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又封城了!第九寸靈根能力(八千字大章)

劍君府中,雅蘭集會,各路天驕匯聚,卻因為一場變故,風雲驟歇,戛然而止。

須臾之劍,友好和睦的氣氛急轉直下,各府門前竟然有重兵把守,甲胃嶙峋,刀兵交錯,一副嚴正以待的架勢。

就連各路天驕帶來的車架都被扣下嚴查。

「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李末站在街角,看著如此陣仗,不禁咋舌。

也就是紀師腿腳夠快,加之塞給門房的銀錢實在太多,兩人才能在封府之前順利出來。

「劍君府怎麼這麼大動靜?跟死了人似的?哪房又死人了?這家子天天死人啊。」

「這回不是死人了……聽我挑糞的親戚說是混入了不速之客。」

「不是吧,聽我當老媽子的親戚說是有位姑娘被打死了。」

「你們都聽錯了,我聽我們家當廚子的親戚說是有個姑娘被打死,然而被賊人給那個了……」

「哪個?細說……」

街角處,三五位婆子聚集在一起,眉飛色舞之間,一位辣手摧花的大魔頭應運而生。

「紀兄……」

李末眼含歉意,欲言又止。

他知道,這場風波乃是由他而起,心中有愧,剛想著如何解釋。

「李兄,此事切不要聲張,你的情分我會記在心裡的。」

紀師拉住李末的手,言語誠懇,神情熱切,眉眼間隱有祈求之色。

「什……什麼意思?」李末一愣。

「我們混入劍君府的事情千萬不要聲張……」

紀師整理了略顯凌亂的衣衫,腰間的玉帶也不知丟在了哪裡,李末甚至能夠見到他那還算白皙的脖頸上隱隱有著紅唇印記……

「八離釋嘉的威力真夠大的,我們險些出不來啊。」

紀師不由感嘆,旋即握著李末的手更緊了。

「李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定要保密……」紀師無比懇切道。

「哈哈哈,好說好說,我自然會保守秘密。」

李末露出了善意的表情,現實出兄弟般的寬仁與大義。

這等秘密,他自然會爛在肚子裡,不會與外人道哉。

「李兄的情誼我記下了,當浮一大白……」

說著話,紀師便拉著李末來到了鄰街最大的酒樓【鴻賓樓】,叫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僅僅那壇陳年醉花釀便要二百兩銀子,如果換成羅浮山的草頭燒,能夠喝到死。

「劍君府又鬧騰起來了……嘖嘖,三天兩頭的誰受得了啊。」

「隔三差五就死人,換成是我早就去看看風水了。」

「人過五代另起墳,房過三代必走人……劍君府是該挪挪地了……」

「小心點說話,不要命了?這種話也敢在這裡亂說?」

酒樓內,各桌的賓客瞧著熱鬧,也紛紛議論起來。

嚇得掌管趕忙走出來打招呼,口口聲聲莫談國事,莫議官家。

「劍君府經常死人嗎?」李末聽著眾人的議論,忍不住問道。

「劍君府死人不是很正常嗎?」紀師放下酒杯,看向李末,旋即勐地拍了拍腦門。

「我還沒緩過勁來,忘了李兄是外來的。」

紀師凝聲輕語,解釋道:「在望玄城有句話,劍君府中無黃土,哪寸草下不埋人。」

「這……怎麼?劍君府里有吃人的妖怪?」李末來了興趣,忍不住問道。

「吃人的妖怪?比那還厲害。」紀師冷笑道。

「細說。」

「劍君府的老府主生了五位千金,其中三小姐最為特別,她命格奇特,剛剛出身的時候便有一位瘋癲乞丐說過,此女命犯天凶七煞,需要萬人填命,劍君府也會因此敗亡。」

「還有這種事?詐騙吧!」李末無語。

自古以來,言命算運者最是喜歡故弄玄虛,誇大厄運災禍,蠱惑人心,於搖擺恍忽之間賺取錢財,消災迷惑,不過黃白之妙用。

「還真不是……就在當天,為三小姐接生的八個穩婆,在回家的路上,馬車失足,墜入河中,全都一命嗚呼……」

「這……」

李末雙目圓瞪,露出驚異之色,那三小姐接生竟然用了八個穩婆?簡直匪夷所思。

「後來的事情外人不得而知,那瘋癲乞丐相比也是高人,至於劍君府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似乎克制住了那位三小姐的命格,只不過……」

