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在這裡和明軍死戰到底?開什麼玩笑?大日本帝國的士兵怎麼能這樣毫無作用的白白浪費在必敗無疑的戰場上?」三井孝宮冷笑了一聲,然後抽出了腰間的指揮刀,恨恨的說道:「你想的還真是周詳啊!」

「將軍!將軍!您要走就走,我可真是不敢有半點怨言啊!將軍,將軍!」一看到三井孝宮的架勢,這名金國使節趕緊就轉了話風,他一邊擺手一邊出言祈求著,腳下也絲毫不慢,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三井孝宮卻沒有半點想要放過他的意思,這一次金國敗退了兩天,才將消息傳遞給日本盟友的事情,已經徹底激怒了這位日本將軍。他拎著自己家傳的那柄修長的指揮刀,一步一步走到了金國使節的面前。

然後這位嗜血的日本指揮官就掄起了這柄長刀,一刀劈死了這個原本就是被送來領死的倒霉使節。別的方面暫且不提,就現在金國已經自身難保的狀態,日本和金國之間的合作就註定已經破裂了。在這種情況下,身為日本前線總指揮官的三井孝宮自然不會在手下留情,先把這個金國使節砍了泄恨。

一刀砍下去的時候,因為力度和速度的關係,能夠聽到咔嚓的聲響。鮮血登時飛濺得到處都是,甚至潑了三井孝宮一臉。這讓三井孝宮的表情看上去更加猙獰,整個日軍指揮部里也瀰漫起一股鮮血的味道來。

也沒有擦拭臉上的鮮血,這位暴戾的日本指揮官回過頭來,看向了身邊有些不知所措的山口次郎。略微喘息了兩聲之後,他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安排:「山口先生,你帶著文職人員,立刻隨騎兵部隊先走!東西都可以拋下,我會將所有文件就地銷毀。」

山口次郎聽了這個安排,也知道這是目前看來最好的安排了,於是點了點頭,開口答應道:「好!我這就帶著人隨騎兵部隊先走一步……將軍閣下,您手裡的部隊可是日本帝國存亡之關鍵所在,不可有失。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全部,帶回到日本去!」

「這我心中有數,我也會立刻動身,讓主力部隊立刻向鳳城方向撤退的……」三井孝宮砍死了一個金國的使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算是恢復了腦海中的清明,他有條不紊的給自己手下的部隊安排了退路,乾淨利落到沒有帶走任何東西的想法:「全軍在2小時內就會開拔,我會儘快帶著部隊趕到鳳城一代……」

說到這裡,他看向了山口次郎,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如果山口先生能先趕到鴨綠江一代,請立刻把能找到的火車派往鳳城附近。我會儘可能的將所有部隊送到那裡,有了火車,我們的運輸速度就夠快了,加上有金國軍隊扯明軍的後腿,明軍也就追不上我們了。」

三井孝宮不愧是日本國內指揮能力不錯的將領,他很快就確定了自己的逃跑路線,而且儘可能的將路線選在了山地地區。這樣一來地形上就對日本部隊有利,至少明軍裝甲部隊的追擊和圍殺都會受到地形的影響,短時間內能夠為日本爭取到很多時間。

山口次郎聽到三井孝宮這麼說,趕忙鄭重的點頭,承諾說道:「三井將軍閣下!在下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朝鮮,在那裡調集火車,前來營救將軍閣下!」

這事情不由的他不鄭重,畢竟日本國力有限,拿出將近三十萬大軍來非常不容易。如果這些部隊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在了遼東,那麼日本帝國絕對會因為損失一蹶不振。在英國和錫蘭等國多年的援助和支持下積累下來的那點兒骨血,也會因為得不到及時補充而消失。

如此巨大的損失日本損失不起,三井孝宮和山口次郎也都背負不起如此巨大損失的責任。兩個人現在可以說都已經發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能量來,試圖扭轉現在日軍面臨的局面。

所以山口次郎這麼說一點兒也沒有推脫的意思,他是真的想快點趕回去,親自督促準備好火車,來幫助三井孝宮脫困。緊要關頭來不及多說,三井孝宮滿臉鮮血的敬了一個軍禮,山口次郎立刻轉身就出了日軍的總指揮部。

他牽過了早就準備好了的戰馬,帶著幾個日本衛兵快速離去,向著遠處駐紮的騎兵部隊那邊一路狂奔。而他的身後,指揮部的參謀人員還有其他軍官,已經開始在地上點燃文件,開始急促的焚毀一些機要文件了。

