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就在這片白光覆照下，湮滅成片片雪花似的碎屑，從頭到腳竟被消融得一乾二淨。
身死道消，靈魂寂滅，天地長空之間，連他這個人存在的一丁點痕跡都找不著了。
喬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冷靜清越，冰寒淡漠。
落在墨蓮、鳯琛幾人心中，卻有些不太好受。
小面癱眼神涼涼地看了一眼面色難看的龍仟，一招手，那顆玉白皎潔的鮫珠便落入她的掌心。
「看到沒有？」
「什麼是差距？」
「這就是差距！」
小面癱冷冷的語聲，一字一句，簡單明了直白地落到眾鮫人耳中。
「如果到現在你們還看不懂的話，我不妨明明白白告訴你們。」
「我，就是你們所言，萬年鮫珠的命定人選。」
「不信大可以再來試試。」喬木一手握著鮫珠，想也不想便來到另兩名鮫人面前，「你試試？還是你試試？」
倆人面色驚恐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連試的勇氣都沒有，還想要萬年鮫珠？」喬木伸手在那人胸前一推，「逗我是吧？」
「看看你們這副慫包樣。」
「我真替璇璣先祖感到丟臉。怎麼會有你們這些愚昧無知的鼠輩後代？」小面癱開啟冷嘲模式，字字句句皆十分誅心，「我若是璇璣先祖，死了都要被你們氣活。」
「還好她老人家已經先去，不必再看你們這副醜陋難堪的嘴臉。」
龍夫人見氣氛如此僵硬，勉強笑了笑道，「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之前是大家不了解情況，既然萬年鮫珠已選了你為命定之人，那……」
喬木抬手阻攔龍夫人繼續掰扯下去的話，冷眼看著龍仟道，「還要阻攔？」
龍仟沉寂不語，一名鮫人族女子突然游出人群，指著喬木厲聲罵道，「你有什麼好得意？」
「還不是因為你母親犧牲自己的命，才能成就現在的你？」
「你以為沒了你母親，你還能有什麼？」
「你母親是我們忘川龍氏大小姐，出身忘川！沒有忘川給她一切，能有你現在的一切麼？你不知感恩倒也罷了，如今居然對我們族長出言不遜！你簡直數典忘宗！」
喬木身後，站著筆直成排的紫林衛侍衛，聽聞此言忍不住齊齊拔劍出鞘，頓時一副劍拔弩張之樣。
喬木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你是誰。」
那鮫人族女子雖然有些害怕，依然梗著脖子冷聲說道，「我是誰你不配知道！你若還尚存一份孝心，就應該將萬年鮫珠歸還我們鮫人族，並且說出馴化鮫珠之法。」
鳯琛嗤笑一聲，「好一個正義凌然的說辭。」
喬木目光冰冷地盯視著眼前女子，手握鮫珠，忽而珠光暴漲，瞬時形成一根細長光鞭。
如蛇遊走，橫空而過，重重揮打在那女子的身上。
那位鮫人族女子，震驚地抬眼望了望喬木，一手錯愕地捂上自己的臉。
吃驚的表情猶掛在臉上，整個人便已入破碎的柳絮，砰然碎裂隨風散去。
「阻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