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翠林,一處僻靜的涼亭內。

丁修焦急的等待著。

他時不時的看向遠處的小路,等待著什麼。

若讓熟悉丁修的人看到他這幅模樣,必定會驚掉眼睛。

一個永遠輕浮度日,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心上的人,怎麼會露出如此神情。

就好像一個等待心愛女孩的青澀男生一樣。

卻在這時,遠方的路口逐漸有了人影。

丁修見狀立馬眼前一亮。

只見梅晉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冷凌棄跟在身邊。

身上還扛著一個巨大的麻袋,不知道裝著什麼。

梅晉走進,嘴角含笑的看著丁修。

「呦呵,來的挺早啊,等著急了吧?」

丁修連忙搖頭,卑躬屈膝的說道。

「大人嚴重,能為大人分憂,實乃本人福分。」

梅晉聞言,稍微皺了皺眉頭。

「其實我還是喜歡你之前玩世不恭的樣子,恢復一下?」

丁修聞言立馬氣質一變。

輕浮的氣質中帶著一點玩世不恭,漫不經心,梅晉見狀點了點頭,這才對味啊。

只見梅晉給冷凌棄試了個眼神。

對方立馬會意,將肩上的麻袋扔給了丁修。

丁修有些好奇的打開了麻袋,隨即臉色一變。

「這是?趙公公?」

丁修說的有些不確定,畢竟這位的臉已經嚴重變形了,若不是對方依舊穿著那身襲擊北齋時的衣服,丁修肯定認不住來。

梅晉點了點圖,扣著鼻孔說道。

「他還活著,但是下半輩子是用不了腦子了。」

丁修聞言點了點頭,再次將麻袋口繫上。

「大人想讓我做什麼?毀屍滅跡?」

梅晉笑了。

「哪有這麼容易,我問你,指使你們殺害北齋的,是陸文昭吧?」

丁修聞言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

「很好,你帶著這位,回陸文昭那裡,順便放出風聲,讓西廠的人知道此事。」

丁修瞬間神情一緊。

這一招,有些髒啊。

趙精忠是西廠的擋頭,還是魏忠賢的義子。

如今被人折磨成這幅樣子,必然有人要為此負責。

把人帶回去找陸文昭,又把消息傳給西廠,若無意外,陸文昭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太平嘍。

然而還不等丁修震驚,梅晉接著說道。

「若是他們問你,是誰襲擊的你們……」

丁修立馬接話。

「我會找個理由圓過去,必然不會暴露大人。」

梅晉看了丁修一眼,搖了搖頭。

「不,這件事,一定要有兇手。」

丁修不解的望向梅晉,還有人要坑?

只見梅晉嘴角勾起。

「你就說,傷人者,是一群皮膚慘白,受傷後立馬自動恢復的人,而只要打中他們腦子,就會震出裡面的金針,他們會立馬變成粉末。」

丁修聞言愣了片刻,有些奇怪的問道。

「大人說的,可是西域劫國的神兵?」

梅晉玩味的看向對方。

「你知道?」

丁修點了點頭。

「劫國與大炎有過戰爭,這東西,邊軍資料里有記載。」

梅晉這才想起,不管是丁修還是丁白纓,一開始都是邊軍出身啊。

梅晉緊接著說道。

「既然你知道,這就好辦了,讓陸文昭相信,襲擊你們的人,是西域劫國的神兵。」、

丁修點了點頭。

「大人,是想把安家也拉進來?」

這回梅晉有些意外了,安世耿私下煉製劫國神兵的消息可沒幾個人知道,梅晉也是通過前世記憶里原著的劇情才了解,丁修怎麼會知道。

要知道,會用神兵術的少之又少,都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了。

似乎是看出了梅晉的疑惑,丁修立馬回答。

「之前有段時間,我給安家壓過鏢,他們從西域的漕運貨物中,被我發現了奪命蘭。」

梅晉瞬間懂了。

奪命蘭,就是煉製神兵的必要材料,是劫國特產。

這花本就稀缺,生長在環境及其惡劣的沼澤深處,摘采十分困難,所以價格高過黃金。

但他既不能入藥,也不能當毒,除了煉製神兵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若是有人圖謀奪命蘭,肯定是用來煉製神兵的。

而梅晉的想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嫁禍安家,讓信王與安家之間產生嫌隙。

從而讓敵人在內部開始崩壞。

丁修不是愚蠢之人,心裡稍微一想,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不由得,看向梅晉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防備。

這人,著實有點髒啊。

西廠,信王,安家,被這一通操作,必然會爆發出激烈的矛盾。

而梅晉從始至終都沒廢一兵一卒,就能讓三家勢力互相消耗,著實是髒到家了。

一通安排,丁修就扛著趙精忠走了,涼亭內只剩梅晉與冷凌棄兩人。

卻見冷凌棄有些懷疑的問道。

「你就這麼相信他?把什麼都告訴他,有些冒險了吧,若他反水,我們就成靶子了。」

梅晉搖了搖頭。

「若你花錢讓他辦這事,他多半會反水,但是現在嘛,我們有一川啊。」

冷凌棄有些不懂,疑惑的看向梅晉。

梅晉無奈解釋。

「若我用捕神性命要挾你,你也會言聽計從。」

聞言,冷凌棄瞬間瞪大眼睛。

「他們的是父子關係!!」

梅晉無語的拍了拍對方肩膀。

「凌棄啊,六扇門不適合你,好好在天牢干吧。」

這腦子,能破案?

「對了,昨日讓你給六扇門送信,沒有暴露吧?」

「當然沒有,落款按你要求,寫的安家的商號。」

……

與此同時,大量六扇門的捕頭開始在永安寺集結。

來此上香的百姓見狀立馬迴避,唯恐惹火上身。

如此混亂的情況頓時就讓寺廟了的和尚們警覺。

沒一會兒,凈海就帶著幾個小沙彌走了出來,來到為首的岑沖面前。

「這位大人,不知你們為何來此啊,我們永安寺的僧侶香客,可都是好人啊。」

岑忠聞言,冷笑一聲。

「怎麼,血刀門的魔教惡賊是好人?雲間寺那群製造假幣的兇手是好人?凈海,你半輩子的修為就毀在自己的這張嘴上了!」

凈海聞言,頓時就覺得一片天旋地轉。

自己做事向來隱蔽,永安寺收留的這批人都是江湖上的生面孔,怎麼會暴露呢?

只見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大人,是何人誣陷我永安寺,可敢讓他站出來對質!」

岑沖聞言一陣冷笑。

「和安家對質,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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