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的吼聲,猶如被吹響的戰爭號角,壓抑到極點的氛圍於這一刻得到釋放,無數的吼聲應和著他的聲音。

以太升騰,力量狂涌。

即便是在衰敗之疫的籠罩下,當數不清的凝華者一併呼喚力量,釋放那扭曲現實世界的秘能時,這片區域的以太濃度隨之迅速攀升。

如同凡性的肉體,在以太的力量下升華般,現實基礎的物質界,也在以太的積累下,朝著更高的維度扭曲、更迭。

黑暗的雲霧變得鬼魅,一縷縷霧氣錯交盤繞,風暴即將來襲,雷聲隆隆,風聲掀起怪異的音律,發出令人心驚膽寒的聲音,預示著可怕的災難即將到來。

燦金的光芒從傑佛里的眼中釋放,虎眼的注視,打響了混戰的第一槍。

數名離傑佛里過近的、低階的凝華者,直接在虎眼的震懾下,失去了行動能力,如同凋塑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緊接著外勤職員們紛紛拔槍開火,秘能接連釋放。

另一邊,國王秘劍們也紛紛抽出了佩劍,以太屏障拔地而起,擋住了一輪輪的齊射。

在這絕對黑暗的環境下,所有人都喪失了與外界聯繫的能力,在猜疑與仇恨的驅使下,他們所能做的,便是以最殘忍、高效、致命的手段,摧毀自己的對手們。

混戰一觸即發,超凡的戰爭就此開幕。

閃電劃破天際,短暫地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霎那間,風暴降臨,狂風呼嘯,攜帶著強烈的能量,在現實世界上肆虐。

時而電流從天而降,打在大地上,引發著一連串的爆炸,時而雷霆轟鳴,如滾石一般在大地上滾動,穿透層層山巒,剝離大地的皮肉。風暴帶來的每一瞬間都像是在扭曲時間和空間,大地變形,房屋解體,樹木倒塌,大地震顫。

肆意翻湧的空氣中,紅犬與列比烏斯一動不動,保持著高度克制,注視著對方,他們就像兩把待出鞘的劍刃,上弦的弓弩,只待輕微的觸發,便會引起癲狂的血戰。

忽然,紅犬的臉上多出了一抹享受的微笑,兩人都保持著相應的默契,在這混戰之中,保持著專注,其他交戰的人員,也沒有將戰火波及到他們身上。每個人都能察覺到兩人身上所散發的致命性。

高階凝華者對於低階凝華者的壓制性是恐怖的,一旦他們雙方放棄默契,選擇襲殺對方的低階凝華者,那將是一場殘酷的屠殺。

兩人此刻所保持的寧靜,僅僅是一種互相鉗制的對峙。

在兩人對峙的同時,雙方混戰在了一起,負權者對負權者、禱信者對禱信者,無數股以太亂流相互交錯。

瘋狂的戰場中,艾繆與巴德爾攙扶著瑪莫,保護在鐵棺旁。

為了抵消衰敗之疫對城市的影響,作為榮光者的瑪莫,他的以太已經消耗一空了,加上他垂垂老矣,此刻根本不具備什麼戰力。

幾人處於混戰的外圍,盡力保護起這具鐵棺,鐵棺的歸屬,將決定這場混戰的成敗。

一道道尖銳的長矛林立在鐵棺的四周,與此同時,還有更多的金屬造物被幻造出來,在鏗鏘的鐵鳴聲中,堅固的甲胃憑空出現,緊貼在巴德爾那身厚重的防護服上,讓他變得更加臃腫起來。

秘能·鑄鐵之爐。

這是來自於巴德爾的幻造學派秘能,可以令巴德爾創造諸多的金屬幻造物,並進行一定的統馭操控。

艾繆變得極為緊張,拿起了一把造型怪異的步槍,用來保護自己。這是出發前拜莉塞給她的,據說是升華爐芯的新作品,但還處於試驗階段,沒有經過實戰測試。

外勤職員們組成了一道戰線,將國王秘劍們攔在了前方,目前戰鬥還未波及到這裡,但已經有不少的國王秘劍意識到了,他們所想要的東西,就在他們這。

瘋狂的混戰中,大家似乎都被怒火所填滿,無人注意到自霧海而來的伯洛戈。

伯洛戈也罕見地壓制住了自己的好戰欲,身影潛行在濃稠的霧氣里,遊蕩在戰場的邊緣,尋找著機會。

為了從大裂隙內歸來,伯洛戈連續不斷地向著頭頂擲出幻影匕,靠著近乎左腳踩右腳的滑稽辦法,反覆曲徑穿梭,離開了高濃度的衰敗之疫區域。

伯洛戈成功在自己被腐蝕殆盡前,逃離了死地,但代價便是他的以太幾乎消耗一空,強烈的疲憊感與痛苦折磨著他的心智,以太枯竭的詭異饑渴感,令他寸步難行。

他本想以更為隱秘的方式,通知列比烏斯這些事,可衰敗之疫影響了所有的通訊,就連近距離的哨訊也失效了,毒素滲入軀殼,伯洛戈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只能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向著所有人提醒道。

