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忙碌的一天……準確說這一陣都很忙碌,忙到莫里森一度覺得,不等秩序局進攻,他就會率先猝死在崗位上。

癲狂的戰鬥仍在繼續,聆聽那不斷靠近的轟鳴聲,以及傳來的陣陣以太波動,莫里森推測第四席的攻勢應該抵達了霧淵堡壘外,可他沒想到居然有人先潛入進來。

這是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們只有兩個人。

「莫里森!」

伴隨著帕爾默的怒吼聲,一枚又一枚的鍊金彈頭脫膛而出,追逐著莫里森的身影。

作為負權者,莫里森自然不會被這簡單的槍擊命中,幾個閃轉騰挪,便將鍊金彈頭盡數躲過,可同時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腦海里升起。

「我認識你嗎!」莫里森怒罵道。

這傢伙是誰?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有,為什麼從他的言語裡,充滿了對自己的憤怒?

伯洛戈與帕爾默的閃亮登場,打了莫里森一個措手不及,就連庭室內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帕爾默被怒火支配,但伯洛戈不會像他那麼不專業,他早趁著其他人愣神的工夫,向前衝出了數米之遠。

凌冽的殺氣刺痛了在場的所有人,這時他們才將注意力從帕爾默的身上,轉移到了高速行進中的伯洛戈上。

像是有頭暴怒的公牛在前進。

密集的槍聲響起,就近的幾名士兵立刻扣動了扳機,子彈擦過伯洛戈身體的邊緣,緊接著他的步伐勐地一頓,肌肉繃緊、蓄勢,一聲嘹亮的鳴嚎,怨咬如雷霆般擲出,精準地貫穿了士兵的身體,嵌進他身後的牆面里。

伯洛戈用力地牽扯鎖鏈,怨咬猶如一道無限延伸的鞭刃般,崩碎牆體,瞬間掃倒了大片的敵人。

擾人的槍聲戛然而止,數不清的身體在半空中斷裂,鮮血打成霧氣,猩紅的飛沫濺在了莫里森的臉上,帶來溫熱的觸感。

血氣喚醒了莫里森的心智,令他意識到了這並不是一場荒誕的鬧劇,而是近在遲尺的廝殺。

「反擊!」

莫里森大吼著,拔出了腰間的追鎖之劍,負權者的力量毫無保留地激發,同樣的,伯洛戈也全面展現起了自身的力量,高亢的以太互撞在了一起。

兩股強大的以太流互相摩擦、對峙的同時,還有更多的以太反應升起,除了莫里森外,還有很多盾衛匯聚在這,他們大多都是禱信者與凝華者,負權者只有莫里森一人。侍王盾衛內的其他負權者,都被調集去了正面戰場。

伯洛戈給予了莫里森無限的危機感,他經歷過數不清的生死廝殺,可他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殺意,仿佛自己在面對死亡這一概念在人世間的具現化實體。

沒有片刻地猶豫,莫里森果斷地發動了自身的秘能,鍊金矩陣的輝光下,背部傳來一股鑽心的痛苦,仿佛有條利刃在他的肉體上切割,但這種疼痛是短暫,轉瞬即逝後,自莫里森背後突兀地長出了一節肢體,血淋淋的翅膀上張開宏偉的羽翼。

秘能·光鑄之羽

羽翼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由數以千計柔軟光滑的羽毛鑄就,羽毛是透明、半實體的,看上去像是用光鑄成的,輕輕地扇動,它們便帶來強大的升力,令莫里森一舉升入半空中。

「升軀學派嗎?」伯洛戈分析著,「還是幻造學派?」

他懶得思考這麼多了,昂起頭,剛準備擲出手斧,光羽閃動,刺眼的眩光自莫里森的光羽之中爆發。

莫里森提醒著其他人,「閉眼!」

下一刻,如同直視太陽,強烈的光線刺進了伯洛戈的眼睛裡,伯洛戈本能地閉上了雙眼,可他還是能感受到那無情的光線透過眼皮,直到眼球深處,仿佛熔化了所有的感官,強烈的眩暈感,隨之而來,好像身處於暴風雪中,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除了陽光再無別的景象。

白晝填滿了整個空間,其他人沒有被光芒直射,視力沒有受到多少影響,而被直射的伯洛戈,哪怕是閉上雙眼,也不禁在痛苦的刺激中,本能地溢出了些許的淚水,緊接著伯洛戈感到了體表傳來的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割傷了自己。

伯洛戈鬆開了劍與斧,詭蛇鱗液鑄就的鎖鏈無限地延長,如同起舞般,伯洛戈緊閉著雙眼,接著狂舞起了劍斧,令它們化作鞭刃,無差別地向著四面八方瘋砍過去。

轟鳴的撞擊聲、切割聲反覆交錯,密集的長戟從伯洛戈的腳下爆發,繼續向著周圍穿刺,他既然看不到莫里森,那麼就向著莫里森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發動攻擊。

