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萬分焦急的一天（感謝）
余則成大驚！他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王千滾說：「昨日我太累了，喝了幾口酒就睡下了。早晨我醒來之後，看到他倆不在，我就去他倆的房間裡看，我看到他倆的被子根本就沒有動！隨後，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他倆。」
余則成額頭上立刻就滲出汗珠來了。這兩貨可是知道地道這最高秘密的啊！要不要轉移呢？
余則成問道：「千滾，你昨晚可聽見城內出現槍聲？」
「啥都沒有聽見！連自己的呼嚕聲都沒有聽見。我估計昨晚別人把我抬著去賣了，我都不會醒。」
余則成這個包廂為了防止泄密，對外有隔音措施，別說城內打個槍，就算是爆炸一顆手雷，他都不一定能聽得見。
余則成下意識地站起來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王千滾仰著腦袋眼珠子隨著余則成走動而晃動。
整個包廂內落針可聞。
余則成最後下定了決心，說：「千滾，我們賭一把！你先通知大家做好撤離的準備，但暫時按兵不動。」
王千滾問道：「老大，你看看能不能讓管金波先撤？」
余則成點了點頭，說：「好！你去通知他。」
不一會，王千滾回來了，他說：「老管說了，在沒有確定六子等人被捕的情況下，他先不撤。」
余則成這時已經化裝結束了，說：「千滾，你也化個裝，我們馬上去跟占有強接頭，看看昨晚他們是否有什麼行動？」
王千滾說：「我化裝很簡單，走吧！」
余則成、王千滾倆在特定地點給占有強發出緊急見面的信號，就開始在一個秘密聯絡點裡等著。
兩人心裡都非常著急，但都知道著急沒有用，一旦過江龍、六子被捕，占有強應該知道。
等了一上午，占有強都沒有來。
兩人心裡都焦急不已。
為了緩解內心裡的焦急，王千滾想找個話題聊聊，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埋在地道里的黃金怎麼辦？」
余則成擺了擺手，說：「先保住人再說，」
王千滾又說：「要不，將那些錢交給組織吧？」
余則成擺了擺手，說：「這筆錢是絕對不能交給組織了。第一，大白天這麼重的東西怎麼運出去？第二，組織上問我們上次為何沒有上交，你怎麼解釋？」
王千滾心裡有壓力，問道：「要是組織上知道正金銀行丟失了多少東西，我們將來怎麼辦？」
余則成搖了搖頭，說：「在全國解放之後，我只能去香港。」
「老大，我跟著你去香港吧！」王千滾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神色。
余則成問道：「我去香港是潛伏，你去香港幹什麼呢？你怎麼向組織上申請？」
王千滾說：「你跟李武民、趙獵手都去了香港，我一個人留在這邊，將來……」
余則成擺了擺手，安慰說：「沒事！全國解放之後，你在國內挺著，等改革開放之後，你再去香港。」
「啊？我一個人在國內挺著，你們去香港快活？」
余則成揮了揮手，說：「沒事！留在國內沒有什麼風險。大不了去牛棚住一段時間。」
王千滾鬆了一口氣，說：「住牛棚，那還不要緊，我以前也是窮人家的孩子。」
「頂多再批鬥幾場！」余則成補充說。
王千滾睜大眼睛，問道：「怎麼還會批鬥？」
「要純潔思想啊！掃除舊思維。」
王千滾雖然有些擔心，但聽到余則成這麼說，又稍稍放心了一點。他說：「到那時，我就挺著，讓大夥批鬥。反正我這老臉也不值錢。」
余則成再叮囑說：「你到時候千萬別自殺！」
「啊……？為什麼要自殺啊？」王千滾越來越覺得有壓力了。
余則成輕描淡寫地說：「誰日子能過下去還去自殺啊？」
「啊……？還被逼得過不下去了啊？」王千滾有點為難情緒，他問道：「逼得有多狠啊？比七十六號的號子裡還狠嗎？」
王千滾進過七十六號的號子，這是他印象中最狠的。
余則成就想嚇唬嚇唬王千滾，故意裝作有口無心的樣子，說：「狠不狠你心裡應該有數啊？你在七十六號里待著的時候，你可想到自殺？」
「沒有想到過！」王千滾猛醒了過來，他露出誇張的表情，說：「比七十六號還狠啊！那不行，老大，你對付這些經驗足，還是你留在國內，我去香港潛伏。」
