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去給本宮查清楚,這幾日宸王那小子,到底做了些什麼。」劉皇后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睛,形同厲鬼般發出一聲猙獰的尖叫。

孤山皇陵

守著草廬,在孤山上陪伴母親的斷月,一襲白衣,長發飛散,身形比月前更顯清減了幾分。

一道如影隨形的黑影,跟在他身後。

斷月往前走兩步,用花壺噴洒著水,他便跟著飛速上前幾步。

斷月向旁邊挪兩步,他就也往邊上挪兩步,跟前跟後,寸步不離。

跟的斷月有些煩了,扔了花壺扭頭看他,「影,你離我三丈!」

暗衛影用力搖搖頭,「殿下,你三天前暈在後院裡,首領讓我從此以後,不離你三步!」

斷月抬手撫了撫額,耐著性子解釋道,「那是意外。」

他其實真沒那麼弱的。

只是那日……

想到那天的事,斷月唇邊不免滑過一絲譏諷之意。

那老頭趁他心緒低落之際,想要占領他的身軀,雀占鳩巢,能有那麼美的事?

他想著,以往都怪自己優柔寡斷不夠決斷,所以才會讓身邊的人受這麼多苦楚。

若是他一早就對那女人下狠手,將她弄死了去,母親就不會死了,他也不必孤零零一個人了呢。

所以,善心什麼的,有時候真得不需要,會害死你身邊最親近的人。

所以那日,當老頭再次威脅他時,他微笑著用銀白火焰開始炙烤他,再也不會去顧及,他可能是他的祖先,他的祖爺爺,他必須敬重的人呀。

他只知道。

魔帝的力量,現在是他的了,既然他傳承了魔帝血脈,那就要將之融入自己的身體,確確實實地將之完全轉化為自己的東西,能為自己所用。

所以,你這個老頭子,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呢。

他炙烤著那老頭,但因為血脈相連的原因,他同樣也深受苦楚,所以才會突然暈倒在後院。

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小克子元貞他們,都以為他是傷心過度再次昏倒。

隱衛們也緊張兮兮跟前跟後,再也不願放他一人獨處。

真是麻煩,那老頭才烤了一半,如今還沒完全融化呢……

「殿下。」匆匆而來的塗醫師,遠遠地向著殿下恭敬地行了一禮。

她知道殿下不太喜歡別人太過靠近他,所以隔得遠遠地就站住了。

「有消息了?」

他雖然身處孤山,日日清苦地陪伴母妃,但放出去的眼線也不少。

喬喬和墨蓮回皇家學院的事,他也十分清楚,只是具體卻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神州那邊的天丹行送來了信箋,應該是有結果了。」塗醫師垂下眼,將東西呈給了影衛影。

影接過後,便將之呈送到斷月面前。

斷月先是看了那封信箋上寫的,毒素分析詳盡而細緻,讓一個外行都能一目了然。

接著便從信封里倒出一顆小小的指環。

一張素花小箋飄了出來,上面只留一行簪花小字:斷月,你給我好好的!

並無落款,卻知是誰。

他拿起那枚小小的銀色空間指環,對著陽光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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