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國安夫人那死相,簡直能夠稱作體無完膚的可怕。

周身上下不曾見一塊好肉不說,整個人幾乎被拆成一塊一塊,縫縫補補都很難拼接起來。

這小太監看了一眼便連連作嘔,今晚都不敢闔眼了。

只怕一闔眼就會回憶起那副恐怖的畫面。

近些日子以來,國安夫人三天兩頭來找皇后娘娘拉家常,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樣。

皇后娘娘雖然對國安一直都十分寡淡,但到底看在光輝之城老城主的面子上,從不曾厭棄過她。

每逢國安夫人過來東拉西扯,皇后皆是十分好脾氣地招待了她。

能在中宮當差的,哪個不是人精,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深知這位國安夫人,雖不被小太子妃喜歡,但在皇后娘娘面前,到底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李嬤嬤如今一聽說是國安夫人出了事,當即也不敢怠慢,連忙接過小太監遞來的一塊信物,急匆匆轉身離去。

瓢潑大雨如注而下。

李嬤嬤沉著一張老臉,快步來到寢殿門前。

而此時門庭外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好幾位值夜嬤嬤。

李嬤嬤連忙將此事彙報了管事嬤嬤,後者沉吟片刻道,「如今天色尚早,陛下也尚未起身。貿然前去打擾,恐不方便。」

「要不這樣,待天色稍亮,陛下起身上朝,咱們再進去將此事彙報給娘娘。」

李嬤嬤連連點頭,與幾位嬤嬤斟酌一番,最後對管事嬤嬤道,「一切聽您的。」

陛下最不喜,有人打擾了娘娘休息。

即便是國安夫人的事情,在陛下看來,肯定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不能隨意驚擾到皇后娘娘。

幾位嬤嬤駐足在殿外,只等天色微亮,寢殿內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這才由管事嬤嬤領頭,跪在殿外朗聲求見。

很快,寢殿內的隔斷垂花小門便被人從內打開了。

大宮女珍珠面色淡淡地站在門口,問了一聲,「何事稟報。」

李嬤嬤在管事嬤嬤眼風示意下,連忙向前爬跪幾步,恭恭敬敬伸手遞上一塊腰牌。

「回珍珠姑娘的話,宮外傳來一則消息。國安夫人在府邸中無故遇害,夫人府中管事,特差人前來彙報娘娘知曉。」

珍珠眸色微閃了一下,淡淡掃了李嬤嬤一眼,「跟我進來。」

李嬤嬤低頭哈腰、誠惶誠恐跟著珍珠走入寢殿,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緊隨在後。

才步入殿內,偷偷看了眼幔帳後隱隱綽綽的身影。

便聽一道冷然低喝在耳邊響起,「大清早的,到底為何事驚擾皇后。」

李嬤嬤嚇得臉色一白,連忙趴跪在地,磕磕巴巴叫道,「奴奴婢罪該萬死,事、事出有因,宮外傳、傳來一則消息……」

白無瑕無無奈地扯了下男人的衣角,「你吼她作甚,你去忙吧,今日不是要提早上朝麼。」

言罷,沖跪在帳幔外,頭都不敢抬起的李嬤嬤柔聲說道,「你不必慌張,有什麼事情說清楚便好。」

李嬤嬤心下鬆了口氣,忙低聲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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