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的臉上瞬時浮起一股怒意,剛想發作,陡然間一轉念頭,伸手捂著肚子,唉唉叫道,「哎呀,肚子,我的肚子。」

隨行的宮女彩菱趕忙上前幾步,面色焦慮地扶著鄭貴妃的身子,一邊兒大聲叫道,「王后娘娘!王后娘娘!求您做個主啊!太子妃把貴妃娘娘氣得肚子疼了!」

魏子琴神色大變,伸手拉住女兒的小手,神色嚴厲地瞪向那名叫彩菱的宮女,「休要胡言亂語!隨口汙衊太子妃,當處以極刑。」

喬木抬手在母親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讓她安心,目光涼涼地掃了鄭貴妃一眼,嘴角一勾,「芍藥,去請御醫房的曹老大夫過來一趟,就說鄭貴妃肚子疼,讓他過來看看。」

「是。」芍藥不疑有他,點點頭就要離開。

鄭貴妃捂著肚子的手微微一僵,隨即臉色大變道,「站住!太子妃,這就不勞煩您操心了!我素來是有相熟的大夫問診的,不不需要你橫插一手。」

「那怎麼行。」喬木一步一步走至鄭貴妃面前,黑黝黝的眼睛,冷冷地盯視著她,「若不請首席大夫過來看看,萬一回頭鄭姬有個什麼好歹,非要一口賴在我身上,那我豈不是跳進望海也洗不清這身髒污了,嗯?」

好生厲害的太子妃,眾人心中微驚,肅然看了過去。

唯有鄭貴妃與彩菱二人,是對視著喬木的眼睛的,只覺得那雙眼的眼底,似有無數隻白骨凜凜的手臂,想要將她們主僕二人拉進地獄的深淵之中似的。

鄭貴妃驚異地尖叫了一聲,不顧形象地就往彩菱身後縮去。

「夠了!」趙王后大怒。

元月初一就給她生出這麼多糟心事來,她如今是既不待見鄭貴妃,也不待見這個太子妃。

只覺得一大一小,倆人都是事兒精,一撞上就互懟上了。

「太子妃,我們娘娘身懷有孕,您能不能更她好好說話。」彩菱哭著祈求,做足了一副忠僕的樣子。

喬木冷嗤了一聲,用低的只有她們主僕二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問道,「有孕?你確定?」

鄭貴妃神色驟變,一雙怨毒的眼睛登時生出幾絲難以置信出來,面色微微驚恐地望著眼前的喬木。

喬木的唇邊裂開了一道木刻般的口子,眼神冰冷地望著鄭貴妃主僕二人,冷聲道,「若是我把此事公諸於世?」

「不要!」鄭貴妃驚呼一聲,察覺到王后與諸多嬪妃疑惑的目光投來,她當即脊背發涼地坐直了身子,正了正面色道,「彩菱,休要胡言亂語。我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就你大驚小怪的瞎嚷嚷,若是錯怪了太子妃,如何是好。」

趙王后冷冽的視線投在鄭貴妃身上,像是要在她臉上燒出個洞來,想看看她為何會突然改變態度。

鄭貴妃自己站了起來,用力扶著彩菱的手道,「扶我去那邊坐。」

一直等到坐回自己的座位,鄭貴妃才有些驚覺地看向了一旁自行落座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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