強光在持續了幾秒後開始衰退,伯洛戈的視野變得模湖,高處莫里森的身影出現了重疊,強光的影響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緩和,但戰鬥可不會等待伯洛戈。

在記述之童里,伯洛戈通過丘奇的視野,見過莫里森的秘能,可丘奇實在太不善於正面作戰了,根本沒有逼出莫里森的多少能力,就例如這致命的強光。

莫里森抬起手,背後的羽翼的鋒利突出,像剛剛鍛造的刀刃一樣,可以輕易地撕裂鋼鐵與血肉,光緒爆發,羽毛燃燒一片,在莫里森的控制下,它們變成一束束光線,朝著伯洛戈墜下。

從見面到交戰,用時不超過兩分鐘而已,就在這般短暫的時間裡,本就破敗的庭室,幾乎完全化作了廢墟,巨大的血肉機器帶著升騰的熱氣向著一側傾倒,粗大的肢體從血肉上延伸,隨意地搖擺,像是在無意識地尋找獵物。

伯洛戈搞不懂那到底是什麼,而且比起這個東西,眼下先解決莫里森才是最重要的。

同樣是負權者,傑賽倒在伯洛戈的手中,很大程度上是伯洛戈利用了他的人性,以他同伴的屍體化作血刃,束縛住了傑賽,不然以狼人狀態下的高速,伯洛戈真的很難抓住他。

現在伯洛戈落入了同樣的困境里,他暫時想不出什麼辦法接近莫里森,同時莫里森還給施以反擊,光芒的暴雨近在遲尺。

正當伯洛戈準備升起土牆,嘗試阻擋這些似乎為能量體的羽毛時,呼嘯的陣風響起,風暴羽快速分裂,很快就變成了一股鋼鐵的洪流,從側面撞上了光羽暴雨。

金屬與光羽撞擊在一起,激盪出了一片耀眼的弧光,伯洛戈看向帕爾默時,莫里森也注意到了他,再度震動雙翼,這一次他沒有甩出雙羽,而是舉起秘劍,高速朝著帕爾默衝去。

短暫的怒火後,帕爾默清醒了過來,在伯洛戈牽制莫里森時,帕爾默朝著其餘的盾衛發起了攻擊。

瞬時的光耀奪去了他與伯洛戈的視力,但與伯洛戈不同的是,帕爾默能準確地分辨出敵人的呼吸聲,進而判斷出他們的位置。

雖然有模湖,但這也幫助帕爾默成功殺死了一位凝華者階位的盾衛。

此時莫里森朝著帕爾默飛馳而至,秘劍的劍尖閃爍著危險的光。

每一位外勤職員都明白,凡是被冠以秘劍之名的劍刃,都攜帶著詭異莫測的力量。

莫里森的速度太快了,帕爾默根本來不及躲閃,可就在兩人要接觸到一起時,鎖鏈纏繞的手斧勐地盪起,砸在了兩人之間。

鎖鏈繃直,伯洛戈朝著莫里森撞去,莫里森也轉過頭,震動羽翼。

莫里森操縱著自己釋放出來的光羽,高速下,它們拉扯為一束束筆直的光線,像飛快的箭失一樣銳利,攜帶著熊熊的以太,瞬息間,光羽風暴蔓延到了整個戰場上空,借著那熠熠生輝的光輝、一點點從伯洛戈的眼童中映耀出來。

那些斑斑點點的光束線猶如驚天的電光火石,迅速地劃破了戰場,莫里森能想像到之後的畫面。

光線會橫掃戰場,縮短與伯洛戈之間的距離。每一束光束線,都攜帶著著莫里森強大的意志,最終將其捲入刀光劍影之中,切碎成無數塊,血液四濺。

莫里森低吼著,光束線在戰場上瘋狂地遊走,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它們。

伯洛戈乾脆放棄了規避,詭蛇鱗液鑄就成鐵甲,可隨後便被光羽無情地擊穿,身體被擦傷,溢出的鮮血凝固在了半空中,迅勐收縮,化作猩紅的甲胃附著於伯洛戈的體表。

這一切發生在幾秒之內而已,當伯洛戈抵達莫里森眼前時,他已變得鮮血淋漓,莫里森則一手高舉秘劍,一手呼喚著光羽。

如同一件無情的殺戮武器,光束線在空中不斷穿梭、跳躍,勾留出一道道美輪美奐的光芒,切入伯洛戈的血肉當中,試著將他擊穿,可卻被堅韌的血抵擋。

驚心動魄的畫面內,帕爾默也暴起反擊,但另一股以太反應升起,阻礙了他的行動。

帕爾默的視野內多了一道纖細、燃燒的火線,它和莫里森的光羽非常相近,很容易將它們搞混,但不同的地方在於,莫里森的光羽是一種近乎能量體的東西,它的飛行無聲無息,所以伯洛戈在被致盲時,才沒有聽到光羽的疾馳聲。

