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本人可能是起點作者中夜夜笙歌因醉酒導致遲更最多的作者

「根據國家安全部提供的情報,現在在那吳勒臣一共擁有三隻類似於自救會一樣的民間組織,分別是『金色麥穗俱樂部』、『稻草人聯盟』、『穀倉之光』。這三個民間自發形成的組織幾乎將整個那吳勒臣的農夫都網羅在麾下,他們形成這樣的組織團體的目的並非是和帝國對抗,而是想要藉助集體的力量,讓帝國聽見他們的聲音和訴求。」

「或許,這正是特萊特伯爵最初演講時的動力與原因之一,正是因為他現在是那吳勒臣的總督,所以他才更了解人民需要什麼,如何避免尖銳的矛盾誕生。」

「自救會是第一個敢於武力對抗帝國統治的組織,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自救會起了一個壞的引導作用,但同時也驚醒了我們。如果我們一再刻意的忽視來自平民階級的訴求,不難想像,最終我們將和這多達數千萬人恐怖的階級走到對立面上。神聖帝國時期偉大的哲學聖者漢尼拔曾經說過,思想是無法澆滅的火焰,一旦被點燃,只能看著這火焰燒毀一切建築。」

「今天,我想借用聖者漢尼拔的話來勸告所有的貴族,德西人已經覺醒了某種危險的思想,在這思想沒有變成火焰之前,在我們還能熄滅這火焰,或是利用這火焰的時候,不能再一意孤行,否則帶給我們的不會是榮光,而是毀滅!」

特里亞說完之後欠身坐下,整個國會大廳一片沉寂,他的話的確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能坐在這裡的人,都是在政治核心幾經風浪不倒的政治老油條。用這樣的形容詞可能是侮辱了他們,但這絕對不是侮辱,而是一種讚美。他們豐富的政治經驗才他們成為老油條的基礎,他們很容易就能理解透徹特里亞所說的實際內容。

全國各地都在不斷的興起這樣的階級組織,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平民已經不甘心如同一個木偶一樣被貴族集團無情的操控,他們想要擺脫**控的局面,從而才有自救會這樣的組織出現,才會有對立與對抗。

今天,在國會大廳之外的街道上,人們正在遊行,在罷工,他們可能是自發,也有可能是被煽動的。但是無論出於何種目的讓他們走到了今天,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們需要一個窗口,和統治者對話,並且讓這個階級擁有一定的政治權力。貴族們可以無視他們,可以鎮壓他們,總有一天,他們會站起來反抗,到了那一天不僅僅平民階級要流血,貴族階級也要流血。

甘文眼中滿意的神色一閃而逝,帕爾斯女皇選的這個任選非常的好,條理清晰,將利害分析的非常透徹,直接把好處與壞處擺明了放在桌面上讓人們自己去選擇。他輕咳了一聲,凝重的點了點頭,「特里亞男爵的發言給我非常大的震動,當歷史出現了某種創新的時候,這就意味著變革的到來。我這幾天一直在考慮特萊特伯爵所說的話,從中我很受啟發……」

艾薩克偏著頭,譏誚的望著甘文,對身邊的彼拉戈斯說道:「瞧,聰明人終於開說說話了,這混蛋肯定和後面的小混蛋在開會之前就商議過。你信不信,等下帕爾斯女皇也要發言。」

彼拉戈斯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他也看出來這次國會的議題和過程有些詭異,整個過程就好像是台上這些自稱為真正統治者的黃金貴族們,正在等待什麼一樣。直到特里亞站起來之後,他才醒悟過來。恐怕整個黃金貴族集團都已經有了腹案,所謂的議題無非就是走個過場。對於皇室深深的不屑讓彼拉戈斯對這樣的行為很看不上眼,明明要做有技術的女人,偏偏還想位自己披上一層遮羞布,裝作聖女一樣清純,真是令人作嘔。

農加萊爾身邊兩人的小動作並未留心,反正不管帕爾斯女皇要打板子還是其他什麼,都不可能先拿他開刀,還有兩個高個子在前面頂著。

有所醒悟的貴族們不在少數,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人精,特里亞嘴一張他們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一瞬間每個人的腦子都高速的旋轉起來,腦漿都旋轉的要從鼻孔里飛出來。

「既然事情由特萊特伯爵的演說和民權代表們發起,那為什麼我們不聽聽特萊特伯爵,以及那些民權代表的意見呢?」,甘文回頭望向帕爾斯女皇,帕爾斯女皇非常矜持的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眼中卻沒有任何焦距。

在她沒有發言之前,她就是一個吉祥物!

