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蓮微微挑眉,望了斷月一眼,倒是也沒拂了他的好意。

畢竟黑燈瞎火的又這鬼天氣,客棧大門應該早就關上了。

三人在家僕的帶領下,一前一後朝院子深處走去。斷月和容世子都沒說起墨太子的身份,太子自個兒自然也不會提及,僕人們只當是宸王或世子的朋友。

僕人們在前方提著燈籠打著傘,才走到一間廂房門口。

就聽另外一間廂房門「吱呀」一聲響動,一名素白衣衫的女子從裡面跨步出來,叫了一聲「阿櫟哥哥」。

眼看著湘昌郡主快步撲了過來,斷月眼都沒抬一下,直接側身避開了,扭頭就朝那家僕吼道,「怎麼安排房間的??」

大帝一行冬獵的人眾多,這臨時住進來的宅子是不比行宮別苑寬敞,人這麼多院落也不好分派。

但斷月也沒智障到相信,這安排苑子的管事,能膽大妄為到把他與湘昌分派到同一個院子裡,干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

眼睛都瞎了?男女有別不知道?

引路的奴才,拿在手裡的燈籠險些掉到地上,連忙慌亂地叫道,「郡郡主?郡主您不是在左側苑院落住的麼?」

管事的當然沒那麼腦殘,把宸王殿下和慶王世子幾個男子,與湘昌的廂房安排到一塊兒,除非他是真得腦子裡進水了。

斷月的臉色沉了下來,折騰一天早就心累至極,再加上此刻心情又斷然不好,出口的話,早已沒了當初的平靜冷淡,開口便是一頓怒懟,「都是傻的麼?趕緊把人給我弄出去。滾遠遠兒的,別讓我再看到!」

湘昌郡主一臉懸淚欲泣的表情,可憐兮兮地望著斷月,「阿櫟哥哥,我擔心你,擔心得睡不著覺。」

斷月對這個女人,早已沒了一絲容忍度,只是不耐煩地看向幾個僕人,「還不丟出去,是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下人們哪裡還敢猶豫,趕忙上去幾個人,苦笑著請湘昌郡主離去。

湘昌郡主當然氣得不行,厲聲說道,「誰敢碰本郡主一下試試?」

她仗著父親安興侯的勢,以及湘昌郡主這個御封的名頭,還真是一時間把人給唬住了。

一群下人們只覺兩頭不是人,滿頭冷汗都要跟著下來了。

豈料湘昌郡主這句話剛說完,就發現自己凌空飛了起來,被人直接一掌給掃地出門了。

「啊!」湘昌郡主的叫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斷月冷冷道,「再咋咋呼呼就堵上她的嘴巴。」

湘昌的叫聲終於結束了,斷月望著容世子進入廂房後,便揮退了隨行的下人,隨著墨蓮一同走入一間廂房。

折騰這麼久,喬姑娘這具貂兒身體,早就睏乏得不行,此時已經睡著了。

墨蓮轉頭看了斷月一眼,揮手在廂房內布下一道防禦結界,「你跟我來。」

斷月微挑了挑眉,但見下一瞬,眼前景物置換,瞬息之間便被一根樹藤拖進了一片桃樹林內。

「這是?」

「主銀!!」小樹人哇哇叫著,揮舞著兩根樹杈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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