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條件反射是每個活生生的動物都具備的一種天性,也是可怕的天性

我是有追求的作者,章節名肯定和內容有關係,這個需要解讀。

一覺睡過了,今天就先更三章了,加更和欠的兩章爭取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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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雷恩真的沒有想到這位肉山城主能病成這樣,而且看上去不像假的,他猶豫著要不要請一位牧師來。索爾修煉的是戰氣,不是聖力,比吃屎都難的擠出一道治癒術還不知道有沒有用,而且他心裡認定,這裡面絕對有鬼,病的這麼湊巧可不是常有的事情。當然啦,他也不能把肉山從床上拉起來,看他樣子就像拉了十天半月,整個人都虛了,也不太方便他動手。

畢竟名聲這個東西摸不著、看不見,你以為它毫無作用並且對它不屑一顧的時候,往往會被它兜頭兜臉抽一棍子。

你可以對同為貴族的傲慢傢伙捅刀子,但是不能毆打病人。

幕僚長笑眯眯的湊到肉山領主身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大人,雷恩子爵來看您啦,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肉山領主睜開一條眼縫,有氣無力的瞥了一眼雷恩,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胖嘟嘟的腦袋點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他的眼神和幕僚長的眼神交織在一起,片刻後脫離,幕僚長略微彎著腰,說道:「城主大人因病不能迎接您進城,覺得十分愧疚,等他病好了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補償閣下您高潔的人品。是您的仗義讓威斯丁城得以保存,從今以後您就是威斯丁城的好朋友,世世代代!」

這個幕僚長也是一個人才,雷恩更加相信這廝是在裝病,兩人的眼神要是接觸那麼一小會就能解讀出這麼多東西來,除非肉山領主和這個幕僚長有一腿。

此時他不便多做停留,轉身帶著人離開。望著雷恩離去的背影,幕僚長像狐狸一般笑了起來,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肉山城主也呵呵的笑了幾聲,又皺著眉頭痛苦去了。他這次覺得自己身上的痛苦太值了,半成稅收足以讓他這幾年都吃到撐。

離開城主府的時候,城中的商人們都聚集了過來,熱情迎上了雷恩。他們或許早已商量好,派出了兩個代表。一個個油頭粉面,周圍平民看著他們的眼神里時不時就露出鄙夷的目光,看上去這裡的商人並不得人心。

「雷恩子爵閣下,歡迎您以及貴屬下的到來。我們在牧馬人廣場準備了盛大的宴會,請您以及您的屬下務必賞臉。」,商人們的態度擺的還算端正,在外廝殺了一天,鐵打的漢子也需要一定的放鬆。

牧馬人廣場是威斯丁城內非常有名的廣場之一,威斯丁城很大,有前後兩個城門,必要的時候可以將城外牧場中的戰馬引入城內。這座城市的人比起其他城市來說不算多,大多數都在為這些大大小小的馬商牧馬,或是管理其他牲口。這座城市因為戰馬、牲畜交易而聞名於世,也因這些東西使得商業市場變得單一。

牧馬人廣場中豎立著一個平民的雕像,這在奧蘭多帝國內也是很少有的事情,貴族們更喜歡歌頌統治階級的光偉正,而不是去為那些泥狗腿子吹噓。這位被捧為「英雄」的牧馬人據說是在有史以來最為寒冷的一個冬季里,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暖源,保護了一匹有著高貴血統的戰馬,而犧牲了自己。所以商人們建立了這座雕像,號召大家要向這位牧英雄學習。

說白了,就是洗腦,宣揚人命不如牲口的命貴重。換位思考的確如此,現實就是這麼赤果果的打著人臉,一匹有著優良血統的種馬往往要幾百上千金幣,人命卻能值幾個錢?三五個金幣就能買到一條人命,黑蠻更是只要幾十個銀幣,確實不如馬貴。

廣場上已經放滿了餐桌,餐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年輕的姑娘們端著熱騰騰的食物穿梭於餐桌之間,嬌笑著舒展自己曼妙身姿有技術的女人們也依偎在一旁,做出了極為放蕩挑釁的動作,讓一群群圍觀的老少爺們熱血沸騰,恨不得脫了衣服去池塘里游一個來回。

商人們這麼辦,未嘗沒有看雷恩笑話的心思,只要有一個軍人在雷恩下令之前動上那麼一動,他們就能從中找到讓自己開心的樂趣所在。不過很可惜,雷恩不會讓他們如願,黑甲軍不會讓他們如願。黑甲軍站在一邊就像千年不曾風化的巨石,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他們的清冷的目光中留著殘餘的紅光,目不斜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雷恩的身上。

