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點了點頭,「墨蓮,我現在真得能體會龍楚雲當年的心理了。」

「她當初極力隱瞞事情真相,什麼都不告訴我。」喬木幽幽嘆了口氣道,「其實,她私心裡是不想讓我來神州的吧。」

「作為一個母親,她只想讓我放下仇恨的包袱,平安和順地長大。哪怕是將我寄養在一個農家小院裡,只要能快快樂樂成長,我想她便心滿意足了。」

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安康一世,這就是母親最初的心愿了。

墨蓮見她攬入懷裡,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道,「也許全天下的母親,都是這樣想的吧。」

喬木歪了歪小腦袋,瞅了他一眼,「你兒子大半夜往外溜達,這習慣很是不好。你打算如何教育教育他?」

墨蓮有些哭笑不得,「我跟他講道理,以他這個狀態,估計也不會聽啊。」

再說了,我要是用拳頭跟他講道理,你也不會答應啊!

他要是敢對兒子動一根手指頭,以小媳婦兒這護崽子的性子,難保不會將他往死里揍一頓……

還是算了吧。

喬木從內界裡取出一根縛靈繩,「要不晚上把他綁我身上?」

墨蓮無語問天,隔了好半晌才好笑地說道,「這小小縛靈繩,我感覺綁不住咱兒子。」

喬木眨眨眼,煞有介事點點頭,抬手拍了拍夫君的心口,「夫君,那你造一條能綁住他的繩子吧。」

這個重大的任務,唯有交給眼前的神器大師了。

墨蓮啼笑皆非。

……

刑部地牢內

過道盡頭,最裡面的一處陰暗牢房中。

蘇熙陶披頭散髮,捶著牢房門,用力搖晃嘶吼,「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你們這些混帳玩意兒,竟敢如此對我!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們統統凌遲處死!」

鄭王妃盤膝坐在與她相鄰的牢房內。

雖然身處牢房臉色有些晦暗不明,但至少身上衣物,到現在為止還是乾乾淨淨一絲不亂的。

不像蘇熙陶,這兩天在牢房裡上躥下跳作天作地,結果並沒有人來理會她,反倒是將自己弄得一身狼狽不堪。

蘇熙陶打砸了半天牢房門,見之紋絲不動,不由氣喘吁吁跌坐在地,用力捶了捶身下濕草,氣憤地尖叫道,「這個賤人!到底要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

「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啊!」

她簡直太恨了,明明整件事都與她無關的,結果那個賤人一句話,就將她扔到這麼個陰暗地牢里,終日不見陽光與天日。

她這算是什麼?

就因為她是太子妃,就能隻手遮天,讓所有不趁她心意的人,統統都要吃癟麼?

蘇熙陶恨恨地捶打了下牢房,驀地轉頭,看向相鄰牢房內,穩坐如泰山的鄭王妃,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蘇熙陶橫挑鼻子豎挑眼,忍不住尖聲尖氣叫道,「施詠燕!你倒是淡定得很呢,啊?」

「呵,這麼些天來,你倒是不叫也不跳的。給你飯就吃,給你粥就喝,你還過得挺愜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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