余則成內心裡焦急，但為了不影響自己的情緒和判斷力，還是故意跟王千滾開玩笑，緩解內心裡的壓力。他說：「我老婆多了，留在內地不好辦！」
「好辦！」王千滾臉上露出一絲奸笑，說：「你的老婆，我帶到香港去。」
余則成說：「不行啊！你帶著會對不起人啊！」
王千滾連連搖頭，說：「老大此言差矣！我的品性你還不知道嗎？我怎麼會做對不起老大的事？」
余則成繼續說：「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你就對不起她們。反正你怎麼做，你都會對不起人！」
「是啊！這個問題確實是不好解決啊！」王千滾問道：「老大，你有沒有兄弟啊？」
「怎麼啦？你怎麼問這個問題啊？」
王千滾臉上露出一絲奸笑，說：「讓你的兄弟幫助解決大嫂們的問題啊？」
余則成伸手在王千滾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說：「你還調笑起我來了啊！」
「哈哈……哈哈……」王千滾忍不住笑了。
這間秘密聯絡點裡的氣氛稍稍輕鬆了一點。
余則成一看手錶，下午四點了。『怎麼占有強還沒有來呢？占有強不會有什麼事吧？』
余則成立刻否決了這個猜想，因為過江龍、六子都不知道占有強。
正在這時，徐寄鴻過來了。
王千滾連忙問：「四嫂，是不是過江龍和六子回來了？」
徐寄鴻臉上明顯掛著焦急之色，哪裡會是什麼好消息？
余則成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徐寄鴻關上門，說：「局本部來電，命令你儘快去營救尚振聲！」
「營救尚振聲？」余則成當場懵逼了！按照歷史慣性，尚振聲不是明年四月份才暴露的嗎？他問道：「電報里可說了尚振聲是怎麼被捕的？」
徐寄鴻搖了搖頭，說：「就這幾個字！」
余則成說：「我知道了，寄鴻，你先隱蔽下來，防備不測！」
徐寄鴻說：「不行啊！我必須待在扈林升的那個聯絡點裡，要不然六子回來了，沒有人來通知你倆。你這個聯絡點，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形勢越來越嚴峻了！好在尚振聲不知道自己的聯絡地點，那邊的壓力小一些。余則成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絕對要冷靜下來！只有冷靜的分析才不會出錯。在目前危急的時刻，假如一步錯，就會步步錯。那是要出人命的！』
余則成說：「好吧！你回一趟娛樂中心，叮囑趙獵手隨時觀察情況。一旦情況不對勁，就從地道逃走。」
徐寄鴻問道：「則成，過江龍、六子要是供出來了，地道不是也會供出來？」
余則成舉起了手，說：「我判斷不會！他們跟我們畢竟還有點香火情，就算是被逼投降，也會有所保留、不會斬盡殺絕的。」
徐寄鴻說：「那好！我先去了！」
看到王千滾迴避了，余則成知道這個時候大家都是驚弓之鳥，最需要安撫人心。他上前摟著徐寄鴻，在她小嘴巴上親了一口，隨後：「別怕，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徐寄鴻點了點頭，說：「則成，你也不要擔心我。一旦遇到敵人來抓捕，我會給自己留一顆子彈的。」
在這麼嚴峻的形勢下，余則成既不能表態贊成，又不能否決！他說：「我們只是做好最壞的準備，恐怕形勢還不至於壞到那種程度。」
徐寄鴻問道：「占有強怎麼還沒有來呢？按道理，過江龍、六子被抓之後，他應該第一時間跟我們聯絡啊！」
余則成說：「占有強不知道我是余則成。就算是看到過江龍、六子被抓，他也想不到要通知我。」
「哦！那局本部那邊怎麼回復？」
余則成說：「等兩天再說吧！這次尚振聲若是再被抓，根本營救不出來了。我們也別費心了。我要注意的是敵特怎麼發現尚振聲的，以此為戒！」
兩人又親了一口！
彼此都有一種感覺，覺得這是最後一吻！
天黑下來了！占有強仍然沒有過來接頭。
王千滾再也坐不住了！他說：「老大，我化裝去政警總署那邊去看看？」
余則成一再在內心裡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他說：「不能去！他要不是有事，肯定來接頭了。他不來說不定意味著過江龍、六子沒事。」
