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〇章 明天就是臘八節了,在此提前祝大家臘八節快樂,都有臘八粥吃

明天是臘八,今天事情比較多,只能三更了,明天還有一堆事,得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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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很是複雜的東西,沒有人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就絕對能猜透人心的變幻莫測,即使得到了「心眼」的帕爾斯都沒辦法猜透人心,她只能做到分辨一句話是否是真實的,是否說謊。

人心就像是數十種顏料緩緩流入的水池,加上一池活水,誰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看見的到底是那一種顏色。

米林城殊死反抗讓叛軍大為震驚,完全讓叛軍想要快速攻入城內的願望落空。面對毫不畏懼生死的米林城市民,叛軍的士氣開始逐漸的走低。說到底,士兵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與愛恨離愁。當他們發現無法再像雄獅一樣撕碎這些小白兔,小白兔也變成了危險的猛獸時,他們就開始考慮自保。不能說這種想法是錯誤的,狂熱永遠都不會是永久的,只能是一時的。

鮮血飛濺,生命凋零,如同一盆冷水兜頭兜臉的澆下來,澆滅了狂熱,認清了現實,讓彼此都清醒了。

象徵著收兵的號角聲吹響,如潮水一般的攻城部隊在退潮中退了回來。第一波的攻勢就此結束,可謂慘敗,一萬兩千人分成三個方向進攻的方陣幾乎都被腰斬,損失慘重。而對面的城牆上,卻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卡扎里很失儀態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用腳碾了碾,他眼神里的恨意猶如實質,仿佛隨時隨地都能溢出來,「讓人準備第二波的攻勢,這次集中攻打一個點。」

其他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搖頭不已。就在這第一波攻勢結束之後,他們僱傭的傭兵團負責人都找了過來,認為如此強度的戰鬥和戰損率已經對他們本身的實力有了極大的影響。如果想要他們繼續賣命,就得加錢,並且將武器裝備全面對他們開放。說白了,就是找個由頭不想乾了。一旦拒絕他們,他們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不是不講道理,而是你們沒辦法合作,這個說法說到哪裡去都站得住腳。

戰爭傭兵組織永遠打不了逆風仗,所以奧蘭多帝國對這些手握幾千甚至上萬的註冊傭兵團沒有絲毫的擔心。他們在順風時英勇無比,敢一個人就殺入敵陣。但是在逆風時,就好比現在,他們居然開始考慮撤退了。當然,這也不能怪這些傭兵,他們為的是錢,當金錢帶來的利益無法撼動他們對自身價值的定位時,他們必然會選擇離開。

生命,畢竟是無價的。

「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薩爾科莫在一旁和另外三人小聲的商量,「我認識的約伯格沒有這麼聰明,他肯定無法策動平民為他守城,而且我懷疑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已經被泄露了出去,所以這些平民才如此堅定的,不畏死傷的站在牆頭上阻擋我們的進攻。」,薩爾科莫說著嘆了一口氣,望著對面不遠處的城牆苦笑起來,「他們的人太多了,我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早知道前些時日裡就直接攻進去好了。」

西科原本並不喜歡抽煙,但此時他也叼著另一個煙斗,切碎的龍島煙磚塞滿了整個煙斗的料槽,隨著他的呼吸明滅不定。他也搖著頭,一手握住煙斗讓它不會因為說話而掉落在地上,「這和你無關,我們都是無辜的,誰也不會想到明明應該來馳援米林城的雷恩,居然跑去了坎德拉。這個人實在是太狡詐了,他一點也不按照套路出牌。更讓人吃驚的是首都內部的情況,這些人甘願面對死亡也要阻擋我們進城的意志太可怕了。」

說到這裡,西科不由的斜睨了一眼在一旁罵罵咧咧的卡扎里,「如果不是那個蠢貨亂來想要屠城,這一場戰鬥未必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烏維爾跟著問道:「那你們覺得如果我們放棄屠城,對面會不會選擇妥協呢?我相信這些賤民不一定會為了奧蘭多家族犧牲,這裡不是帝國的腹地,他們享受不到奧蘭多家族的惠民政策,也談不上什麼忠誠。」

薩爾科莫搖了搖頭,「事情不能這麼簡單的去考慮,就算現在我們說一切都是誤會,對面的平民們就會相信了嗎?他們已經被煽動了起來,不到這場戰爭結束,他們就不會離開牆頭。」,他若有所指的說道:「他們是為了生存而拚命。」

