷了,她現在都恨不得扛起斧頭,反向殺回去了,「阿比迪斯隊調來的那批人呢!督軍!你來率隊衝鋒啊!」

新任督軍莫妮卡臉色蒼白得哆嗦著,「死,死,死了……他們……都死了……」

諾內特楞了一下,看向第一波衝上來,倒斃在身邊的上百屍首,猛得扭頭瞪著她,這個雜種!居然把阿比迪斯隊的精兵擺在第一排,這麼浪費掉了!而且,「手下的兵都死光了你一個督軍還躲在後面!?」

莫妮卡被她瞪得一抖,帶著哭腔,「可,可是其他人,都不肯列在第一陣啊……」

「真是夠了,你們準備的陷阱就這?我等了半天了,死兵呢?沒有死兵你們拿什麼和我們打?」『勝利』實在是無法容忍這場鬧劇了,扭頭朝神衛們喝道,「去!把第二座通靈塔找出來!我來解決掉這些礙眼的廢物。」

她舉起長槍,大踏步得向面前貴族騎士們走去,幾百騎士居然因為她的靠近,驚慌得亂了陣型,開始不住得後退。

直到此時,他們聰明的小腦袋才反應過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這打仗呢,你以為鬧著玩呢?

精靈,人類,騎士,死兵,貴族,賤民,神明,凡人。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標籤。

上了戰場就只有兩個結局,

活下來,

或者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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