紀師眸光微沉,話音戛然而止。

「只不過什麼?」李末忍不住追問道。

「只不過那三小姐從此以後便不能再見外人,普通人接近她的人便會……死,縱然修為在身的高手也會受到極為可怕的影響……」紀師沉聲道。

「嗯!?這麼凶?」

李末露出奇色,如此體質的姑娘他還是頭一回聽說,真不知道那位劍君府的三小姐到底長成如何凶神惡煞的模樣。

這一刻,李末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身如鋼鐵,胸毛如林,一口能吞下半頭豬的詭異身影來。

「所以啊……劍君府隔三差五就死人,那些不明就來的奴僕,不小心撞上那位三小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紀師凝聲輕語,這件事在望玄城算是公開的秘密,聽說衙門體恤,甚至給了劍君府每個月二十人的死亡指標,只要不超過這個數,都能用銀子擺平。

正因如此,劍君府的長工,奴僕,婢女等工作人員的薪酬幾乎是市面上相同工種的三倍。

畢竟,這裡面可是擔著生死的風險,萬一沒長眼碰到那個煞星,那真是連骨頭埋哪裡都不知道。

當然,劍君府對於這些枉死的奴才也是補償豐厚,死一個人便是一千里銀子。

這可是那些窮苦人家八輩子都賺不出來的巨額財富。

正因如此,雖然在劍君府內工作乃是望玄城公認的高危職業,可是前來應徵者依舊是前赴後繼,甚至於有些人在外面欠下巨額債務,賣兒賣女,賣母賣妻……為了翻身,不惜前來劍君府,甚至主動尋找那隱藏的三小姐……

為得便是獲得死後賠償,從而讓一家子脫離苦海。

所以,望玄城中還有一句話,想致富,死在劍家老三的住處。

「致富就是這麼簡單啊……」李末不由感慨道。

「……」

「嗯?」

「我是說,這也太可怕了。」李末撇了撇嘴道。

「所以啊,剛剛亂起的時候我才不惜暴露身份來找你……你要是碰到劍君府的那位三小姐,那就出不來了。」

紀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桌酒便只能是給你的祭酒了。」

「想不到啊,豪門大宅里竟然還藏著這樣的風險……」

李末不由舒了口氣,幸好他沒有碰見劍君家的那位三小姐,否則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大血霉。

「那位三小姐也是個苦命人,長這麼大幾乎都沒有見過什麼外人,也從來沒有踏出過劍君府半步。」紀師晃動著酒杯,不由感嘆。

「她這樣要是出來亂逛?」李末掃了一眼酒樓,又看了看樓下。

劍君府家的三小姐,那種體質如果出來瞎晃悠,這大街上沒活人了,到處都是死屍。

「其實……聽說當年那瘋乞丐倒是留下了一個破解的法子……」紀師話鋒一轉,突然道。

「這種滅門級的體質還能破解?」李末繞有興趣地問道。

「聽那老乞丐說,這世上還有一種人,體質也極為特別,跟他沾上邊的人就沒有不倒霉的,可是他卻是鴻運當頭,福星高照,唯有這樣的人才能破了劍君府三小姐的大凶七煞格。」

「嗯!?」李末一怔,眉毛掀起,只覺得越聽越是熟悉。

「李兄,來喝酒……慶祝我們今天全身而退……」

紀師端起酒杯,一聲輕呼,將李末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一直閒聊到了燈高月升。

紀師雖然看著浪蕩不羈,極不靠譜,不過李末從他的言談舉止之中倒是能夠瞧出些許端倪,此人怕是也是出自大門大戶,對於望玄城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極為熟悉,甚至談論起各大山門的傳人,也是指點江山,瞭若指掌。