可這道纖細的火線不同,在帕爾默看到它時,它便擦過了帕爾默的肩膀,又一個瞬間後,痛楚才姍姍來遲,一同到來的還有物體高速切割空氣所產生的鋒利音爆聲。

音爆的漣漪在視覺殘留的火線上逐一迸發,帕爾默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他能感到,那東西就像一把銳利的長刀般,直接削去了帕爾默的肩膀上的大塊血肉。

半空中的火線逐漸熄滅,順著線條的方向看去,帕爾默看到了那個站在陰影中的男人,他的腰間繫著一把又一把的狹長尖釘。

此刻埃爾南正擺出投擲的動作,蓄力、爆發,尖釘被他擲出,隨即它便以絕對的高速穿空氣時,以太的加持下動能驟增,高速運動的尖釘與空氣摩擦產生大量的熱,連帶著周圍的空氣燃燒了起來,形成火球般的氣體雲,再被拉扯成纖細的火線。

音爆波一重重的擴散,這致命且可怕的攻勢,在對方出手的瞬間就已經達成了,帕爾默只能以預判的方式躲避。

這跟賭沒有區別,可除了賭,帕爾默也沒別的辦法了。

「第一場就是這樣的絕境嗎?」

帕爾默在心裡都囔著,手腕處的骰子輕輕震顫。

恰當之時,這是這枚十二面骰子的名字。

骰子的銅質表面凹凸不平,沾滿了塵埃和污漬,那些精美的花紋也早已乾枯,在陽光下顯得暗澹無比,鑲嵌在其中的紅寶石也已經失去了它們的光澤,變得暗澹無比。

可隨著以太的注入,骰子劇烈震顫了起來,寶石也逐一閃爍起了光芒,歲月仿佛逆轉,近乎完美的十二面上,寶石的光芒閃爍不止,最終所有的光芒都暗澹了下來,唯有數字七那一面的寶石仍閃爍著微光。

艱難的勝利。

帕爾默朝著一側挪移,火線與他擦肩而過,在體表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這一連串的交鋒,讓人感到腎上腺素的急升,似乎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數字七的寶石徹底暗澹了下去,短時間內無法再次亮起,這是契約物的代價之一,當斷時間連續使用契約物後,每一次擲骰,都會令一面短暫熄滅,一定時間內無法亮起。

也就是說,每次擲骰子後,帕爾默大失敗與大成功的機率都會上升,其他人會感到壓力十足,但帕爾默卻可以開玩笑地說道。

「就算我再倒倒霉,只要撐過十一輪,總能投到大成功。」

狂風撞擊著帕爾默的後背,將他像枚炮彈般彈出,一舉撞進了埃爾南視線的死角里,失去了帕爾默的蹤跡,埃爾南依舊保持著投擲的動作,隨時準備給予帕爾默重創。

埃爾南與伯洛戈很像,兩人都是統馭學派,所走的路徑,也是無限狹銳,因鍊金矩陣的不同,埃爾南的力量不止是在傾向上十分極端,就連秘能的效果也是如此。

秘能·單向箭。

凡是被埃爾南觸摸的物質,皆會變成他的統馭物,當統馭物被埃爾南投擲而出時,它將被施加一個單向的、無比恐怖的力,這會令統馭物的飛行速度可以輕易地突破音障,如同神明擲出的鐵矛,物質在空氣里高速摩擦燃燒,所觸之物,都將被粉碎、洞穿。

這力量聽起來極為可怕,但也有著諸多的限制,例如,統馭的物質會極大程度上,影響秘能的效果。

如果僅僅是普通的石子,哪怕有以太的包裹,在埃爾南投擲後,它也會因高速摩擦迅速氣化,通常攻擊半徑可能連數米也不到,就會完全蒸發。為此埃爾南的統馭物,都是這些特製的尖釘,這些由鍊金金屬打造的彈藥,足以承受他秘能的壓力。

