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楚煜飲下一口水,平復了下氣息,這才開口道,「這件事我不是已經與你解釋過了麼?我也不知道紫嫣她……」

「呵,紫嫣紫嫣的,到如今還叫得這麼親熱。」龍夫人眼中掠過一絲嫌惡,「當年,若非我先下手一步,去找丁紫嫣那個賤人理論。龍楚煜,你說,今日這龍夫人的位置,到底該是誰坐?」

龍楚煜在兒子面前,被夫人如此數落,自然是臉面不在,不由惱羞成怒拂袖道,「不可理喻。」

隨即一言不發轉身就進了內堂,再也不願與龍夫人多談。

龍夫人扭頭看向一臉尷尬的龍洄,「洄兒,你這些日子奔波勞累也辛苦了,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休息,哪兒也別去。」

龍洄急忙說道,「可是娘。」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龍夫人拉著兒子就走,「丁允那小子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就讓他去攪和神州太子一行人好了,到時候別人受不了他,自然會把他趕回來。」

「可是?」龍洄被龍夫人拽了出去,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有時候,女人不可理喻起來,真是誰也別想勸服下去。

……

沐星塵推了推墨蓮的手肘,衝著闌干那方瞥了瞥眼。

妹妹一人趴在闌干邊上,望著暮色漸深的碧水藍天,已足足有小半個時辰。

「真得不去找她談談麼?」

墨蓮側目望了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讓她一人靜一靜。」

他太了解自家喬喬了,縱使嘴上說得如何決絕,但今日與忘川龍氏決裂,與母親的娘家一刀兩斷,走到如今地步,她心裡定然不會好受。

沐星塵嘆了口氣,抬眼間,便看到司空茯苓與丁允並肩走來。

「丁公子,司空姑娘。」沐星塵起身給倆人讓了個座。

墨蓮漫不經心抬頭望了倆人一眼。

「咦怎麼只有茶沒有酒的麼。」丁公子笑著坐下,拿過一隻茶杯,自來熟地給自己斟上一杯。

墨蓮眸光幽深地望了他一眼,「你?」

「我母親丁紫嫣聽聞過的吧。」丁允笑著一口飲盡茶水,放下杯子看向墨蓮那方,「年輕時與龍楚煜一段孽緣。」

「於是便有了翩翩瀟洒本公子。」

「大哥!」司空茯苓見不得他這種自我消遣的口氣,不悅地朝他看了一眼。

「好好好。」丁允笑眯眯地說道,「父母往事,身為人子自然無法置喙。總之,這一帶我還是挺熟的,沒騙你們。」

「我小的時候,母親帶我來這裡,住過一段日子。」

「我那個時候還小,什麼都不懂,根本不知道,我們為何一定要呆在這個,茫茫環水,冷冰冰濕噠噠的地方。」

「後來我才知道。」

「等一個人,尤其是,終此一生的等一個人,是一件多辛苦的事啊。」丁公子淡淡自嘲一笑。

司空茯苓扭頭看向他,眸光微微一動。

「咦你們這是什麼表情。」丁公子收回綿綿目光,回過神望了一眼墨蓮與沐星塵幾人,哈哈笑道,「別,可別同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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