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某位玩家真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創建公會,乃至於這方面半天沒有動靜。

她反倒是兌換了幾次「空氣」,將一堆墓葬出土的東西輸送給伯尼之餘,自身也「賺」到了一堆兌換點。

這些兌換點足以令她兌換那個能夠提高自身「實力」的異種血脈提純果實,這也算是伯尼半賣半送。

結果她統統選擇了抽獎。

事實上,這段時間對方用各種雜物所兌換的兌換點數,基本都用做了抽獎。

似乎已經抽紅眼了。

伯尼對於這種行為算是喜聞樂見,他因此正好清理了一批玩家們不可能有興趣購買,留著卻還挺占地方的雜物。

但眼下雜物已經基本被清空,剩下的都是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制止這種投機取巧的行為了。

因此這次抽獎他給的全是聖光。

之後對面就沒了動靜。

伯尼對此也沒怎麼理會,在黑霧世界又鑽研了一番吞噬序列的改進後,就緩緩退出了這裡。

……

此時他依舊在一輛馬車當中,但並不是從市議會返回教堂的馬車,而是一輛前往那位失去雙眼的執事住所的馬車。

外面天色陰沉,雨水連綿不絕,船殼鎮的街道與兩側建築顯得頗為冷清空曠。

隨著馬車前行,車軲轆與馬蹄聲算是周圍除了雨水之外的唯二響動。

但實際上這裡已經暗流涌動了。

關於昨晚的事情、兇手、以及兇手被抓等等消息,已經擴散到了釘錘島之外。

伯尼之前就接到了一隻飛鳥傳書,其上是羅茲主教詢問詳情的信件。

於是伯尼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寫成回信並投送了過去。

但關注此事的不可能只有羅茲主教,遠的不提,昨晚受害者當中不乏周圍貴族家族的子嗣。

所以可以預見的是,未來幾天,會有很多人抵達船殼鎮。

但這一切和伯尼基本無關,起碼錶面上無關。

因此他現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慰問受傷的執事。

事實上,在他處於市議會中時,已經有很多神職人員前去探望過對方了。

於是此行只有伯尼一人。

這卻也為某種情況的發生提供了個適當的機會。

……

抵達後,伯尼與那位躺在床上心情鬱郁的執事交談了許久,最後見對方眼睛部位治療困難,還用聖光為對方緩解了一下痛苦。

「你是個好人,伯尼神父。」

略顯肥胖的受傷執事對此懨懨地說道。

儘管受到了聖光撫慰,之前也有被精心醫治過傷口,但此時這位執事的臉色依舊蒼白暗淡。

那並不只是是肉體上痛苦所造成的,而是心靈上受到的打擊非常嚴重。

這種打擊並不只限於失去雙眼後無法承受的黑暗未來,還有著昨晚遭遇襲擊被活生生挖去雙眼所承受的強烈驚嚇。

再加上伯尼周圍有著一層涉及到恐懼的詛咒悄無聲息存在著,這位本就精神恍惚的中年執事因此更加情緒不穩定了。

起碼對方一提起那個兇手就一臉緊張。

「那兇手抓到了嗎?」他既緊張又充滿期盼地詢問。

「已經被關押在監牢里了,放心。」伯尼安慰地回答。

「一定要狠狠地懲罰他,伯尼神父。」執事聞言欣慰地說,「最好送他上火刑柱。」

可惜,緊接著伯尼的話語就打破了他的某種幻想。

「目前來說,這件事情並不歸我們管。」

「為什麼!?」

眼睛部位蒙上一層布的中年胖執事聞言一把攥住伯尼胳膊,聲音激動地道:「那是一個異教徒!為什麼不歸我們管?」

「只有燒死他才能讓他身上的罪惡完全消散,沒錯,必須要燒死他!」

這點其實並不需要伯尼回應,對方緊接著就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我猜是有人不想讓我們管,我說的對嗎,伯尼神父?是不是有人在搗亂!?」

「一切都在按照流程進行。」

伯尼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但對方已經能夠聽出這句話的含義。

「面對如此邪惡還仍然考慮他們的利益……」

有油燈點燃的暗淡屋舍內,這位癱靠在床頭的執事情緒突然平復了下來,緊抓伯尼衣袖的手也跟著緩緩鬆了開。

沉默了片刻後,他道:「我不想承認這點,但您應該已經知道了,伯尼神父,在受到襲擊時,我正在一家妓院裡。」

「所有人都會犯錯。」伯尼聞言表示理解地道:「神的僕人也不能倖免。」

實際上嫖娼雖然被聖約教會所禁止,但這種禁止的程度並不算有多麼嚴重。

因為在聖約教會的理念當中,嫖娼這種純粹是肉體洩慾的行為與愛之間是完全無關的。

儘管有罪,但被發現後懲罰力度也不會很大。

所以眼下對方承認這點,並不會給他帶來多麼嚴重的損害。

但顯然這位執事這麼說的原因不只是認罪——

「如果我昨天沒有在那家妓院,我的眼睛就依然還在我身上。」

他如此說道:「那兇手為什麼會盯上我?我從沒見過他,和他沒有仇恨。那家妓院裡的人很多,為什麼唯有我受到了襲擊?」

不待伯尼說話,這位就滿是敬畏地自問自答了起來,「也許這就是神靈對我常年犯錯而進行的一次懲罰,或者說,是一次警告?」

「所以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伯尼神父,儘管我已經失去了雙眼,但我不能對神降下的警告視而不見。」

「那麼,你希望做些什麼?」伯尼輕聲詢問。

「我要揭發教堂里某些人的罪惡,伯尼神父。」

對方語氣堅定地道:「我不能再忍受一些骯髒的人呆在教堂里,那些人與本地很多勢力都有勾結,他們不僅平時收取賄賂,在一些關鍵事情上同樣也在不斷出賣教會!」

「出賣?」

「是的,出賣,他們……」

也許是經歷過這次災難後的確心有悔過,也許是聽說兇手無法被教堂處置而心有怨憤。

也許是感覺自己失去雙眼後註定不能再擔任執事這個職位上,所以想要拉一些人墊背。

或者乾脆這些理由全都有一些。

這位失去雙眼的執事開始不斷訴說起了教堂中一些人身上的罪責,同時也涉及到了船殼鎮許多方面。

因此,接下來不僅僅船殼鎮變得愈發熱鬧,就連原本算是置身事外的葛蘭教堂,也突然陷入了動盪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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