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夢,什麼好夢?」
房間內,梅晉豎起了耳朵,方才雪千尋和東方不敗的對話,全被他聽進了耳朵。
可聽到這好夢二字,梅晉立馬暗道不妙。
就在此時,他突然鼻子一動。
一股淡雅到極點,幾乎不能發覺的香味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味道清淡如水,若不是梅晉有著超出常人的嗅覺,根本發覺不了。
而這味道也是突然出現,事先沒有半分預兆。
「那洗澡水裡,已經被我下了美人香,等他泡上一會兒,藥力自會發作。。」
「美人香!這藥物可名貴的緊啊,聽說會讓人徹底陷入慾望編制的美夢,無法自拔。」
「不錯,我看那小子氣血充盈,給他下了五個人的量,明日早上,你悄悄返回房間,他自當以為與你一夜春宵。」
「噗,那小子可是個雛,哪能受得了如此藥量,明日起床,怕是路都走不穩了。」
「所以,為了讓戲更加完美,你今晚,可不能歇息了。」
「啊!教主你好壞啊!」
聽著耳邊傳來的嬉鬧聲,梅晉表情木訥,雙眼微微失神。
說好的專業演員呢?說好的演戲演全套呢?
他都做好獻身的準備了,對方卻給他下藥玩技術,這尼瑪也太坑了吧!
合著自己期待了半天,到頭來就只能靠意淫?
一股怨氣開始在梅晉的心中滋養。
那苦澀的味道,像極了青春。
無奈,梅晉只能是嘆了口氣。
儘管心中有火,他也不能上去干架啊。
東方不敗,他打不過。
此情此景,他也只能是配合對方把戲演完。
懶得思考,梅晉索性仰頭一躺,大口吸氣。
洗澡水中的香味也是越來越濃。
伴隨著味道,梅晉感到了一陣頭暈腦脹,眼皮也開始上下打架。
「夢裡啥都有啊!」
一秒,兩秒。
一分,兩分。
一刻,兩刻。
卻見梅晉猛地睜開了眼睛。
「擦,玩我呢!」
不知何時開始,易筋經竟然不受控制的自主運轉。
在內力的帶動下,梅晉的腦袋是越來越清醒。
一開始那點昏沉之感,也是被徹底的一掃而空。
這美人香,竟然被梅晉自動免疫了!
「啊~教主~」
「官人,您別猴急啊!」
「趙公子,你可有日子沒來看我了~」
耳邊,各種雜亂的聲音不斷傳來。
江玉郎等人被抓走後,這青樓再次恢復運營,客人也陸續回歸。
此刻,在梅晉那超人的聽覺下,周遭的一切都沒了秘密。
各種男歡女愛的聲音,此刻仿佛現場直播般的呈現耳中。
一想到自己要在這種環境下孤獨的憋一晚上,梅晉的額頭直接青筋暴起。
此時,由於之前雪千尋的撩撥,梅晉根本不能低頭。
美人香失效不說,還得聽著周遭的萎靡之聲,梅晉只感覺在遭受一場酷刑。
「雪千尋,東方不敗,我記住你們了!」
咬牙切齒的暗罵一句,梅晉無奈的喚出了自己的大老婆。
另一邊,東方不敗的房間內,雪千尋慵懶的躺在軟塌之上,身上香汗淋漓。
一旁,東方不敗則是盤膝打坐,身上真氣流轉,陣陣白煙從她體內排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不敗才緩緩收功,一旁的雪千尋則是一臉心疼的湊了過去。
「教主,這症發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了。」
東方不敗沒有說話,只見她伸出右手,微微一捏。
直接隔空取物,拿來一面鏡子。
看著鏡面中的自己,東方不敗眉頭微皺。
她臉上的鬍子,竟比方才長了足足一寸。
皮膚也比方才灰暗了許多。
脖頸處,還微微隆起了一處。
見狀,東方不敗摸向了自己的脖子,在碰到那微微凸起的喉結時,不由的失了神。
「千尋,我現在越來越像個男人了,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為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不管變成什麼樣,你永遠是我心中的阿白。」
聞言,東方不敗微微一笑。
「但我卻不忍心讓你變成這幅模樣。」
卻見雪千尋輕咬嘴唇。