「五大山門之中,武道山和天禪山的高手還沒京城……剩餘的三山之中,黑冥山的夜不凡,藥神山的月瀟湘,還有日月山的林明……這三人稱得上出類拔萃。」

「夜不凡,月瀟湘,林明……」李末咀嚼著三人的名號。

五大山門,高高在上,不與凡俗相同,即便其他山門的弟子都難以入他們的法眼。

正因如此,這三人之中,李末也只見過月瀟湘而已,還是在白天劍君府中剛剛見過。

至於黑冥山的夜不凡,日月山的林明,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當然五大山門之中最厲害的還要屬【武道山】的姜塵以及【天禪山】的無相。」紀師沉聲道。

武道山與天禪山歷來被視為當世雙峰,天下山門無出其左右。

如今,號稱玄天館最高戰力的【七絕】之中,便有兩人分別來自【武道山】與【天禪山】。

「武宗!」

「僧王!」

玄天七絕,站在當世最強者行列的恐怖存在,也是足以比肩【天下八大妖仙】的頂級強者。

武宗出身武道山,僧王則來自天禪山。

從這裡便可以看出這兩大千年宗門,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絕對不是尋常山門能夠媲美。

歷代玄天館考核,最終魁首也大多出自這兩大山門。

「最需要注意的便是姜塵,外界傳言,此人得天獨厚……甚至獲得過天下八大妖仙之一【北煞玄僵】的點撥,實力之強,已入靈息。」紀師沉聲道。

「這次玄天館考核,如果不出意外,最後的魁首大約便是此人……」

說著話,紀師醉醺醺的眼睛隱隱已經有些張不開,他步履蹣跚,與李末告別,晃晃悠悠,走向清冷的街道。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意外……」

紀師的笑罵聲,悠悠蕩蕩,漸漸消失在著幽寂的夜色之中。

……

此刻,登天樓內。

冰冷的石門緊閉不動,時不時有巨大的聲響從裡面傳出來,似重錘落地,猶如呼嘯狂山。

恐怖的氣息透過石門的縫隙,幾乎溢滿了整條迴廊。

「不凡師兄已經進去多日了,竟然還不出來。」

孫重樓焦急地站在石門之外,面色凝重。

作為黑冥山的精英弟子,同時也是夜不凡的師弟,他深知後者對於黑冥山的重要性。

此次玄天館考核,雖然黑冥山晉級的弟子足足有近百名,可是真正能夠抗衡其他四大山門傳人的,唯有夜不凡一人而已。

他這位師兄在【黑夜葬靈訣】上的造詣遠超同輩,就連掌門都對其給予了厚望。

然而,誰能想到,前幾日那場黑雲異象,竟然讓這個孤傲狂絕的男人大受刺激,口口聲聲說在天上看到了髒東西……

從那時候開始,夜不凡便閉關不出,再也沒有踏出過這間石室半分。

日子久了,登天樓內都有閒言碎語穿出來。

有人說,黑冥山最優秀的弟子夜不凡瘋了,他或許真的看到了髒東西,受不了刺激,從此瘋癲失常。

「媽的,髒東西……這世上哪裡的髒東西?簡直愚昧……」孫重樓咬牙道。

「嘖嘖,夜不凡妄為黑冥山的傳人,竟然如此不堪……」

就在此時,一陣譏誚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孫重樓眸光微沉,轉頭望去,只見藥神山的王喬夕步踩金蓮,緩緩走來。

「王師妹,你敢在這裡說風涼話?」孫重樓冷笑道。

五大山門,高高在上,同氣連枝,同輩弟子皆如同宗相稱。

「難道不是嗎?稍遇挫折便一蹶不振,閉關多日不出,這是在逃避……」王喬夕冷笑著,美眸中噙滿了譏誚之色。

「這樣的人又怎麼配做我師姐的對手?」

「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換做月瀟湘,只怕她還不如不凡師兄。」孫重樓出言反擊道。

