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財色雙收-臥底（感謝）
馬靈厭惡地將小臉扭向一邊，用手推開渡邊的拿著酒杯的手。
渡邊很喜歡這種貓戲老鼠的感覺，他說：「馬小姐，還是喝一杯吧！喝一杯，等會就不知道痛了。哈哈！這個我是很有經驗的。」
馬靈聞道渡邊身上的酒氣，再聽到渡邊那不知羞恥的話，她感覺要嘔吐了。她儘量屏住呼吸，拚命掙扎著想從渡邊懷裡掙脫出去。
渡邊哈哈大笑，說：「馬小姐，你若是喝了這一杯酒，我就讓你坐在一邊。」
馬靈哪裡知道男人的話比老母豬上樹還不可靠，她想儘快擺脫渡邊的懷抱，猶豫著將那杯酒接了過去，她流著眼淚，將酒杯端到嘴邊。
六子在樓板上著急了，他拉了拉王千滾，又指了指王千滾懷裡的手槍。
王千滾兩眼也紅了！他看到日本人在中國的大地上肆意欺負中國人、侮辱中國女人！不過，他知道一旦自己開了槍，雖然能打死渡邊、救出馬靈，但性質完全不一樣了，下一步的計劃根本無法實現。他咬著牙擺了擺手。
馬靈猶豫著是不是要喝下去！她想到自己今日在劫難逃，喝點酒也許還能麻痹自己，她就要一口喝下這杯酒。
「啊……！」
渡邊突然感覺胃裡有什麼東西要直衝而出，他大叫了一聲！
馬靈回頭一看，渡邊臉色發烏，粗短的脖子上頸動脈暴突，兩隻眼睛像是要被擠出來一般。
渡邊一張嘴。
「噗！」
噴出一口鮮血！他大吃一驚！他一把將馬靈推過去，伸手在後腰掏手槍。
馬靈猝不及防之下，將手裡的酒杯扔了出去。
「噗！」
渡邊再度噴出一口鮮血！他感覺掏手槍的手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他勉強將手槍拔了出來。
六子在樓上急得直搓手！
王千滾緊盯著渡邊，額頭上也滲出汗珠來了。
渡邊喊道：「馬家……馬家竟敢……給我下毒……」
渡邊伸手要拉槍栓，可是他的手指已經沒有了力氣，連拉幾次都沒有將槍栓拉到位。
「噗！」
渡邊第三次噴出鮮血，他感覺整個房間裡的顏色開始變得血紅，逐漸變成了黑色……
渡邊撲倒在地板上。
馬靈嚇傻了！在確認渡邊死了之後，她尖叫了一聲便瘋狂地拉開房門，沖了出去。
這時，王千滾端著照相機，用閃光燈拍了一張渡邊的死亡照。
管家在客廳里焦急地等待著。今日，他感覺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他決定明天向老爺請辭，不能再這樣伺候渡邊了！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小姐受辱了！
聽到小姐的喊叫聲，大管家以為是渡邊在強行那啥小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沖了過去，他看到小姐一臉驚嚇的樣子，但衣服還是基本整齊的，心裡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他問道：「小姐，是怎麼回事？」
馬靈指著房間，她的雙唇在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管家衝到房間門口一看，整個地板上都是血跡，渡邊雙眼上翻，眼珠子已經沒有神采了。他迅速將房門關上，然後安慰馬靈，說：「小姐，你回房去。你什麼事都不知道！你明白了嗎？」
馬靈驚魂未定，她以為是大管家為了自己不受侮辱毒殺了渡邊，她點了點頭，隨即跑向自己的閨房。
大管家馬上去將馬大賢叫來。
馬大賢也以為是大管家動的手腳，他說：「你怎麼能將渡邊殺了呢？」
大管家一臉的委屈之色，說：「老爺，我確實是沒有給渡邊下毒！」
「你沒有殺他？那是怎麼回事呢？」
馬大賢在房門口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可怎麼辦啊？這……」
大管家想到渡邊在馬家這麼放肆，說：「老爺，渡邊死了也就死了！他是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馬大賢指著渡邊的屍體，問道：「那你說這個怎麼辦？」