雷恩不動,他們不動。

這就像是一場對峙,一場腐朽和新生的對峙,雷恩贏了。

他抬起手,所有黑甲軍立刻挺胸收腹,雙腳猛地併攏在一起,鑲嵌了鐵片的牛皮靴子撞在一起,發出整齊如雷般的聲音。

這聲音來的突然,讓很多人猝不及防的被嚇了一跳,還有一些戰馬都被驚嚇的揚起了蹄子,不安的來回晃動。

雷恩嘴角邊噙著一絲滿意的微笑,他就說了兩個字,讓這群鄉巴佬更加了解到黑甲軍的強大和不可戰勝。

「卸甲!」

整齊如一的動作就像刻意的訓練過,索爾看的熱血沸騰,心潮澎湃,這樣訓練有素的士兵在整個大陸都難得一見。比起黑甲軍的整齊如一,聖殿騎士團就顯得散漫了許多,他們各有各的套路,有人先卸肩甲,有人先卸臂甲,索爾臉頰發燙,暗自發誓,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操練這些老爺們。

當一件件鎧甲整齊的碼放在地上,就像一個低頭跪坐的人,整個廣場鴉雀無聲。有著特殊地位的威斯丁什麼時候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場面?他們的士兵說是士兵,不如說都是牧民,有時候還要為城主幹活。但這不妨礙威斯丁的人崇拜這些黑甲軍,崇拜奧爾特倫堡人,他們再次歡呼起來,讓整個廣場格外的熱鬧。

「入席!」

再有一聲,解甲的奧爾特倫堡人有序的進入了廣場,他們自己知道如何分配坐席,也知道該做什麼。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後,他們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似乎眼前桌子上的美食都是幻覺,身邊的嬌娘都是紅粉骷髏。整個廣場再次猛地一靜,商人們不知不覺中額角上掛了幾滴冷汗,他們原以為雷恩能戰勝叛軍,依靠的是這些戰士的個人素質。

他們早就聽說奧爾特倫堡人一個個都是兇惡強悍的惡人,自然不會聯想到其他什麼東西,此時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對雷恩,對奧爾特倫堡的了解太少了。人們固有的觀念往往會特別的刻板,認為一個人是好人的時候,即使他真的犯了罪,也會不由自主的為他脫罪。當一個人在印象中是壞人的時候,即便他天天坐在家中不出門,一些找不到頭緒的案子也會牽連到那些人身上。

這和道德、素質、教養無關,每個人都有這種心態,包括你,包括我。

能把一群惡棍調教成這樣訓練有素的士兵,那麼雷恩有多厲害?

商人們突然發現自己可能做下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一個個變得忐忑起來,他們小心翼翼的迎合著雷恩,嘴裡的讚美接連不斷湧現,各種各樣的詞彙巧妙的聯繫在了一起,都在表述一個核心――雷恩好棒,奧爾特倫堡人好棒。

「就食!」

隨著第三道命令,解甲的奧爾特倫堡人由極靜變成極動,風捲殘雲般大口大口的吞著食物,除了過長和過大的食物他們會撕咬咀嚼一會,其他切碎的食物最多咀嚼兩三下就往嗓子裡咽。整個廣場上只有西里呼嚕往嘴裡塞東西的聲音,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交流過任何一句。為他們倒好的酒水,他們連碰都不碰一下,渴了,噎了,喝水喝湯,眼中根本就沒有酒這個玩意。

那些有技術的女人纏著他們的身體,即使他們骨子裡最原始的衝動表現在外,他們的意識也不為所動。反而因為抬手拿取食物或是撕扯食物的動作衝撞到那些嬌弱如同水做的女人,發出了一聲聲的驚呼。

早已被一連串反差極大的表現震驚到麻木的商人們端著酒杯,紛紛站起來禮敬雷恩,一個個都說著好話,陪著笑臉,雷恩端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為自己取了一塊烤羊排,「酒我就不喝了,你們隨意。」

那些商人一愣,也摸不清頭腦,這雷恩到底玩的是那一套把戲,但是該有的場面還是有的,依舊馬屁如潮,反而讓人撤掉了所有的酒水,換上了紅茶。

「我等觀看您的麾下如此雄壯,不知您訓練了他們多久?」,有商人眼饞這些黑甲軍的素質,心中也想要訓練一批。這次叛軍攻城終於讓他們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不掌握一定的武裝力量,就和羊圈裡的羊羔沒多大的區別。

雷恩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麼,他拿起餐巾沾了沾嘴角,「我可以代諸位訓練一批護衛,如果你們需要的話。」

商人們眼睛裡頓時冒光,「不知道這個價錢……」

雷恩伸出一根手指,「十個金幣一個人,童叟無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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