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尊雕塑之前,香火龕位齊全。

「師父,師娘,我帶小師妹來看你們了。」胖球上前幾步,點香叩拜一番,轉頭衝著小面癱招了招手,「師妹,快來給師父師娘叩頭。」

喬木定定地望著兩尊雕像良久,這才輕輕嘆了口氣。

恭恭敬敬在兩位先祖面前,磕了三個響頭,敬拜完畢。

「他何時過世的?」

「好多年了呢。」胖球撓撓腦袋,想了又想,「我也記不清時間了。」

「師父一生熱衷於機關暗器之術的研習,臨終前對我說,他將生命與時間都奉獻給了暗器機關術,獨獨冷落了他的妻子。」

「哦對了。」胖球走到香案前,取出一封信箋遞給了喬木。

「這是師父臨終寫下的信箋。」

「師妹,你是不是與師娘十分相熟,不知你是否曉得,她的埋骨之處在何方。」

「當年,師父感應到師娘仙逝,當場便吐了口血。只是那時,師父早已心力交瘁,身體不好,難以行走了。」

喬木低頭抽出信箋閱覽,上面的字跡甚是潦草,書寫之人,筆鋒飄忽不定,顯然是連提筆寫字都沒什麼力氣的了。

小面癱繃著一張小臉,仔細看了下去。

只見天璣子書信上寫著:餘一生苦心造詣,專心鑽研機關暗器之術,於機關造詣上名揚天下而人盡皆知。

重研究而輕家眷,最終造成無法彌補之大錯。

信中洋洋洒洒寫了一堆,如何如何與龍璇璣相識而一見鍾情,如何如何相守過日子。

成婚後,倆人一個寄情山水江湖,喜歡四處遊歷。

一個成天宅家裡搞他的學術研究。

久而久之,從無話不談變成無話可談,越發生疏淡漠游離。

最終結果,自然是龍璇璣負氣離開,夫妻二人從此再也不曾見過面。

直到某一日,天璣子意識到自己的妻子,或可能不在人世,幡然醒悟云云……

喬木看完之後,直接將信箋往老胖球手上一塞,罵了一句,「甚是無聊。」

眾人目愣口呆望著她。

「人都已經死了,再來追憶往昔,你覺得有用?」

「小,小師妹!」

「簡直兒戲。」小面癱毫不客氣地罵道,「倆人也都老大不小了,成婚生子,和美度日,豈不美哉?生活不可能僅僅只是風花雪月,這當中自然有無數磕磕絆絆。」

「做不到互相包容就不要在一起,兩兩生厭有什麼意思?」

「小,小師妹……」胖球那張包子臉上,掛滿了驚詫之意,「小,小師妹。」

「你放心,璇璣前輩走之前,也早已怨念全消。」喬木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她跟你師父一樣,也設了個秘境。不過你師父,比她稍微……稍微寬厚一點,沒她那麼坑。」

「璇璣前輩坑了二十幾代人,秘境十年一開,她就用璇璣丹欺負那些小輩們,讓他們自願上繳一些靈器法寶。」

「最終還坑了我!讓我接手她的璇璣派。」喬木面無表情地說了一通,「既然倆人生前不對付,死後也就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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