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柔璇面色如常,情緒沒有絲毫起伏波動,只是用一種極為平靜的口氣道,「母親一定另外派了人,暗中前來抓喬木了。」

「我們不過是她放在明面上的棋子罷了。」難怪她總覺得母親此次的舉動,顯得有些奇怪。

母親辦事素來沉穩、刁鑽、狠辣,她與小面癱交手多次,不可能不知道小面癱這個人極為古怪。

她身邊洪昌荷兒這些人手,根本沒辦法與小面癱真正動手。

說白了,她們這些人,就是母親放在明面上,用來正面誘敵之人。

殺手鐧往往隱藏在最深處。

「大小姐的意思是,堂主她另有安排?」荷兒當真是有些驚訝了。

她身為堂主的親信,都不曾聽堂主提及過此事。

大小姐不過就是研究堂主的信函,就研究出來這麼多東西?

可見這位小姐的腦子,其實還是可以的,只是她以往被嫉妒之心蒙蔽了雙眼,才會做出不少蠢事。

如今她沉寂下來,用清醒的腦袋分析事態,從新來看待問題,倒是比他們這些堂主身邊的親信,看得更加透徹了幾分。

聽沐柔璇這麼一分析,洪昌也點頭表示極有可能如此。

荷兒不禁皺眉道,「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了。這位不野副堂主,身手極高,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再說以他的身份,他想留下來,這裡沒有人能阻攔他。」

「大小姐,暫時我們就與他先合作一下,待我今晚傳訊給堂主,問問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沐柔璇沉聲不語,神情淡漠地點了點頭。

另一廂,不野大刺刺地命人將他帶往一間華麗艙房,以隱月堂副堂主的身份,接管了這艘船。

「副堂主,我看那什麼大小姐,雖然暫時被副堂主您威嚇住了,但好似其實對您並沒有多少敬畏之色。」這隨扈顯然被沐柔璇方才玩得很轉的玄陰符咒給嚇到了,一回到客艙便連忙在不野面前進讒。

不野臉色陰鬱地玩著手中一把象牙匕,輕輕地摩挲著左手的兩根斷指。

前次聖佳維斗場一別,好一段日子不見了。

不野陰鬱著一張看似十分清秀的臉,眉宇間卻陰雲密布的。

「不知道你這面癱臉,最近過得如何。」他冷冷地念叨著一句話,右手不停地在左手兩根斷指處來回輕摩。

那日下了斗場,太子即刻下達格殺他的命令。

他便如同一條喪家之犬般,被人攆著從聖佳維斗場一路跑出去。

丟了老半條命,沒了兩根手指。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掛掉的那一刻,總算等來了救援之人,這才撿回去小半條命。

這筆帳,該如何找那該死的小面癱清算呢?

不野瞥了身邊隨扈一眼,罵了一句道,「沒用的東西,連一個毫無修為的女人都應付不了。」

別以為他方才沒看到,在玄陰符咒攻擊下,這隨扈嚇得腿抖。

「若下次還敢這麼慫,小心你脖子上那顆腦袋。」

隨扈嚇了一跳,身體跟著微微抖了抖,連連點頭,「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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