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命運並不虛無縹緲,很多人一出生就註定了他這一輩子要走的路

歌莉婭是帕爾斯女皇最小的妹妹,女性向來不受寵愛,在皇室之中歌莉婭或許只有在帕爾斯這裡還有一些存在感。在奧蘭多六世和她哥哥們的眼裡,她就像一個隱形的人物,若有若無。特別是她的年紀太小,在政治上沒有任何的建樹,也沒有自己的勢力,讓歌莉婭成為了一個隱形的公主。

她的皮膚像牛奶一樣白皙,像剛煮熟剝開的雞蛋一樣嫩滑,黑色略微捲曲的頭髮更加承托出她的白。精緻的五官恰到好處的被臉盤包裹住,每一分都正正好,不多也不少。每當有微風吹過,調皮的風撩起了她的頭髮時,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煥然一新。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女孩,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沒有任何人在這張白紙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面對帕爾斯女皇的要求,歌莉婭覺得非常的窘迫和為難,作為一名公主,她衣食無憂,受人尊敬。她對未來有著屬於自己的幻想,她不認為公主和王子的愛情故事是美好的,這與她生活在皇室這個特殊的環境中有關。她多少也聽聞到一些不那麼讓人高興的事情,也見識到一些爾虞我詐。她更嚮往的是簡單的愛情,簡單的生活,以及簡單的未來。

在歌莉婭的憧憬中,她應該嫁給一個英俊魁梧的平民,最好那個傢伙有一頭金色的短碎發,體型強壯有力。他不需要是什麼富商的孩子,也不需要有多少的家產,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農夫。他是一個非常有男子氣概的人,會擔負起家庭的重擔,有時候也會非常的幽默,能讓她會心一笑。他們會生活在某一處農場裡,養著十幾匹馬,還有成群的牛和羊,最好還能養一些牧羊犬。

每天的太陽升起點亮人間時他們會起床,開始工作,每天月亮灑落銀輝時他們會休息。簡單的生活卻無比的充實,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享受著迎面而來的風,身上的衣服被吹的獵獵作響。如海浪一般的起伏的牧草偶爾會被風壓彎了腰,露出了隱藏在牧草後的牛羊。牧羊犬歡快的叫著,圍繞著他們的身邊,追著風兒跑。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只有平平淡淡的生活。雖然沒有其他女孩所希望那樣的驚心動魄,卻最能讓她安心。

她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公主,甚至很多時候她一直認為,自己以後的生活也會是這個樣子。

但現在,在這裡,在這一刻,她所有的憧憬被帕爾斯女皇狠狠的擊碎。

抿著的嘴唇失去了血色,粉色微微發著白,緊緊抿在一起讓她的嘴唇變得很薄。臉色有些不那麼好看,不如之前白裡透紅,烏黑的眉毛也糾結在了一起。真是一個可憐的姑娘,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怎麼?你有喜歡的人了?」,帕爾斯女皇看似毫漫不經心的一問,心頭卻殺機四起,勾引皇室公主,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都只有死路一條。其實嚴格來說,在貴族的生態圈裡,偷吃這種事情雖然拿到桌面上並不見得就有多好看,可也算不上是一種錯誤。但皇室不同,每一位皇室成員都身負神聖的血脈,這血脈代表了一種正統的傳承,是一種肯定,一種接納。

一旦公主被某個家族娶走,從憲法上來說,這個家族這位公主所生下的後裔,也一樣有著角逐皇位的權力。

當然,只是按理來說,實際上皇室也好,黃金貴族也罷,都不會給這個混血兒這樣一個機會。

歌莉婭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搖了搖頭,雙手緊緊攥著帕爾斯的手掌,「沒有,姐姐。我只是……」,她面露難色的偏過頭,望向遠方天際的邊緣,輕嘆一口氣,「我只是不認識這位雷恩伯爵,對他並不了解,也不喜歡他。」

帕爾斯鬆了一口,沒有喜歡的人最好,雷恩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老奸巨猾的混蛋。如果真的給他找到了什麼機會,吃干抹凈也就算了,最討厭的就是他有可能會拿這件事來嘲諷帕爾斯她這位女皇帝。一想到雷恩皮笑肉不笑的嘴臉,帕爾斯就心潮起伏。