「教主,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辟邪劍譜並不能解決我們的問題呢?萬一……」
「沒有萬一,這天下武學何其之多,辟邪劍譜不行,也有其他功法,嫁衣歸元,戰神長生,武林中的高深秘典多的是。」
「其實,只要我們退隱江湖,不練這葵花寶典,所有問題都能……」
話沒說完,東方不敗的眼神就宛如刀子般看向了雪千尋。
自知失言,雪千尋惶恐的低頭,不再言語。
見狀,東方不敗是嘆了口氣。
「傻姑娘,哪有什麼退隱江湖,沒了這身武功,我們就只能任人宰割。」
……
水桶內,梅晉臉色古怪的聽著牆角。
根據這二人的對話,梅晉再次得到不少的情報。
通過那句『越來越像個男人』可以得知,東方不敗應該是個女子。
而因為練功出來岔子,對方的身體開始向著男性轉變。
曲洋所說的鬍子以及變得粗重的嗓音,都是可以互相印證的。
那雪千尋,估計也練了葵花寶典,這也解釋了對方年紀輕輕就有了化丹境的修為。
日月神教的資源,高級神功的加持,以及東方不敗的親身體悟,都是旁人難以享受到的。
不過這代價顯然不小。
不管是揮刀自宮,還是陰陽逆亂,雌雄顛倒,都是正常人難以接受的。
武功分陰陽,若不顧性別,去練一些屬性相斥的武功,的確會造成難以預計的後果。
葵花寶典乃是至陽武學,女子修煉,必然會造成陰陽相斥,無法調和的場面。
在梅晉的記憶中,夜帝夫人也是因為強練嫁衣神功,才導致全身癱瘓,容顏消逝,整個人好似一具骷髏。
而同樣修煉嫁衣神功的燕南天,卻不曾有過如此巨大的反噬。
就在梅晉思考之際,耳朵里再次傳來了東方不敗和雪千尋的聲音。
「靠,還磨啊!」
梅晉一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今晚,他怕是難以入眠了。
……
天微微亮,似水年華內,也陷入了一片沉寂。
一個身影躡手躡腳的在走廊上亂竄,不一會兒,就溜進了梅晉所在的房間。
房間內,雪千尋左顧右盼,見梅晉依舊躺在水桶之內,頓時鬆了口氣。
她緩緩靠近,可隨即,立馬臉色微變。
「奇了,這木桶里的水呢?」
只見那水桶內,除了光溜溜的梅晉以外,竟一滴水都沒有。
再看梅晉,渾身紅彤彤的,好似煮熟的蝦子。
雪千尋用手一摸,不由輕笑。
「做的什麼春夢?身子如此滾燙,把水都蒸乾了。」
也不廢話,雪千尋當即單手一卷,長袖立馬托起梅晉。
而後輕輕一揮,梅晉就被平穩的放到了塌上。
而雪千尋則是含羞帶臊的猝了一口。
「都一晚上了還這樣,好不知羞。」
再次揮手,一張毯子緩緩覆於梅晉身上,遮擋了某些事物。
雪千尋緊隨其後,靠在梅晉身邊。
順便還將周遭的被褥衣物,特地擺放的雜亂一些。
如此一來,兩人倒真的像是折騰了一晚。
一切布置妥當,雪千尋從袖口中掏出一枚藥丸,放在手中一碾,吹散於梅晉面頰。
大約過了一兩秒,梅晉的眼角開始微微抽動。
雪千尋見狀,立馬閉上了眼睛。
聽著一旁的響動,雪千尋心中暗喜,計劃算是圓滿成功了。
可就在此時,她就感到臉上突然傳來一陣拍打。
「嘿,醒醒!」
梅晉噼里啪啦的往對方臉上拍了好幾下。
不算太用力,但也不是很溫柔。
雪千尋一臉懵逼的緩緩睜眼,嘴角含笑,小聲說道。
「公子,您醒了!」
「這不是廢話嗎?趕緊給我找身衣服。」
梅晉此時的語氣,完全和昨天換了個人。
但是尺度間,卻也拿捏的很準,沒有到讓對方翻臉的地步。
雪千尋雖然心中不快,卻也沒有表露出來。
暗暗的罵了一句狗男人以後,就退出了房間。
房間內,梅晉揉了揉眼睛。
天可憐見,他是一夜沒睡啊。
雖然以他如今的修為,幾天幾夜不睡覺很容易,但架不住精神折磨啊。
這一晚上,周圍的聲音都沒斷過,可把梅晉憋壞了。
若不是他祖傳的手藝,怕是昨晚就死於高血壓了。
沒一會兒,雪千尋就帶回了一套衣服。
作為一個高端的青樓,常備一些男子衣服,實屬正常。
雪千尋眼力不錯,挑的衣服十分合身。
梅晉收拾好以後,當即就準備離去。
可還不等他走遠,又立馬折返回來。
在雪千尋不解的眼神中,捏住了對方的下巴。