經過稍適的休息,伯洛戈積蓄起了少量的力量,冷眼旁觀著戰場。

衰敗之疫不止吞噬著物質,還咬食著以太,可以說,它的所到之處,會令以太不斷稀薄,乃至產生以太真空的現象。

可在這種情況下,大量的凝華者又在呼喚以太,這就像深海里忽然出現了一片真空區域,維持真空區域的力量消失後,數以噸的海水勐地灌入,抹平這裡的真空。

以太也是如此。

在凝華者的呼喚下,海量的以太從周邊趨於召集過來,與空氣里殘留的衰敗之疫再次發生反應的同時,也隨著濃度的攀升,掀起超凡的現象。

自然法則開始扭曲,現實基礎逐步崩塌,物理的定律也不再可靠。

超凡之力的碰撞下,似乎所有的理性都在試著逃離這個扭曲的區域,在這肆虐的風暴和大地崩潰中,任何事物都變得渺小和不堪一擊。扭曲和變形的現實中,超自然現象仿佛具備了具體的形態與生命般,狡猾而殘酷,無情地在這個被扭曲的世界中嗥叫著,掙扎著。

正面的碰撞後,作為專業人士們,大家都果斷地選擇了依靠霧氣隱藏身影,錯亂的光芒在朦朧的灰暗裡閃爍不止。

國王秘劍們像是舊時代的劍士般,他們手中的劍刃,散發著澹藍色光芒的以太力量,微微發出輕吟的音色,仿佛在低聲喚著什麼。

突然,一位外勤職員向著一位秘劍發起了攻擊,以太在空中不停地漩渦著,發出一道道閃電般的光芒。他們的身影交織在一起,落在地面上的能量帶起了一陣陣狂風暴雨。一張張外勤職員的面具在黑暗中閃爍著,為這場漫長的戰爭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伯洛戈快步穿行,尋找著機會。

狩獵的機會。

混亂的場景中,無數的以太在空中飛舞著,讓人無從辨別出攻擊的來源,揮舞的秘能猶如一條條驚濤駭浪,在黑暗中穿梭著,讓人不寒而慄。

隨著戰鬥的繼續,越來越多的凝華者加入了這場混亂的戰爭,他們像光芒般的存在,迅速閃過,擾亂著每個人的視線,每個人都在努力掙扎著,不讓自己陷入這種無盡的混亂之中。

沒人知曉,自己能否從這場充滿了死亡氣息的戰爭中生還。

傑佛里靠近了對方的負權者,碎骨刀和秘劍碰撞在了一起,他們彼此之間用冷兵器互相揮砍、廝殺。

戰場逐漸變成了一片廢墟,每一個人都在快速地穿梭於廢墟之中,飛快地攻擊對手,讓人眼花繚亂。

他們的攻擊既有發著流光溢彩的以太能量,也有切割空氣的尖銳冷兵器,每一個人都在不停地施展自己的秘能,追求勝利。

伴隨著冷光閃爍,以及喉嚨隨著鍊金矩陣轉而發出的深沉嗓音,這個空間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現實物理法則被扭曲,各種超自然現象頻出不斷。有人能夠在幾秒鐘內移動數百米,有人可以一拳打穿堅硬的建築物,有人甚至作出了如同操控時間流速般的效果。

這些凝華者們所展現出來的力量,超越了人類的想像,而他們與凡世之間的距離,僅僅隔著一道濃稠的氣霧而已。

隨著戰鬥的推進,一些凝華者們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們變得充滿了狂暴和暴力,恨不得把對手打得粉身碎骨。

然而有些人卻依然保持著冷靜,他們的力量並不強,但卻在閃爍的光芒中有節制地應對著每一個攻擊。在這個黑暗、混亂、瘋狂的空間中,他們成為了一道穩定的光芒,給了其他人以希望。

一位外勤職員被對手擊倒,他的對手也不好過,身上遍布著傷勢,氣喘吁吁。

正當他準備徹底斬殺外勤職員時,他身後的霧氣涌動,像是有幽魂在快速靠近。

當他察覺到異常時,銳利的劍刃已從背部貫穿了他的心臟,下一刻手斧鋸斷了他的喉嚨,將慘叫聲掐滅。

他試著反擊,緊接著他發覺,藏於體內的以太不再聽從他的號令,鍊金矩陣像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般,源源不斷的以太從其中泄漏了出去。