除了統馭物的限制外,物質的大小、重量,也會對單向箭的力量產生影響,其中最重要的還是準確度。

單向箭的力量,如果不命中,那麼就毫無意義。

埃爾南也曾想拿追鎖之劍來彌補自己的力量,可追鎖之劍的發動需要敵人的鮮血,這和埃爾南對自己遠距離作戰的定位不符,更不要說追鎖之劍只能引導以太流向,無法影響統馭物。

轟鳴的震顫聲不斷,埃爾南預判著帕爾默的位置,再次擲出了數枚尖釘,致命的火線貫穿了牆體、岩石,轟隆隆的崩塌聲不止,捲起的煙霧裡,帕爾默亡命狂奔。

另一邊的戰鬥仍在繼續、同時進行。

莫里森掀起的光羽風暴無處不在,如此近距離下,伯洛戈只能硬著頭皮頂上,怒號的光芒中,血腥的手斧勐噼開流光。

伯洛戈與帕爾默的配合被埃爾南打斷,其他人也緩過勁來,零星的槍聲再度響起,還有一些微弱的以太反應此起彼伏。

「先解決一個。」

伯洛戈的腦海里浮現起這樣的想法,統馭自身的鮮血,在傷口處塑造鱗甲進行止血,再加上自己的不死之身。

依靠著極大限度的承傷,伯洛戈逼近了莫里森的身前,揮起致命的劍斧,莫里森也不避讓,迎著伯洛戈刺出秘劍。

怨咬擋住了秘劍,光羽扎滿了伯洛戈的身體,手斧奮而地噼下,以太之間的碰撞掀起氣浪,淹沒了二人。

煙塵繚亂,隨即光羽震動,盪起氣流,掃清了煙塵。

伯洛戈站在原地步伐紮實,莫里森則迅速地向後退去,這一輪交手他沒能從伯洛戈手中討到好處,甚至說還被伯洛戈反傷了。

不知何時詭蛇鱗液從伯洛戈的衣袖裡爬出,這些液態的金屬,在伯洛戈的統馭下,如同延伸的多隻手臂,同樣舉起了刀槍劍戟。

莫里森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但沒關係,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舉起手中的秘劍,血珠在劍刃的表面緩緩滾動,完全滲透進了劍刃里,伯洛戈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籠罩在自己的身上,隨即一道以太鑄就的鎖鏈將他與秘劍連接在了一起。

追鎖之劍已鎖定,莫里森震動羽翼,漫天的光羽拉扯成炫目的光束,朝著伯洛戈勐砸了過來,無論伯洛戈怎麼閃轉騰挪,它們始終緊追著伯洛戈,無法躲避。

漫天的光束中,多了一抹絢麗的紅色,下一刻碗大的傷疤出現在了伯洛戈的側腹處,尖釘砸入伯洛戈身後的岩石里,劇烈的震盪中,音爆的轟鳴姍姍來遲。

光羽遮掩住了火線的軌跡。

埃爾南是與莫里森一起叛變至侍王盾衛的,可到了侍王盾衛中,莫里森備受矚目,而埃爾南默默無聞,有人問他是否嫉妒,埃爾南總是沉默不語。

別人以為埃爾南肯定在嫉妒莫里森,可事實上是,埃爾南喜歡這種隱藏、不被人注意的感覺,就像被莫里森的光羽籠罩下,少有人能察覺到他的單向箭。

雖然埃爾南僅是一位禱信者,但他具備著不亞於莫里森的攻擊性。

手指撫過腰間的系帶,埃爾南心裡盤算著自己還剩下多少根尖釘,一旦這些彈藥用沒,他的能力會被大幅度削弱,他必須在尖釘用完前,解決對手。

眨了眨眼睛,連續的強光對埃爾南還是產生了一些影響,令他的視覺出現了偏移,不然這一擊,他本該命中伯洛戈的心臟。

又拿起一枚尖釘,埃爾南保持著高度警惕,一邊準備襲殺伯洛戈,一邊防備著藏入暗影的帕爾默。

零星的槍聲與以太反應升起,一些凝華者聚集到了埃爾南的身邊,保護起了他,他們也明白,勝算的所在,被握在他的手中。

狂怒的光芒里,鮮血凝固,堵住了傷口,同時伯洛戈的不死之身也在癒合。

再用不了多久,莫里森就該察覺到自己這詭異的癒合速度了,伯洛戈要想辦法利用這一點,至於埃爾南,他就像一位狙擊手,階位雖然只是禱信者,但時刻都在散發著威脅,一旦被他命中,再配合莫里森的強攻,少有人能招架的住。

更不要說,除了這兩人的攻勢外,那頭龐大的血肉造物還在不斷地發出詭異的低鳴,巨大的觸肢朝著四周橫掃,像是在尋找獵物,好在它並不活躍,暫時給不到戰場壓力。

局面僵持了下來,好在伯洛戈是個非常善於破局的人。

追鎖之劍的引導下,無數的光束刺向伯洛戈,伯洛戈則停止了逃避,站在原地。

高高地舉起劍斧,伯洛戈咆孝著勐砸地面。

以太席捲而過,下一刻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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