王千滾朝牆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他恨恨地說：「這個六子、過江龍！太他媽的無組織、無紀律性了！等他倆回來，老子一拳一腳乾死她倆！」
余則成、王千滾沒想到在這裡會待一整天，啥都沒有準備。倆人有錢的大佬餓得兩眼發花。
王千滾說：「老大，我去買點吃的。」
雖然害怕暴露，但餓狠了若是遇到什麼情況跑都跑不動了。余則成說：「那你儘量小心點。買不到吃的沒關係，別暴露了。」
「我會注意的。」
王千滾儘管化裝了，但還是不敢在大街上逛，他從巷子裡來到一條巷子的飯館裡。他點了幾個菜，坐在飯店裡等著。
有兩個喝酒的在那裡議論著：
「昨晚，你可聽見槍聲了？」
「聽到了，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千滾一聽，立刻將耳朵豎了起來，很想聽下面的內容。
「聽說好像有個人被打成了重傷，被日本人抬到醫院去了。」
王千滾一聽內心裡十分焦急！『怪不得鬼子還沒有來抓捕呢？原來是誰打傷了，還沒有來得及招供！趕緊回去告訴老大。』
王千滾也顧不得炒菜了，要了點飯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余則成聽說之後，也感到壓力巨大。不過，在決定撤離之前，他還是決定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余則成、王千滾倆熬到十點多，知道占有強是不可能來了，他倆便擠在一個房間裡睡下了。
半夜時分，余則成呼地坐了起來，唰地拔出手槍。他一看，王千滾已經靠在了門邊，手槍拿在手裡。
「嘟嘟……嘟嘟嘟……」
聽到敲門聲，余則成說：「是徐寄鴻！開門！」
王千滾打開了門。他看到跟在徐寄鴻後面的六子。他抬腳就要踢。
余則成一把拉住了王千滾，說：「讓他進來說！」
王千滾恨得牙痒痒，惡狠狠問道：「過江龍呢？你們前晚去了哪裡？」
六子一直低著頭，他來到客廳內，一下子跪在了余則成的面前，說：「過江龍死了！」
余則成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六子只顧得哭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千滾上前就是一腳蹬在六子的腦袋上，壓低聲音喊道：「過江龍到底怎麼樣了？」
王千滾平時待人很溫和。這次，他是逼急了眼才動手動腳的。
六子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過江龍死了！」
王千滾因為聽到有個人送醫院了，很擔心，便問道：「你肯定他死了？」
「他肯定死了！我倆一起去偷襲日本人的商社，我跑出來了，他死了！」六子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王千滾還是不放心，問道：「大晚上的，你跑在前面，怎麼知道他死了呢？」
六子哭得更傷心了，他說：「我……我……他……他是我打死的！」
「啊？你打死了過江龍？」王千滾知道過江龍和六子感情很好，這其中必有隱情，他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過江龍在跟六子倆見了面之後，才知道老大、老二等四人乾了驚天動地的事，特別是六子還順便乾了三個女鬼子。這讓過江龍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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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江龍問道：「那幾個女鬼子長得怎麼樣啊？」
六子有故意炫耀的成分，說：「都漂亮極了！本來，我要搶一個回來做老婆的。老大說讓我一頭撞死了免得害人，這才放棄了。過江龍大哥，真長的水淋淋的啊！捨不得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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