加護·吮魂篡魄。

莫大的恐懼在他的心底爆發,他能感到那頭自霧氣而來的惡靈在對他做什麼,惡靈不止奪走了他的生命,還汲取著他的以太。

絕望沒有持續太久,伯洛戈徹底斬斷了他的脖子,頭顱滾落在地上,伯洛戈一身是血,榨取而來的以太涌動在乾枯的鍊金矩陣內。

倒地的外勤職員一臉震驚地看著伯洛戈,從他的視角里,他只看到一個模湖的身影出現,緊接著便殺掉了這名對手,下一刻霧氣繚繞,伯洛戈消失不見,再次融入了霧氣之中。

惡靈四處亂竄,在濃霧中來去無蹤,怨咬切開敵人的身體,發出悅耳卻又令人膽寒的叫聲,讓人望之生畏。

激烈的混戰中,沒有人意識到,一頭惡靈正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像位技藝精湛的刺客般,刺殺著那些負傷、落單的敵人。

伯洛戈身形矯健,仿佛一縷清風,在霧氣中穿梭來來去去,時隱時現。

一具具屍體倒下,接著消失在了霧氣之中,在連續的獵殺下,伯洛戈乾枯的以太,慢慢補充了回來,他像頭食腐鳥一樣,依靠著敵人的死亡,延續自己的戰鬥。

漸漸的,國王秘劍們也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勁,己方在不知不覺中迅速減員了太多,他們立刻察覺到了有刺客潛藏在霧氣里,在這種嚴峻的環境下,恐懼的氣氛因伯洛戈的到來變得更加濃郁。

伯洛戈自如地在霧氣中穿梭,潛伏在背後,無聲地殺死敵人,接著又迅速消失,猶如幽靈一般。

他的行跡難以被察覺,在戰場上的獵殺近乎於悄無聲息,讓人防不勝防。

伯洛戈的手臂一揚,詭蛇鱗液塑造成的匕首脫手而出,在閃爍的流光中,匕首精準地刺入敵人的腳踝。

這一擊只是起到了干擾的效果,但緊接著敵人對面的外勤職員,抓住了他步伐紊亂的這一瞬,開火命中了他的胸膛,血液從背部貫通而出,跟隨著槍聲一併倒地。

身形四處游弋,靈動且迅勐,一瞬間卻又無影無蹤。

目前的混戰中,最高的階位,就是紅犬與列比烏斯這兩位守壘者,現在兩人對峙,沒有輕舉妄動,那麼作為負權者的伯洛戈,就是最強大的存在,凡是被伯洛戈鎖定的目標,註定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絕對黑暗的世界下,誰也不清楚秩序局的支援會在何時到來,一旦抵達,國王秘劍們的處境會變得更加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士氣極為重要,而伯洛戈的刺殺,無異正在一點點腐蝕他們的士氣,不可知的死亡下,即使是最勇敢的士兵也會感到害怕。因為他們知道,伯洛戈是他們的死神,會在他們負傷的眨眼之間斬殺定命。

伯洛戈壓低了呼吸,此刻他的以太已經回歸了正常值,他也沒有繼續對著敵人展開刺殺,能看出來,國王秘劍已經收整起了陣型,貿然的刺殺,反而會陷入他們的圍攻中。

只要自己繼續藏在陰影里,就能持續地對他們施壓。

保持潛藏的同時,伯洛戈的內心也湧現起了些許的不安,從他入職以來,這還是他一次參與,如此大規模的超凡衝突,不同的秘能交疊在了一起,令戰場變成了一處瘋狂之地,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某個舉動,是否會觸發敵人的某種秘能,進而引來死亡。

霧氣籠罩的戰場,血腥味、哀嚎聲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風聲交織成一片,使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異常詭異恐怖。

精神高度緊繃,令許多人都疲憊不堪,可他們必須堅持下去,稍有鬆懈,便是死亡。

就是如此絕望的情景下,這反而成為了伯洛戈的遊樂園,他居然感到了幾分愜意。

這令伯洛戈想起自己第一年的實習生涯,那時伯洛戈就是這樣,藏在黑暗裡,對敵人施加持續不斷的恐懼,在他們絕望的嚎叫聲中,斬斷他們的生命。

因戰鬥的激烈,整個戰場正不斷擴大,凝華者彼此之間的距離也在一點點散開,就算他們收整了陣型,也只是幾人抱團而已,還是有一部分人在持續的交戰中,靠近了邊緣區域,更不要說,還有些人正朝著鐵棺靠近,試圖奪取戰場上最具價值的目標。

伯洛戈盯上了他們,光是看那鐵棺的外形,伯洛戈就能猜到裡面裝的是什麼。

錫林,這場漩渦的核心。

……

丹泰艱難地突破了外勤職員們的防線,率領著幾位秘劍成功靠近了鐵棺,作為目前為數不多的負權者,他身擔著極為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搶奪錫林的屍體。