大管家說：「後院拐角那裡不是有一蓬竹園嗎？正好需要施肥。」
馬大賢心有餘悸，說：「那要是鬼子來找我們要人怎麼辦？」
大管家咬咬牙，說：「老爺，我們哪裡知道渡邊去了什麼地方？」
馬大賢想到：『要是跟蝗軍說，馬家不知道渡邊是怎麼死在自己家裡的，蝗軍誰會相信呢？』他說：「也只能這麼做了！那你趕緊去安排吧！」
大管家說：「老爺，這種事不能安排別人干，只能我倆干！」
馬大賢沒有辦法，只好點頭。
大管家喊了幾個長工去竹園挖坑。
那個坑挖好之後，大管家將長工支走。然後跟馬大賢倆將渡邊的屍體抬過去，埋了。
這時，王千滾從通氣窗里溜到房間裡，摘下電燈上面的竊聽器，然後跟六子倆從房子山頭的通氣窗爬出去，帶著錄音機回到了隔壁的聯絡點裡。
王千滾立刻將具體情況向余則成作了彙報。
余則成說：「走！宜早不宜遲！我們去找馬大賢！」
王千滾說：「老大，等我一下，我將照片衝出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是凌晨了。
王千滾走到馬家大院側門敲門。
一個年紀大的門房打開了門上的窗口，問道：「你們是誰啊？這麼晚了找誰？」
王千滾說：「我們有急事找你們大管家！」
那門房說：「好！你們在門外等著，我這就去叫大管家過來。」
大管家還沒有睡著！今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能睡得著呢？他已經跟老爺建議了，明天一早先將少爺、小姐都送出城。
這樣，即使是馬家出了事，只剩下老爺夫妻倆，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聽到門房的喊聲，大管家心驚肉跳的。不過，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下來。他穿好衣服來到側門，他打開窗口一看，門外站著三個人，並且，他都不認識。
大管家問道：「你們是誰？」
王千滾說：「我們是來營救馬家的！渡邊股長被你們殺了，只有我們才能幫助你們度過這個難關。開門吧！」
「胡說！」大管家哪裡會承認殺了渡邊這麼大的事？
王千滾不緊不慢地說：「聽說你們竹園裡需要肥料！」
大管家渾身一顫！他知道殺死渡邊的就是門外的三個人！人家是有備而來，既然人家沒有向鬼子報告，那就是說還有轉圜的餘地！現在面對人家，也許馬家還會有機會。一旦拒絕了人家，人家也許會去向鬼子彙報。他朝門房點了點頭，說：「開門！」
余則成三人來到客廳里，坐在一側。
大管家坐在另一側。
王千滾說：「大管家，我們信任你，才三人輕裝來赴會。希望你也信任我們。具體要談的事，你做不了主，還是請馬老闆過來吧！」
大管家問道：「請問你們是哪一方面的人？」
王千滾說：「我們是軍統南京區的！」
想到軍統最近在南京城內颳起的一股股旋風，大管家內心裡徹底放棄了其他想法。人家連鬼子都不在乎，怎麼會在乎你一個洪基錢莊？他看到王千滾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便叫來一個丫鬟，吩咐道：「去請老爺過來，就說來了貴客！」
不一會，馬大賢過來了，他看到三個陌生人，內心裡惴惴不安！
在坐下之後，王千滾說：「馬老闆，你們馬家和洪基錢莊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馬大賢本來就被渡邊的死嚇得三魂去了兩魂半，再聽王千滾一說，內心裡更加慌亂。他下意識地朝大管家看去。
大管家連忙說：「貴客，此話怎講？」
王千滾說：「鬼子在南京制定了一個使所有中國人開的錢莊破產的方案。就是在幾個大號的錢莊裡大量地存錢，然後再用日本的企業貸款將錢收回去，在日本人貸款到期之前，利用輿論工具讓存款者擠兌你們的錢莊……」
馬大賢張大了嘴巴！他本來對這段時間存款猛增就有些懷疑，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是鬼子的一場陰謀！不過，他對錢莊業務很熟練，他問道：「我們接受的存款大部分是半年期的，而我們貸款的時間大部分是五個月，他們要想擠兌，還是有困難的。」
