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請,陛下與皇后娘娘已等候多時了。」出來彙報的老太監,戰戰兢兢地說了一句,就連忙朝邊上讓了讓胖胖的身軀,滿頭冷汗地請斷月進去。

斷月眯著一雙冷眼,走入臨時宅邸的正廳,一眼便看到了容遠正坐在主位上,下首坐著端莊賢淑,冷著張長臉的劉皇后。

建康公主正跪坐在母親腳邊,明顯大哭過一場,一雙眼睛哭得通紅,兩頰已經敷過藥,看上去消腫了不少。

而容喻湖則低垂著腦袋,肅手站立在正廳上。

一旁立著眉眼淡淡,神色有幾分不以為然的容世子。

「太子殿下求見。」

「二皇子三皇子求見。」

「湘昌郡主求見。」

大帝皺了皺眉頭,抬眼看著緩步而入的兒子,臉上明顯掛上一絲不悅,「都來湊什麼熱鬧?不見。」

「陛下,想必厲兒他們幾個,也是擔心自家七妹的傷勢。」皇后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眉眼間掛著幾絲淡淡的羞惱。

她自己千嬌百媚的女兒被那個外來的野種,不由分說的甩了兩個耳光,到現在臉都沒消腫,走出去萬分惹人笑。

陛下居然還想護著這個野種,還想著把事情給壓下去,不願鬧開。

她豈能讓他如願以償?

滄州大帝憋著一口氣,惱怒地瞪了皇后一眼,沉聲說道,「讓他們進來。」

三皇子這蠢貨一走進大廳便咋呼上了,「我聽說七妹受委屈了,到底出什麼事了?見過父皇母后。」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后。」其後跟著的太子容厲與二皇子,就沒這老三這般咋呼,上前幾步恭敬地行了禮,接著才說話。

「七妹,你的臉怎麼腫成這樣。」

皇后娘娘怒氣沖沖地把茶杯往桌案上沉沉一放,冷聲說道,「去請段貴妃過來一趟。」

「不必請我母妃,都多大人了,出了點事就叫爹叫娘的,這是沒斷奶還是怎麼的?」斷月不客氣地打斷了皇后的話,無視她憤怒到扭曲的那張醜臉,冷聲說道,「是我動的手。」

「我打得,看在父皇的面上,我還打輕了。」

大帝一口氣憋在胸口,半天沒能出聲。

劉皇后卻是怒而一巴掌拍在桌上,厲聲說道,「容櫟,你會不會太放肆了!」

「放肆又如何?少跟我擺你皇后的譜兒,有在這裡發火的閒功夫,早早管束好自己的女兒,不就什麼事都沒了?」斷月一句話把皇后噎得個半死不活,臉色扭曲,一手指著他,「你,你」了幾個字,氣得胸口疼,竟也說不出話來。

她當真沒見過如此混不吝的青年。

她可是當今滄州皇后,母儀天下的皇后,這小子竟然能作出這般頂撞皇后的事情,顯見壓根兒沒將她這皇后放在眼裡,往重了說,那是根本也沒將陛下放在眼裡。

斷月冷寂寂的目光,在劉皇后身上晃了一圈,淡淡說道,「建康仗著你皇后的威儀,在外面的所作所為,連個潑婦都不如!這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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