「簡直就是笑話,莫說我師姐橫絕當世,不懼任何所謂的髒東西,即便稍有挫折,她也不會像這般縮頭烏龜一樣,閉關不出……」王喬夕冷笑道。

五大山門,雖然榮辱與共,但是從踏入望玄城的那一刻起,彼此之間便是對手。

作為月瀟湘的師妹,她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對手的機會。

「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呼喊聲響徹登天樓,緊接著一位身形嬌俏的少女氣喘呼呼地跑了進來。

「什麼事情慌張成這樣?成何體統?」王喬夕看著自己子弟,氣定神閒,心生不滿道。

「月……月師姐受傷了……在劍君府……被人打成重傷,連母藥都破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驟然變色,就連旁邊的孫重樓都是麵皮一顫,有些不敢相信。

「什麼?你說什麼?你在說一遍?」

王喬夕亂了,近乎用嘶吼的聲音詢問道。

這一刻,她就像是一個被搶走公獅子的母獅子……徹底暴走了。

「月師姐受傷了,被人……打殘了……」

那嬌俏少女話音未落,整個人被橫飛了出去。

「這……這怎麼可能?誰……誰做的?」王喬夕難以置信道。

「不……不知道……聽說……好像……是個人……」那嬌俏少女癱坐在地上,捂著臉頰支支吾吾道。

「是個人!?」王喬夕愣住了。

「可是誰也沒有看清……光天白日,就突然發生了……」

「沒看清?髒東西?」王喬夕怔怔出神,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師……師姐……師姐現在何處?」

王喬夕勐地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趕忙詢問。

「月師姐,她……她……」

「閉關了!」

「什麼!?」王喬夕悄美的臉蛋勐地顫動,失聲吼道。

「師姐還說,任何人都不要打擾她。」

「我的媽啊……笑死我來……這心態絕了……閉關不出……不愧是藥神山的傳人,我輩楷模……模他媽……」

孫重樓可逮住機會了,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就差前去給月瀟湘磕一個了,這打臉的機會送來得太及時了。

「我們走。」

王喬夕氣得臉色發青,嬌軀顫動,在那刺耳的笑聲之中漸漸消失在漫長的迴廊之上。

孫重樓看著對方的身影,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

「難不成這望玄城裡真的出現了……髒東西!?」

孫重樓喃喃輕語,下意識看向那扇緊閉不動的石門。

……

夜深了。

李末回到北城小院的時候已經過了二更天。

陳王度端坐在院子裡,看著天色,時不時看向虛掩的門扉。

就在李末踏入院門的那一刻,他勐地起身,大步流星迎了上去。

「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李末一愣,只覺得這樣的關心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兩天你不要再往外跑了。」陳王度沉聲道。

「怎麼了?」李末眉頭皺起,不由問道:「出事了?」

「出大事了。」

陳王度將李末拉進院子,壓低了聲音道:「我今天收到消息,藥神山的月瀟湘被人給暗害了……」

「什麼!?暗害?」李末愣了一下。

「不錯,而且竟然是在劍君府……五大山門的弟子竟然在那種地方被人暗害,你想想這兇徒有多囂張,有多張狂,有多厲害……」

陳王度一連三問,發自靈魂,讓李末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今巡防營已經封城了……」

「又封城?不至於吧,這是不是太兒戲了?」李末無語。

前不久登天樓氣象被破,黑雲異象浮現,才封過一次城,這才解封沒幾天,怎麼又封上了,不過傷了一個月瀟湘,應該不至於如此才對吧。

「你以為這只是一個藥神山弟子的問題?」

陳王度不由搖頭輕嘆:「劍君府是什麼地方?朝廷御賜開府,掌握天下一半甲兵鑄造之權,等同樞紐之機要……如此重地,當眾行兇,傷得還是已經入圍玄天館的弟子……」

「這是什麼行為?簡直是在公然挑釁朝廷的威嚴,視律法王權如無物,踐踏公理和權威……」

「這是造反啊!」

陳王度一句話便給今日發生在劍君府里的事件給定了性。

李末聞言,差點就沒站穩。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年輕人,你以為朗朗乾坤,盛朝治世就沒有人膽敢造反了?年輕……太年輕……」

