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畫的這個女子,就像是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畫得比這逼真不知多少倍。」容喻湖嘖嘖出聲,收起手上的畫卷。

「我呢,看你這麼傻這麼蠢,才過來提點你幾句。」

「你以為今天還能等到陛下啊?」

「告訴你吧,陛下去綠林別院了。那裡羈押著二皇子他們一行人,你說他去那裡幹什麼?」

容喻湖十分惡質地笑了笑,「你現在明白了吧,陛下根本就不在意你的生死啊。你死了,他就把你的牌位嫁過去嘍。」

「你活著抑或是死了,都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了呢。哈哈哈哈哈。」想到高興處,容喻湖忍不住瘋狂大笑起來,連緊握著容姍姍的手,也稍稍放鬆了些許。

建康公主渾身發抖,終於得以支起身子,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目光,看著這個平日裡一向跟著自己,小可憐一般的九妹妹。

這個九妹妹從來都不敢在自己面前大小聲的,由來都是任打任罵的模樣。

卻沒想到,如今瘋起來居然能這麼瘋。

「容喻湖,你,你!」容姍姍緊緊抓著身後的扇形座椅,一雙眼睛透出厲色,「你膽敢辱罵皇后所出的嫡女,你……」

「你還不明白麼?」容喻湖乍然一聲怒吼,驚住在場所有宮女,連同容姍姍也被她嚇得一跳。

「你啊,窮途末路了。」容喻湖伸手指著她的肩膀,不停地戳了又戳,「咱們的陛下,根本就不想見到你,所以才要將你遠遠打發去蠻荒部落呀。」

說著,咯咯咯又笑了起來,一把將容姍姍推倒在座椅上,轉頭招呼人揚長而去。

走出亭子,容喻湖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冷聲說道。

「別演了,今天陛下根本不會回宮,也壓根兒不想看到你。明日一早他便要前往忘川。你呢,乖乖跟那隻大黑熊王子,去蠻荒之地吧,哈哈哈哈。」

容姍姍癱坐在亭子內,一時兩眼茫然無比。

「公主,公主。」小宮女忍不住輕聲叫了她兩遍。

容姍姍猛地推開她站了起來,跌跌撞撞便朝一旁的柱子上狠狠撞了過去。

「公主!!!」

容喻湖的貼身宮女,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哭泣聲喧譁聲傳了過來,隱隱有聽到那宮女撕心裂肺叫「公主」的尖叫聲。

「公主,那邊不會出事吧。」

「我方才不是說了麼。」容喻湖勾了勾唇角,「就算容姍姍死了,牌位也得嫁過去。」

再說,容姍姍那女人怎麼可能捨得去死?

她的嘴角滑過一絲狡黠的弧度。

「公主,方才您說得那個畫,真是陛下所畫,您派人臨摹的?」一名年約十二三歲的小宮女,忍不住輕聲問道。

容喻湖貼身侍女回頭瞪了她一眼,「別胡說,怎麼可能。」

容喻湖抿嘴一笑,「機緣巧合罷了。」

她又從衣袖中拿出那副圖像,看了一眼,「這畫中女子,可是大有來歷的。」

「哦?」

容喻湖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抿嘴一笑,從新將畫給收回袖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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