「昨晚還不盡興,下次你叫上姐妹,我會讓你們哀聲求饒。」
說完,梅晉就轉身離去。
雪千尋看著對方的背影,不疑有他,只當是梅晉在開黃腔。
……
離開似水年華,梅晉正準備回知州府。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看到靈靈狗踩著平衡車奔來。
「大人,可算找到你了!」
梅晉頓感不妙。
「怎麼了?」
「柳家大小姐,被人劫走了!」
梅晉猛地皺眉。
柳神俠已經歸順於他,對方家眷被人綁架,他於情於理都要管。
不再拖沓,梅晉趕緊跟著對方來到了柳家大宅。
好巧不巧的,冷凌棄等人也恰好剛到。
顯然,雙方接到消息的時間差不了太多。
見梅晉等人前來,柳神俠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大人,我妹妹……」
「廢話少說,講案情。」
「昨夜我和知州大人在布坊核算財務,小妹一直在家呆著,根據下人的口供,有兩個蒙面匪徒大半夜的闖了進來,對方武功不弱,好幾個家丁都死於非命,我妹妹不敵,也被他們擄走了!」
「沒了?」
「沒了。」
「帶我去案發現場。」
然而還不等進去,梅晉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在空氣中,嗅到一絲熟悉的味道。
只見他看向一旁的冷凌棄。
「聞到了嗎?」
對方點了點頭。
「沒想到他們會去而復返。」
聞言,梅晉冷哼一聲。
「這將是他們做的最愚蠢的決定。」
……
一處山林之內。
兩道人影快速狂奔著。
其中一個,還扛著一個巨大的黑麻袋。
「我說,你小子行不行啊,我扛著個人都比你快。」
「你就不能慢點嗎?我什麼修為,你什麼修為,能比嗎?再說了,誰不知道你輕功獨步天下。」
「嘿嘿,你小子這話說的不錯,不過老子有事要辦,咱們得快點。」
「有事?」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來福州是為了什麼,救你不過是順帶的。」
「那你先去辦正事吧,這小妮子,你留給我。」
田伯光聞言,頓時冷哼一聲。
「小子,這姑娘你就別想了。」
「怎麼?你要吃獨食?」
「那不能,我田伯光不是那自私的人,只不過,我想把他當成見面禮,送給我師父。」
「你師父?你現在是要去見他?」
「不錯,我來福州,本就是奉了師命,這柳家的姑娘當見面禮,再合適不過了。」
聞言,石中玉頓時垂下了臉。
本身按照他的計劃,這柳月娥應該被他二人享用一番,之後到底是殺是反,都隨他心意。
誰曾想,這田伯光心裡還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對方武功不俗,那他師傅估計也不好惹,一想柳月娥那精美的臉蛋,石中玉就覺得一陣心疼。
「算了,反正這回是我欠你的人情,這小妮子就讓你師父先享用,我第二個也行。」
田伯光沒說話,只是一臉冷漠的看向了石中玉。
見狀,石中玉頓時背脊發涼。
「不行,我就第三個。」
田伯光聞言嘿嘿一笑。
「放心,我不會和你爭,哥哥對屍體可沒興趣。」
「屍體?」
石中玉有些疑惑。
「你師父什麼來頭?他玩的這麼變態嗎?」
卻見田伯光搖了搖頭。
「我師父,對女色毫無興趣。」
「那為何……」
「嘿嘿,到了你就……小心!」
只聽噌的一聲,天降巨物。
田伯光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石中玉的衣領。
與此同時,他也施展了高強的輕功,立馬竄了老遠。
肩上扛著柳月娥,手裡提著石中玉,對方身法依舊瀟洒。
而在他方才站立之處,已然被砸出一個大洞,捲起了陣陣塵埃。
兩道身影緩緩從煙霧中露出了輪廓。
正是梅晉,和已經化作二哈的冷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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