她微笑著抬起手按在了歌莉婭的手背上,目光被那白到刺眼的膚色所吸引,不由讚嘆。這位妹妹雖然沒有任何的權力,但是她的長相,她的膚色,她的身體就是她最大的籌碼。連她這位親姐姐都有些動心,更何況那些見到肉就要流口水的男人們?把玩著歌莉婭白皙的小手,帕爾斯笑說道:「雷恩今年只有十九歲,比你大了三歲。他長得還不錯,同樣有一頭黑色的頭髮,身材也還可以,至少比那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傢伙們要強的多。你沒有見過他,所以很難想像他是什麼樣子的,光憑我說,你也猜不到。」

「這樣吧,我把他請來,你和他見上一面,到時候說不定你還會求著我要將你嫁給他呢!」,帕爾斯開著小玩笑,只是這玩笑也不全是假的。

歌莉婭瑩瑩如玉的貝齒輕咬著嘴唇,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我不想見他,姐姐,讓我自己選擇自己的未來好嗎?」

帕爾斯的瞳孔驟然間一縮,一股子霸道到了極致的氣勢瞬間爆發,歌莉婭只感覺到自己仿佛身處暴風的核心,那不斷襲來的莫名壓力讓她都快喘不上氣。她臉色變得蒼白,一手按在胸口,小口小口急促的喘息著,有些膽戰心驚的望著帕爾斯。

「歌莉婭,我親愛的妹妹,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並不是我的請求。」,帕爾斯放開了歌莉婭的手站了起來,她走到花園裡亭子的邊上,側著身望向皇宮,嘴角邊噙著一抹冷笑。突然間她猛的看向歌莉婭,那目光猶如實質一般從眼睛裡幾乎要透體而出,歌莉婭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後仰著身子,就像遇到了什麼恐怖的猛獸。

「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這件事就這麼決定。我不是徵求你的意見,而是來通知你。」,帕爾斯的微笑在歌莉婭的眼裡無比的殘暴和恐怖,她無法想像自己的姐姐居然還有如此暴戾的一面,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很好,記住,歌莉婭,我的妹妹。你生在奧蘭多家族之中,就必須肩負起屬於你的責任。你可以逃避,可以拒絕,就算你想死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請把身體留下。」

「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帶雷恩過來。」,帕爾斯一揮衣袖,轉身邊走。亭子外的士兵緊隨其後。

面對著帕爾斯的背影,歌莉婭隱隱看見了年輕時父親的模樣。

冷血,殘忍,毫無人情味。

她沉默了下來,想要笑,用笑容來化解心頭的悲哀。可她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讓自己真正的笑出來。她想哭,用哭聲和眼淚來發泄身體上的無力,卻也無法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她捧著臉,蹲在了地上,絲毫沒有發現因她的動作而被灰塵玷污了的長裙,已經不再白的那麼純粹了。

矯情,就是帕爾斯女皇對歌莉婭最終的評價。

等她回到自己的書房時,甘文已經等候了不少時間。他聽到腳步聲的時候立刻站了起來,帕爾斯女皇的書房到目前為止,只允許兩個人隨意進出。第一個是甘文,作為帝國的首相,作為奧蘭多家族最堅定的擁護者,這是他的權利和榮耀。第二個人就是格雷斯,帝國鐵拳,帝國大元帥,他擔負著整個皇室的安危以及帝國的安全。

除此之外,就連奧蘭多六世都不允許在帕爾斯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進入書房。

「別讓其他人進來。」,站在門口,帕爾斯吩咐了一聲,作為禁宮守衛隊長立刻拍了拍胸口,擋在了書房的門外。每一位禁宮守衛都以為皇帝陛下站崗為榮,這是他們最值得炫耀的榮耀,也是他們為之奮鬥的動力。

「有事?」,帕爾斯女皇走到吧檯邊上,取出兩隻方形的厚底水晶杯,倒上了兩杯酒。如果忽略她的體態和性別,她和男性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端著酒杯走到了書房正中央的沙發組邊上,抬手將酒杯遞給了甘文後坐了下來。

甘文將酒杯放在几案上,取出了隨身攜帶的文件遞了過去,「這是我選出來的人,陛下您看看還需要補充什麼嗎?」

「哦?」,帕爾斯女皇接過文件逐行逐字的看了一遍,不時點頭,「很好,不需要改動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確保萬無一失,也不能透露出去。」

甘文鬆了一口氣,儘管他也是黃金貴族之一,從憲法上地位和皇帝平齊,但這種事情也就是說說而已。誰要是當真,那才是真的傻子。帝國國運連綿三百七十多年,歷史不止一次的證明了皇室就是皇室,皇帝就是皇帝,哪怕說的再好聽,也千萬不要和皇帝站在同一條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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