陳王度不由輕笑,再次拿捏起老一輩該有的姿態來。

在他眼中,李末的天賦是不錯,實力也還可以,但是看待事物還是太單純,目光局限,未能看透現象見本質,了解世界的真理。

「前輩,造反也太誇張了吧,這裡畢竟是京都副城……」李末還想辯解兩句。

「你太單純了……造反就是要在這種地方才能搞起聲勢來,京城重地,若有大變,天下必起風波,各地也將揭竿而起……」

「一看你就沒有造過反。」陳王度莞爾一笑。

「前輩看得准,我確實沒有……」李末尷尬地笑了笑,將滿肚子解釋的話生生給吞了下去。

他就是跟月瀟湘切磋了兩下而已,怎麼半天的功夫,直接被扣上造反的罪名?

這個世界確實太複雜,複雜到他有些不理解。

「看來望玄城又要熱鬧了……」李末不由撇了撇嘴。

「嘿嘿,上面那些大人物倒是喜歡這種熱鬧。」

「為什麼?有人造反還喜歡?」李末湖塗了。

「年輕人,有人造反你就得調查吧……調查完了就要鎮壓吧……鎮壓完了還要安撫地方吧……安撫完地方就要育化百姓吧……這些哪一樣不要錢?」

陳王度的話語到了這裡便戛然而止,可是李末卻已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如此一來,所謂的造反,尤其是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造反還真是喜聞樂見。

「前輩說得是,我屬實太年輕了。」李末點了點頭。

「這些都是閒話,最近城裡風頭緊,你可千萬別在出去了……」陳王度千叮嚀,萬囑咐。

「那些凶人在劍君府都敢動手,萬一你碰上了,可是大大不妙……」

「那些人窮凶極惡,還是躲著點好。」

「嗯嗯,前輩的話我記下了,定然小心謹慎,不給兇徒可乘之機。」李末連忙應下。

陳王度滿意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放其回屋。

這位玄天館特使哪裡能夠想到,他們進城不過才幾天功夫,李末居然就能混入劍君府,還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月瀟湘給辦了。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恐怕就算說給陳王度聽,他也不會相信。

「年輕人啊,不知世道險惡。」

陳王度看著李末的背影,不由幽幽感嘆。

……

回到屋內,李末靜坐下來,回想起白天所見的那塊鑄劍石。

「斬命劍便是從此鑄就!?」

李末喃喃輕語,取出了隨身攜帶的斬命劍。

三尺劍長的青銅古劍,無鋒無刃,斑駁的銅銹隨處可見,劍身之上唯有一行……

「嗯?怎麼字多了起來?「

「見我為劫,方得九命之真諦,斬命於斯,便入大境!」

李末摸索著劍身上的小字,依稀辨認起來,這可是那塊鑄劍石上的文字。

原本,這柄【斬命劍】上便只有「見我為劫」四個字。

「難不成那塊鑄劍石是寶貝?」

李末若有所思,再次觀察起斬命劍來,他發現劍身上的銅銹似乎脫落了一些,最關鍵的是隱隱間似有些許鋒芒浮動,若有似無。

「那塊破石頭不會真是寶貝吧……斬命劍的關鍵是那那玩意?」李末有些恍忽,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

如此說來,他今天竟是跟決定自己未來的寶貝失之交臂了!?

「我踏馬怎麼不扛著那塊石頭一起跑?」李末暗自叫道。

如果那塊鑄劍石真是解開斬命劍的關鍵,打破九命玄劫的希望,那就是必須要弄到手的。

「要不再回去一趟看看?」李末認真思索起來。

今天劍君府出了這麼大事情,甚至驚動了巡防營,舉城被封,這時候冒頭實在太過猖獗,且不安全。

「要不再等等吧,看看時機,實在不行找紀師想想辦法。」

李末略一思忖,還是按捺住了心中的衝動,決定暫緩行動。

畢竟,今日劍君府一戰已經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這時候露頭,不是給上面的老爺們送功勞和前程嗎?死後都得給他燒一面錦旗。

「那五色氣流應該還能維持一段時間……」

李末心中想著,便打算內視自身,看看道脈靈根的變化。

「嗯!?」

就在此時,他面色微變,察覺到了不對,手腕處的生命線竟然便短了?

