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須臾而已,只剩一口氣的江姨娘,明顯氣血好了不少,連心跳都跟著微微有力起來。

關藝帛見狀,整個人發乎內心地笑出聲來,緊緊摟著懷裡的母親,一個勁叫道,「母親,母親,好了好了不會有事了母親。」

「呃咳,咳咳咳。」江姨娘悠悠醒轉過來,當看到女兒近在咫尺的容顏時,不由微微吃了一驚,差點立馬哭出聲來,「帛兒,我苦命的孩子,我們母女倆是不是都已經死……」

「不許胡說,娘。」關藝帛急忙拍了下她的手,眼中含上了幾分笑意,「您現在是不是感覺好了許多?我再幫你塗抹一下傷患處,很快就能痊癒的。」

江姨娘不由有幾分驚喜之色露出,「我,我現在的確覺得身體舒服多了。帛兒,你給母親服下了什麼藥?」

「是凝血丹果。」

「什麼?」江姨娘不由大吃一驚,連忙反手抓住關藝帛的手臂,一迭聲驚聲問道,「帛兒,你,你可別干下什麼傻事,為了娘的病去去偷取,寶奇樓內的神藥。」

關藝帛連忙說道,「娘你就放心服用吧。」

「這藥與寶奇樓沒有半點關係。」關藝帛冷冷地說道,想到之前關照堂對她的狠心殘忍,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咱們母女往後與關家,也沒什麼可說的話了。」

江姨娘還待問清楚女兒發生了何事,忽見關藝帛站起身來來。

她動作極快地閃到門口,一手按壓在窗台上,向外警惕地望了一眼。

「怎麼了?」

「外面好像走水了。」關藝帛眼神略有幾分狐疑地,湊近窗口,又向外多望了幾眼。

這一看,果然看到寶奇樓那兒的方向,似乎起了熊熊大火。

關藝帛沒有半分同情地,只是冷眼朝著外面看了許久,這才收回目光快步走到自己母親身邊,「娘,外面現在不平靜,我們熄燈睡吧,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您都別起來。」

服侍江姨娘的小丫鬟,嚇得有些瑟瑟發抖。

關藝帛沒閒心去照顧這小丫鬟的心情,兀自伸手一揚,把屋裡的燈給熄滅了下來。

主僕三人分別找地方閉目休息。

只是這雜院小廂房內,就母親身下一張床能睡人。

小丫鬟蜷縮在床邊,而關藝帛則是靠在屋子一角,微微閉上眼。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整個關家上下仿佛都被炮仗點燃了似的,完全沸騰了起來。

里里外外都是人來人往的腳步聲,聲音一直蔓延到他們這雜院裡。

「嘭嘭嘭」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關藝帛微微伸手按住了自己滿是創傷的左手臂。

起身拉開房門,門扉「吱嘎」一聲作響,在寂寥靜默的夜色下,顯得特別刺耳。

管家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視線特意停頓在關藝帛傷痕累累的手臂上。

「江姨娘呢。」

「你們還想做什麼?」關藝帛冷著臉問道,「姨娘剛剛睡下,你們是想讓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起身相迎麼?」

管家舉高手中的燭台,向著屋內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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