余則成接過話說：「現在日本人的存、貸動作，給你的是假象。其實，他們早就開始布局了。我估計你在兩三個月內就有一部分存款到期。而那部分存款，大機率是他們原來陸陸續續存的。到時候，他們同一天來取款，只要你有一筆存款支付不出來，輿論工具掌握在日本人的手裡，他們在報紙上只要登上一篇報道，你們就徹底完了！」
馬大賢額頭上的汗珠結成了黃豆那麼大。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神里滿是恐懼之色。
余則成繼續補充說：「你們的貸款，鬼子是不打算還了的，你想按照正常的程序收回貸款來支付鬼子的存款，根本不可能。」
馬大賢問道：「三位貴客，你們剛才說的可以幫我們，該是如何幫助？」
余則成問道：「你們全部股東在錢莊裡投入了多少股本？」
股東投入是錢莊的機密，馬大賢不想告訴別人，不過眼前洪基錢莊正面臨著覆滅的危險，他只好說：「一共十萬大洋！」
余則成說：「這樣吧！一個月之內的所有存、貸款，你們轉讓給我們。你們在接下來兩個月內將以前你們放貸的款項都收回來，將那些老存戶的存款能支付的都支付了。無法支付的存款，你們將銀元轉給我們。然後你們悄悄地跑路。剩下的事，由我們擔著。」
馬大賢這時大腦有點糊塗了，一時還沒有繞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說：「容我跟大管家倆商議一下，如何？」
余則成說：「可以！你倆回書房商議，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馬大賢和大管家倆離開了。
馬大賢家也有持槍保安，不過，余則成並不害怕！如果僅僅是渡邊的事，難保他們不會滅口，但現在牽涉到錢莊的事，馬大賢絕對不敢有所動作。
約莫半個小時後，馬大賢、大管家倆走了過來。
馬大賢說：「你們的方案是可以挽救我們，由於錢莊裡不能更換太多的業務人員，可是這牽涉到雙方之間互相信任的問題。請問，你們可有什麼方案？」
余則成心裡早就做了安排，他說：「聽說馬老闆家裡有一待嫁閨中的女兒。」他指著王千滾說：「這是我們南京區的王科長，目前尚未婚配，我想做一個媒人，來為馬小姐和王科長撮合。不知馬老闆意下如何？」
既然來人聽到了「竹園需要肥料」的話，馬大賢想來，人家也肯定知曉渡邊侮辱馬靈的事。實際上，自己女兒已經有失去清白的嫌疑，如果能將女兒嫁給這個王科長，那麼，雙方的信任度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馬大賢朝王千滾看去。
王千滾事先並沒有得到余則成的暗示，不過，此事是破壞日本人金計劃的關鍵一步，再說，馬靈長得類比天仙，還猶豫什麼呢？他站起來抱拳說：「還請馬老闆成全！」
馬大賢跟大管家倆對視了一眼。
大管家點了點頭。
馬大賢說：「好！賢婿不用客氣！」
王千滾立刻上前跪下，說：「千滾拜見岳父大人！」
幾人商議好具體的細節之後，天色快亮了！
這樣，余則成就拿下了南京私營最大的錢莊！——
徐志敏看到幾天來整個聯絡點裡只剩下三人，沒有其他任何人過來聯絡，更不用說見到余則成了。他心裡有點納悶。
這天上午，汪直江也被電話叫走了。
在吃午飯時，徐志敏跟毛德安套近乎，說：「毛同志，你好像還沒有走出失戀的圍城啊？」
毛德安神情暗淡地搖了搖頭，說：「難啊！我這一輩子只喜歡過一個人。」
徐志敏故意說：「這個人是誰啊？那該有多優秀啊？能讓你死心塌地地喜歡！」
毛德安大腦中立刻浮現出余則成的形象，她在心裡暗道：『他除了眼睛小一點之外，還真的沒有什麼缺點，特別是他身上有一股氣質，自己只要靠近他，就覺得特別心安，天塌下來都不怕。至於其他的，都是聽素娘說的……』她小臉一紅，說：「不說也罷！」
徐志敏問道：「老大可說過我的考察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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