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真是糟透了。

就像是一拳頭落下,打入棉花團中似的。

想發力都找不著什麼發力點。

小太子妃這不冷不熱的態度,讓瓶兒姑娘尬了一下,莫名有種難以接下話之感。

瓶兒姑娘若是跟小面癱接觸深了,定然會了解到,這就是小太子妃特有的,把天聊死功能。

女子尷里尷尬地笑了兩聲,隨即說道,「那……太子妃就在這兒坐一會兒,吹吹海風吧。老悶在屋子裡那也不行的,容易把自己給悶出病來。」

你全家有病!

喬木懶得搭理這喋喋不休的女子,目光一瞥,在甲板一側放著茶水點心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瓶兒笑著走上前來,在小太子妃身側坐下,剛要開口之際,冷不丁聽小面癱冷幽幽地問道,「你誰啊?」

眾人:……

小太子妃這真是夠夠的了啊!

她都在這船上住了好幾天了,居然連大公子身邊的瓶兒姑娘都不認得!

瓶兒的臉色,也因為太子妃這句話,而徹底僵在了面上。

找了半晌,才總算是找回自己的聲音。

瓶兒姑娘越發尷尬地笑著說道,「太子妃您貴人健忘,咱們以往在斯空星上時,在琴園裡還曾見過幾面呢。」

小太子妃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有嘛?」

若不是瓶兒曉得眼前看上去十分無害的小面癱,其實有非常厲害的過人之處。

她還真想一個大耳刮子甩這面癱臉上!

讓你狗眼看人低的不認得我,待會兒就有你好看的。

瓶兒尷尬地咬了咬小嘴,訕笑兩聲道,「太子妃不記得也沒什麼事兒。咱們往後在一條船上,多說說話便熟稔了。」

「誰跟你一條船了?」小面癱哼了一聲,將腦袋轉了過去,目光落在楊鳳鄢的背影上,「你們請我到甲板來坐坐,該不會待會兒有場大戲請我觀看吧?」

瓶兒心裡咯噔一跳,穩住了自己的面色,未曾在小面癱跟前露出一絲端倪。

她自認與楊鳳鄢配合挺默契的,不可能露餡啊。

看來這小太子妃,人雖然被她們請了過來,但心底對她們戒備心十分重。

方才那句話,其實是試探她的吧。

別看她年紀不大,心計似乎極為深沉,一張面癱臉上,你壓根兒看不出絲毫情緒,根本無法從她臉上獲得任何信息。

喬木坐在那裡,慢條斯理地轉動了一下腕間的白玉鐲子。

突然聽到那邊水聲嘩嘩奏響。

楊鳳鄢身邊兩個小丫頭驚喜地歡跳,「小姐,來了來了,又是一條大魚。」

楊鳳鄢背對著喬木,嘴角隱秘地勾勒起一絲森冷笑意。

突然手腕一抖魚線一勾,一條看似十來斤重的大魚便被她從水中拖拽了出來。

當空揚起一道水花。

沉甸甸的大魚被釣竿提了起來,在空中來迴旋轉了半圈,那條魚突地掙脫了魚線,向著喬木所坐的位置,當空砸了下來。

以喬木的眼力,就在楊鳳鄢收線那當口,早已瞧清楚大魚的真面貌。

一對死魚眼散發著不正常的幽綠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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