……

「陛下!這個時候,您怎麼能派使節去日本人那邊通告呢?如果不想隱瞞,那遼河防線崩潰的半個小時之內,您就應該發電通知我和三井孝宮兩人早做準備。」金國在鞍山的前線總指揮內,前線大將托德爾泰看著狼狽的葉赫郝連,開口埋怨道:「如果想要隱瞞,也應該是我軍先動,丟下已經徹底得罪的日本人在後面給我們殿後啊……」

這時候托德爾泰已經是欲哭無淚了,自己的這位皇帝陛下從遼東戰敗開始,就昏招連連。一直到現在這個皇帝還在做著日本人會北上迎戰明軍,甚至有希望奪回奉天奪回遼河穩住局面的大夢。

可惜的是現在葉赫郝連寄託了厚望的「日本因為鞍山鐵廠和本溪煤廠,會北上與明軍決戰」。主角日本陸軍部隊已經開始整理行囊,丟棄重型武器,全軍開拔用最快的速度向南逃跑了。

比起葉赫郝連,或者說比起金國高層來說,日本人畢竟有那麼一個心理上的優勢,遼東並非是日本的「領土」,得來的礦產也只是可以捨棄的「利好」而已。他們可以輕易的放棄這些東西,只要能讓自己的損失減少到最小就可以了。

可是金國想要放棄這些東西,就要經歷剜心的疼痛了,這些土地曾經都是金國的占領區,現在大片大片的丟失,直接影響到了金國的國家命運。所以原本金國高層可以先跑,卻因為猶豫丟失了先走的機會。

「愛卿,朕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計策,腦子裡已經一團亂了。」葉赫郝連從奉天一路上奔逃到遼陽,又從遼陽逃到了鞍山,樣子已經頗為狼狽。他現在一把抓住了托德爾泰的胳膊,用哀痛的聲音懇求道:「愛卿!幫朕重整河山,朕許你親王位,總攝朝政!」

他身邊跟著一路上逃難來的大臣們聽到自己的皇帝這麼說,跪在地上庫聲震天的嚷嚷起來了:「陛下!皇上!本朝從立國以來,未曾有過親王攝政的先例,請陛下三思,請陛下三思啊!」

一路上奔逃到這裡的大臣們,說白了都是那種百無一用的蠢貨。因為能打的敢戰的,都已經被葉赫郝連派出去抵擋明軍追兵了,有腦子或者說聰明的,都已經順著自己的想法逃奔本溪了――那邊更容易繞路北上,能夠比先南下的葉赫郝連更先到達吉林和黑龍江的山區。

這些隨著葉赫郝連逃跑的大臣們出計策是一個不如一個,論起能力來自然也是一群酒囊飯袋,他們能夠在葉赫郝連身邊安身立命的理由,無非就是眼前這一套看似忠貞的哭嚎諫言了。

「諸位愛卿!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再勸了!」葉赫郝連一路上被這些哭喊著賣忠心的所謂「純臣」們吵鬧的頭痛不已,現在又遇到了這麼一場,自然有些不耐煩。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托德爾泰,無奈的這樣開口勸阻哭鬧的大臣道。

朕自己都必須要依靠托德爾泰了!金國能戰的部隊,只剩下托德爾泰手裡的這十餘萬精銳士兵了!想要逃回興安嶺山區堅持下去,也必須依靠托德爾泰手裡的這支部隊……這種時候,你們還這麼哭哭鬧鬧的勸諫不讓給托德爾泰高官厚祿,是要讓朕等死麼?葉赫郝連恨恨的在腦海里這麼想道。

想到了這裡,看著這些依舊止不住的大臣們,葉赫郝連終於忍不住伸出右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掌,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夠了!統統都給我閉嘴!」

他這麼一聲大吼,冷不防讓所有人愣在了那裡。大家還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抬起頭來看著暴怒的葉赫郝連,趕忙再一次低下自己的腦袋,哀聲懇求道:「陛下息怒!陛下喜怒!」

這一大群幕僚大臣跪在那裡,葉赫郝連說出想法的時候他們只會喊一句皇上萬萬不可,想不出半個更好的辦法來。別人發怒的時候他們又都只會一句陛下息怒,同樣還是拿不出半點有用的建議來。

葉赫郝連恨不得一腳踢過去,踢翻這群逃跑腿腳都嫌不利索的老爺子們。這種時候還是武將的作用更大一些,托德爾泰也知道現在不是扯皮的時候,於是他上前一步,對葉赫郝連勸說道:「等日本人北上不是辦法,為今之計,我們要立刻向東,撤向本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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