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人恕罪!我們豈敢私自開採玄石礦。我們一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喬頭村,都是本本分分的良民啊。」喬六嬸爬到青袍男子身邊,涕淚橫流地求饒,伸手想要拽對方的衣袖,卻被後者一臉嫌棄地踹倒在地。

「撒謊!你們身上有玄石的氣味,騙不過我的鬣狗。」那人怒喝一聲,另有兩名身穿同款青袍的天道宗弟子快步走上前來。

其中一人將那名十一二歲的女孩從地上給揪了起來,任憑女孩身上破裂的衣衫紛紛落地。

女孩掙扎,被一記重重耳光砸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身來。

喬六嬸尖叫一聲,又棄了丈夫,哭嚷翻爬著向女孩撲了過去,抖抖索索地脫了自己外套披上了女孩肩頭,一迭聲叫著,「小雅,小雅。」

「娘,娘!!」喬雅緊緊抓著母親的外套,手指骨節泛白,小臉上更是一片惶惑難安、頭暈目眩。

四五把泛著寒光的劍指向了喬老六一家三口的胸口,「再問你們一遍,玄石礦在哪裡。老實交代,就給你們一具全屍,否則,休怪天道宗無情!」

突地,遠處十數匹馬奔騰的蹄聲突如其至,捲起陣陣灰土,嗆得眾人連連往旁避讓,迅速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容馬隊經過。

喬木趁亂掙扎了一下,迅速掙開父親的懷抱,乾脆利落地跳到地上,朝著喬老六一家三口奔了過去。

「喬喬。」母親魏子琴驚呼一聲。

馬蹄聲止住了,一行十幾名黑衣少年身手矯健地翻身下馬,牽著馬匹向旁讓了讓,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

夜幕微垂,日落西山下,白衣纖塵不染、烏絲獵獵張揚的少年,打馬緩緩上前,唇畔凝著一縷笑意,如沐春風一般,所過之處,所有人紛紛側目凝望,視線難以移開。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時,唯有他的目光卻是落在那面無表情的小小女孩兒身上,唇畔的弧度漸深,連眼眸深處都染上了點點笑意。

夏日晚風微拂,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難料的氣悶感,所有人三緘其口頓住聲音,目光定定地望著打馬上前的白衣美少年。

喬木目光冷淡地望了一眼,旋即平靜地收回視線,小手不客氣地伸出去,重重一搡推開那幾把執劍的手,小小的胳膊往後一指,清冷的眸子不含溫度,定定地凝向為首那名青袍男子。

換來幾名青袍男子怒目以瞪,「你幹什麼?大膽!」

「大膽大膽大膽!殿下面前豈可喧譁!」幾名大腹便便的官員步伐顫顫地跑上前去,急急忙忙下跪行禮,「下臣見過蓮太子殿下,不知蓮太子駕到,下臣等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幾名官員邊說邊拜還不忘揮手讓身邊的人全都跪下見駕,「跪下,都跪下跪下!」

一群愚民!不知分寸!竟敢直視太子殿下的聖顏,簡直大膽至極!

所有仿佛被點了穴的村民,全都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俯首貼地跪拜,哪裡還敢抬頭亂看。

幾名牽著鬣狗的天道宗青袍男子,也不敢再造次,雖沒有像村民那樣行大禮,也是單膝跪地,一手橫過胸口,恭敬地齊刷刷叫了一聲「天道宗弟子,見過蓮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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