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面無表情地懟了八個字,「明知故問!多此一舉。」

水牢中這個邋裡邋遢的老年人,怎麼可能不曾調查過他的身份?

若不然,又豈會知曉,他是他孫子?

到這時候,還假模假樣問他名字,豈不是明知故問是什麼。

眾人:……

這小鬼說話頭頭是道,還總喜歡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躂,明明一臉呆萌,卻愣生生要擺出一副小大人說教的模樣兒。

多羅王被他氣得,整個人都有些鬱卒了。

這孩子說話怎如此氣人呢?若不是自己如今身陷囹圄動作不得,真想將他給揪過來狠揍一頓。

他可是他的祖父!

這孩子定是被空音那老賊禿給帶歪了,又或者長期跟隨在性情乖張孤僻的小太子妃身邊,跟著學壞了。

否則怎會學得這麼一副牙尖嘴利開口就懟人的做派?

喬木瞥了他一眼,沒耐煩地問道,「你叫我們前來,只是為了這等事?」

多羅王一時有些語塞。

這些人完全不按他的套路來,叫他還怎麼愉快地跟他們聊下去?

「那就不必再談了。」

多羅王整張臉都是黑沉沉之色,「太子妃,您最好想清楚再說!」

小太子妃斜乜一眼,面上帶著幾分嘲諷之色,「宵夜。」

「宵夜在。」

「你給他好好講講,階下之囚該如何作為。」

「是!」宵夜拱拱手,轉身快步上前,來到那水牢囚籠前,驀地甩出一根粗實鐵鎖,一下便套住了多羅王的脖頸。

多羅王原本便早已有了防備,奈何他身在籠中,也就那麼大範圍,根本沒地方躲避。

脖子被鐵鏈鎖住後,他便不由自主跟著鐵鏈滑動向前,啪嘰一聲緊緊貼在了牢籠上。

水牢牢籠特殊構築而成,一旦有人在籠內貼近,便會肆意發出汩汩電流。

之前多羅王拍籠子時,只是手部有些電流灼過的疼痛感發生。

如今則不然,他整個身體都貼合在那牢籠上,從上到下,從軀幹至四肢百骸,全都在經受著電流灼灼而過的磨難。

原本還想挺著的多羅王,瞬時便發出一道慘嚎之聲。

小太子妃則面無表情地望著這老傢伙,繼續冷言冷語道,「莫要說我們夫婦不知敬老愛幼,你這種人,著實不配!」

一個能將自己的子女孫輩,當成事業工具的老人,他有什麼顏面擔當長輩二字?

在他心裡,大概除了算計,便只是算計。

就像龍仟那樣的人,她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尊重與愛戴。

喬木一臉冷肅之意,丟下這句話轉身抱起小和尚就走。

「你回來!」多羅王盯著喬木的背影厲聲叫道,「不!你們回來!」

難道他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被人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里,惶惶不可終日的度過下半輩子?

不,他是多羅王,多羅國之主!

大小也是一位國主,大帝怎能如此待他?

十多年前的那場叛變,害得他遠走平金大草原。

他受了這麼多年苦,籌謀布置了這麼多年,苦心造詣費勁心神,難道就是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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