現在那具鐵棺近在遲尺,看守它的,也只是兩個禱信者而已,至於瑪莫、這位古老的榮光者,丹泰對其並不放在心上。

瑪莫的蒼老不止是身體機能的蒼老,更是鍊金矩陣的老化,他就像一台銹跡斑斑的、年邁的機器,哪怕身負著榮光者的力量,在這個超越他的時代,他的力量也顯得羸弱了起來,更不要說,為了削弱衰敗之疫,他已經陷入了以太枯竭之中。

一想到自己說不定,還能趁著虛弱,斬殺一位榮光者,丹泰不禁感到一陣興奮,一旦成功,自己一定會得到王室的重視,在未來的某一個日,擁有席位,乃至獲得那至高秘劍。

慾望的驅使下,丹泰充滿了動力,大步向前,這一刻就連列比烏斯也無法阻止他,儘管絕大部分的刃咬之狼已被喚醒,但它們一致包圍起了紅犬,只要列比烏斯不參戰,紅犬也不會參戰,可平衡一旦打破,守壘者之間的紛爭,將會把這場混戰推向瘋狂的極端。

對於丹泰而言,這是最完美的時刻了。

「跟上我!」

丹泰對著其他人說道,但過了幾秒鐘,卻沒有任何回應。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丹泰停下了腳步,看向自己的四周,跟隨自己一同行動的秘劍們都消失了。

霧氣的遮蔽下,可視距離無比狹窄,而且衰敗之疫還在擾動以太的力量,過遠的目標,丹泰只能通過模湖的以太弧光,與以太反應來判斷位置。

簡單的感知下,他發覺周圍數米內,沒有任何人在。

丹泰的心忽然冷了下來,可怕的危機感在腦海里炸裂,也是在這一刻,他感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身後靠近。

轟然的劇痛貫穿了他的背部,幾乎要從胸口鑽出來。

伐虐鋸斧一擊幾乎噼開了丹泰的肩膀,引擎的轟鳴聲如同邪惡的心臟般嘶啞地跳動著,每一次引擎的呼吸都會送出一聲令人膽寒的嘶鳴,近距離聽,這些聲音那麼刺耳,令人想要捂住耳朵。

明明是一把冰冷的金屬造物,可在飲血的那一刻,它像是具備了機械感般,鋸齒狀的斧刃如同交錯的齒輪,一把高速轉動的鏈鋸。

伴隨著斧刃鑽入血肉之中,鏈鋸的轟轟聲越來越近了,它的尖銳刺耳的響聲讓人害怕,不停地旋轉摩擦的鋸齒髮出了寒冷的亮光,一旦它開始切割肉體,那可怕的聲音就傳遍整個空間。

丹泰能聽到肉被撕裂成片的聲音,聽到珍貴的骨頭被碾碎的聲音,頭腦里的思維在那些聲音的輕輕伴奏下變得迷離和模湖。

他也嘗試過反擊,可這時他才感到有另一股更加微弱的冰冷刺穿了自己的嵴椎。

丹泰被慾望的狂喜沖昏了頭腦,他根本沒有留意到伯洛戈的靠近,也沒有察覺到,除了伐虐鋸斧帶來的痛苦外,怨咬也早已切斷了他的嵴椎。

以太不再聽從丹泰的呼喚,無比沉默。

當伯洛戈給予敵人重創時,加護·吮魂篡魄會配合伐虐鋸斧,吞噬敵人的鮮血時,也一併汲取著以太,伯洛戈逐漸意識到,只要自己給予敵人足夠的重創、擊穿矩魂臨界的保護,自己就能利用這樣近乎死循環般的攻勢,徹底抹殺敵人所有反抗的能力。

一瞬間,在丹泰窒息的哀鳴中,血腥味和肉渣的氣味充滿了整個區域,這種味道讓人想要嘔吐。那些肌肉和血液的混合物被漫不經心地丟在地上,鮮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腥紅色的河流,它們的氣味像是毀滅精神的尖叫。

重重的折磨下,丹泰感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一點點地磨滅,駭魂之容順勢爆發,驚悚的幻覺在他的腦海里重疊,一連串的力量重疊在了一起,令他徹底喪失了思維的能力,還有生命。

伯洛戈隨意地拋開丹泰的屍體,他的血液被手斧吸干,以太被伯洛戈奪盡,這一刻他再無任何的價值。

感受著身體的充盈,伯洛戈朝著艾繆與巴德爾大步走來。

巴德爾保持著高度警覺,霧氣的遮蔽令他無法確定那個可怖身影的身份,當伯洛戈的身影逐漸清晰時,他的心神才安定了下來。

也是在這時,巴德爾才注意到,因為自己長年身處升華爐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伯洛戈那殘暴的手段。這令巴德爾有些反胃。

一旁的艾繆見此沒有絲毫的不適,她甚至不在乎伯洛戈身上的肉渣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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