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很清楚,這人從前世到今生隱藏程度之深,或許並不是一個沐景瑞可以應付得了的。

喬木搖了搖頭,轉眼看向哭成淚人的母親,用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

「娘。」她輕聲說道,「在蕉中基地時,我又被一撥來歷不明的人追殺了。當時我給十幾人圍攻,情形比現在還要危險數分。」

「我懷疑,這波追殺又是與我的身世有關。」喬木淡淡地說道,眼神誠摯地望著母親,「娘,很多時候,並不是我們退一步,敵人便會海闊天空!娘,他們不希望我好好活著!他們不希望我有朝一日,出現在神州大陸的土地上!他們想要我的命!千方百計要我痛苦一世!娘,他們,像掌握提線木偶似的操控著我,想要毀了我的人生啊!」

喬木用力摟住母親的肩膀,眸光直直地盯著她道,「我沒法退,你知道麼?也無處可退!我只有不斷地戰鬥不斷地前進,才得以繼續生存下去。娘你不要難過,因為我已經十分清楚,這就是我的命!」

「這個沐家女的身份,從我一出生,帶給我的,就不是什麼榮耀與光輝,而是無法磨滅的苦痛與災難!娘!如此,你還要保持緘默,什麼都不告訴我麼?」

眾人眼神發怔地望著她。

尤其是喬二叔小虎哥小林兒等人,一頭霧水外加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女孩子。

喬?喬喬在說什麼,什麼沐家女的身份……

為什麼她的話,拆開來聽字句都懂,合在一起什麼都聽不懂了呢。

魏子琴抱著她放聲痛哭,神色間帶著一絲悔恨。

她不知道,不知道事情竟會如此嚴重,女兒竟過得如此艱難。

「孩子,你你跟我過來,跟我來。」魏子琴忽地站了起來,拉過她的小手,將她往後院方向拽去。

「爹,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喬林愕然地看向父親喬忠邦。

喬忠邦嘆了口氣,「你們跟我來大廳,此事說來話長。」

所有人噔噔噔跑走了,只剩下滿地殘花,以及……

打著一把粉色桃花小傘兒的修長男子。

「本尊是不是給所有人徹底忽視了?」某人喃喃自語了一句,身影旋即消失在庭院中。

好像所有人眼裡都沒有他似的,他的存在感,曾幾何時竟那麼弱了?

喬木一路沉默無言地跟著母親,來到後祠堂門口。

推開厚重的祠堂門,魏子琴拉著她的小手,走入祠堂正門,繞到後堂一間小室中。

喬木看到,此處只有一塊牌位孤零零地豎在那裡,上頭還蓋了一塊布遮著。

「跪下,喬喬。」魏子琴一臉嚴肅地說道。

喬木依言下跪,沉默無言地跪在那塊牌位前。

久久,母女倆都未曾出聲。

「其實你心底應該已經有答案了是不是,孩子。」魏子琴長長地嘆了口氣,「你是個那麼聰明的孩子,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嘛。」

喬木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直直地盯著那塊蓋布,仿佛要透過它看到裡面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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