國會大廳外的大門突然打開,一隊面無表情滿身肅殺的武士沖門內衝出來,街道上高舉著橫幅的「鬥士」們騰地一下紛紛露出了驚容。有些人擁擠著擠到了最前方,挺起胸口將特萊特保護在身後。也有一些人悄然無息的退入到人群中,逐漸從視線中消失。吶喊聲一下子短暫的平靜了下來,站在群人最前方的一名三十來歲,穿著麻布衣服,一眼看過去就給人一種憤怒的感覺。

他挺起胸口擋在人群的最前面,怒目而視,瞪著那些武士,雖然他沒有說話,沒有發出任何一個音節,卻又一種氣魄讓他此時此刻比其他人都更加的高大。

大門中有走出一人,輕蔑的笑了笑,微微揚著頭,目不斜視,眼裡根本就沒有這些平民。他清了清嗓子,眼珠子換換鄉下移動,那副傲慢的樣子讓人心頭痒痒,想要在他望著天的鼻子上來那麼一拳。

「陛下傳召,你們派三名代表進去,諸位貴族大人有詢問你們。」,說著他突然變了臉,低下頭勾著腰,走到人群前,略微皺了皺眉頭,撥開人群站在了馬車邊上,低眉順眼的說道:「伯爵閣下,女皇陛下請您進去,現在正在商討關於議員的事情。」,他說著湊近了馬車,低聲說道:「有可能您所希望的會得到實現。」

特萊特點了點頭,緊繃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緩緩從馬車上站起來,抬高雙手向下虛按。帝國國會大廳外的街道上立刻安靜了下來,已經被民權鬥士們捧為精神領袖的特萊特,在這些人眼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當然,說穿了也就是高個子能幫他們扛著天,除了那麼一小撮真心實意要為平民階級做些什麼的人之外,最多的還是投機者。

「我們現在要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不管結局如何,至少我們努力過。我希望大家能冷靜的等待,接受所有的結果,無論好壞。」,他深吸一口氣,下了馬車,與三名被推選出的代表一起走進了國會大廳。沉重的大門緩緩閉合,人們期待的目光被切斷,接下來就是煎熬的等待。

當特萊特穿過走廊和籌備會議室站在了通往國會大廳最後一道門外,他分別和三位代表握了握手,拍打著他們的肩膀,眼神熱忱而堅定,「請記住你們的理想,不要被其他人左右。」,說完他微微一笑,率先一步邁入了門內。

吵鬧的大廳一瞬間安靜下來,或是複雜、或是譏諷、或是嘲笑的目光讓特萊特感慨萬分,他瞟了一眼雷恩和帕爾斯女皇之後,走到了臨時準備好的席位上。比起特萊特的從容淡定,三名平民代表則顯得有些拘束,他們忐忑不安的神情引來一陣陣鬨笑,貴族們看他們就像在看小丑。這三人臉色漲紅,不知所措的在特萊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腦子一片空白,耳邊都是嗡嗡的震響,意識似乎都已經離體,完全不知所措。

他們哪裡見過如此多的貴族?其中有很多人可能只在傳聞中聽說過,這數百貴族簡直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原來在帝都,居住了這麼多的貴族老爺?可他們又怎麼知道,這裡出現的貴族,還不到帝都常駐貴族的三分之一,該有許多貴族沒有進入這個大廳的權力。

甘文看了一眼特萊特,拿著小金錘敲了敲金鐘,「肅靜!」,一聲壓言,公爵的權威和氣勢盡顯,哪怕艾薩克對甘文橫挑鼻子豎挑眼,也閉上了咧開的嘴巴。

「特萊特伯爵!」,甘文望向特萊特,眼中藏著深邃的波動,「我們剛才正在討論外面罷工帶來的影響和破壞,又討論到了關於您以及咨議局提交上來的報告和申請,作為推動這一系列的主使者之一,您認為我們應該讓其他階級進入帝國議會,來左右國策嗎?」

剛剛坐下的特萊特又站了起來,他先向在座的所有貴族行禮,無論雙方是否站在對立的立場上,貴族的教養和風度讓他必須這麼做。要尊重所有值得你尊重的人,無論他是敵人,還是你的朋友。

最後,特萊特轉身向最高席位上的七位黃金貴族,以及更高的也是唯一席位上的帕爾斯女皇欠身行禮。

他迎上了甘文的目光,停頓了片刻之後,繼而看向在場的貴族們,他用最堅定的聲音說道:「我認為,有這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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