前幾日,在神秘五色氣流的滋養下,他手腕處的生命線已經恢復到了三圈半,可是如今竟然生生少了半圈。

「這怎麼可能呢?」李末露出古怪的神情。

今日他與月瀟湘交手,根本沒有動用【萬壽無極功】,也沒有使用【壽元增幅】,自然也就不會消耗生命。

可是生命線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縮短了整整半圈!?

「難不成也是那塊黑石!?」

李末盤坐入定,運轉內息,激活道脈靈根。

頓時,他的身體內部在其窺伺之下一覽無餘,終於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是什麼?」

李末驚異地發現,丹田處竟然有著一層黑色的氣流在蠕動,似如劍氣瀰漫,透著極強的侵略性,竟然在侵蝕他的生機。

這種詭異的黑色劍氣在李末的靈覺無限放大之後,竟然呈現出密密麻麻的顆狀,每一顆都長著觸手,像是蟲子一般。

「這是什麼鬼東西?」

李末修行至今,卻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東西。

那詭異的黑色劍氣,竟是由無數宛若蟲子般的顆粒組成,他們進入人體,比灰塵還要細小,侵蝕生機幾乎無知無覺,可是速度卻又奇快無比,若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瞬息之間,一條小命就沒了。

「這是要將我化掉?」

嗡……

就在此時,丹田處的道脈靈根勐地震盪起來,第九寸靈根泛起灰濛濛的光澤,儘管受到了五色氣流的封禁,那層灰濛濛的光依舊透了出來。

剎那間,那詭異的黑色氣流仿佛尋到了目標,向著第九寸靈根撲殺而去。

李末不禁動容,剛要運轉【萬壽無極功】,消耗壽元,將這詭異的黑色劍氣給清除體外。

突然,灰濛濛的光勐地破碎,被那黑色氣流蠶食了大半,後者獲得奇功,竟要一鼓作氣,纏向第九寸靈過呢。

嗡……

就在此時,破碎的灰色流光席捲重來,這一次,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恐怖的黑色氣流剛剛觸碰到灰色流光,便立刻土崩瓦解,消散無形。

下一刻,第九寸靈根爆發出恐怖的波動,灰光縱橫,轉瞬之間便將黑色氣流全部絞殺湮滅。

「這麼霸道!?」

李末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自從第九寸靈根生出以來,他一直都在想著如何破解九命玄劫,還沒有仔細研究過。

按照九命法記在,除了第一寸靈根承載本命之外,每一寸靈根都應該負有特殊能力才對。

「第九寸靈根的能力是……」

李末還沒有咂摸出滋味來,突然,肉身震盪,奔騰的內息如江流激盪,沿著奇經八脈,散入四肢百骸。

緊接著,一縷縷宛若月華般的氣流浮現出來,竟然與李末的身體產生了衝突。

血氣翻湧,卻不能回歸心臟。

「月瀟湘的母藥之氣!?」李末若有所悟。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藥神山的傳承,母藥一成,哪怕輕輕沾染,這種藥氣都能在神不知鬼不覺進入肉身……

這種藥氣乃是汲取了月瀟湘的生命精華,進入其他人體之中,相互之間便會產生排斥反應,從而造成不可想像得傷害。

這便是【天地靈藥經】的可怕之處。

每個人都是天地大藥,彼此之間會產生極為微妙的反應。

這種反應同樣也可化為生死之道。

這一刻,月瀟湘殘留的母藥之氣便如同毒素一般,以雷霆之勢開始破壞李末身體生機。

嗡……

就在此時,第九寸靈根再次泛起灰色的流光,與那母藥之氣劇烈碰撞,此消彼長之間,第九寸靈根似乎很快便洞悉了那母藥之氣得奧秘,捲土重來,不過瞬息的功夫,便將其全部吞噬湮滅。

「這……」

李末不禁動容,難以自持,看到這一幕,他哪裡還猜不出第九寸靈根的能力?

「天生克諸法!?」李末喃喃輕語,簡直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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