三人一臉愁容,首都的人口足以讓人絕望,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站出來,走上牆頭,那麼這座城市就無法被攻陷。

「其實這一切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如果今天無法攻陷首都,明天一早我就會帶著我的人離開這裡。」,沉默了許久之後,西科冷著臉,還是說出了這句話。「我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不能再多待了,所以對不住大家了。」

似乎是聽見了西科的話,卡扎里臉色極為難看的側過身瞥了他一眼,但什麼話都沒有說。這一切都是昨天說好的,今天不管能不能攻陷米林城,最終西科和烏維爾都要撤兵回援。或許他們這麼做是毫無用處的無用功,但是往往只有有一線的可能,人們都願意付出最大的努力。

卡扎里陰著臉走了過來,深吸一口氣,望向薩爾科莫,「答應那些傭兵,這筆錢我來出。裝備也任由他們挑選,所有的損失我來支付。」,他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龐,讓幾乎如鐵塊一樣的肌肉鬆弛開,「我必須為我之前的不理智向你們道歉,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大家!」,他聲線一揚,「但是,我們必須攻下米林城,西科,還有烏維爾,我不知道你們封地此時面對什麼樣的情況,但是我相信不會太好。如果攻下米林城我們還有機會翻盤,可是如果你們回去之後發現你們家族經營幾百年的封地已經丟了,族人也死傷慘重,米林城也沒有攻陷,我們還會有退路嗎?」

「按照第一近衛軍的行軍速度,他們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進入貝爾行省,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沒有城池可以作為依靠,沒有地方補給,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難道你們願意被押送到帝都去接受審判,然後在某個不見天日的地牢里度過一生,甚至被絞死在行刑架上嗎?」,他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拳頭,咬緊了牙關,「不,我們絕對不能這樣毫無價值的離開這裡,我們必須做點什麼!」

西科和烏維爾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卡扎里反而最先冷靜下來。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封地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要不知道,萬一真的被雷恩占領了,他們就成為了無根之浮萍,成為了流寇。在雷恩和第一近衛軍的聯合圍剿之下,他們連貝爾行省都出不去!

每個人都在猶豫,都在遲疑,都在權衡得失,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第二波攻勢並沒有因為幾個人的猶豫就停下,傭兵們嬉笑著換上了嶄新的重甲,或許他們是這戰場上唯一能笑得出來的人。這些重甲大多數都是制式的,換一種說法就是管制類鎧甲,不允許私自販賣製造。重裝士兵在野戰中的威脅性實在太大,即使正面硬撼騎兵集群也不是什麼難事,傭兵這種職業想要弄一套重甲比吃屎都難,如今這些寶貴的裝備卻任由他們挑選,一個個笑的嘴都合不攏。

攻城器械再次再次推向牆頭,第二波的進攻比第一波進攻的節奏更快,數十根鋼釺插在了城牆上,為攀城的士兵提供了方便,也減少了墜物砸中他們的幾率。騎士們全面退出戰鬥,牆頭上密集的人群是騎士最大的殺手,無法形成規模的衝鋒根本沖不散這群人,單獨一個個衝上去只能是一種自殺的行為。

但是登城車並沒有脫離戰場,而是全部成為了重裝戰士們沖向城頭的跑道。

稍作休息不過一個小時,號角聲再次飄揚在貝爾行省首都米林城的上空。

與此同時,在營帳中的幾位叛軍首領,終於也做出了決定。他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一致認為繼續攻打米林城比起回援已經破城的封地更加理智,也更加符合他們現在這個局面的利益。原本一邊倒的戰爭局勢只因為雷恩的隨意撥弄就一潰千里,也讓他們猛然發現,自己已經被雷恩牽著鼻子走了。

如果聯軍分裂開各回各家,反而給了雷恩可趁之機。現在他們的軍隊人數依然占優,只要能確保合兵一處不分裂,至少在野外,雷恩依舊不敢和他們正面的發生衝突。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在必死的局面下必然會產生莫大的戰鬥力,哀兵必勝這個詞彙雖然並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裡,但是道理卻是存在的。

就像對面城牆上的平民,抱著必死的決心,發揮出讓人難以想像的戰鬥力。

如果聯軍也被逼入絕境,未必就會比這些平民差,他們發揮出的力量恐怕更加讓人難以想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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