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九章 代價這個詞每個人都懂它的含義,但是也總在不知不覺中忘記

對於有能力的人來說,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他的天國。

當別的拜倫人在貝爾集中營內生不如死,覺得這裡宛如地獄的時候,這個傢伙卻就像回到了水裡的魚,一瞬間回到了自己的主場。別人還在為生存困擾掙扎時,他已經開始享受樂趣。

所以對於強者來說,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但是對於弱者來說,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站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不同。

雷恩很重視輿論和宣傳,他先檢查了一下集中營,然後趁著帝國研究院的鍊金術士們還沒有到來,決定將貝爾集中營開放三天,歡迎來自帝國各地的學者或是輿論先鋒來監督。

如果在以前雷恩這麼做肯定又要掀起一輪輿論風波,人們會責怪他的不誠實和滑頭,那麼遠的路只開放三天,很多人在路上的時候三天就已經過去了。而現在則不會了,這要感謝帝國研究院研製出的火車,能讓幾乎大半個帝國的人都有機會來到這裡。

在貝爾行省內轉了一圈,敲打了一些有所搖擺的貴族之後,雷恩輕車簡行,帶著茉莉獨自上路,返回帝都。

此時的帝都意外的平靜下來,仿佛之前的「倒颱風波」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風波並非沒有出現,而是人為的隱藏了起來。越是平靜的現在,也就越預示著將來爆發時的酷烈。

「您回來了!」,馮科斯、西萊斯特、阿芙洛以及布萊爾等人都站在帝都的站台上迎接雷恩。與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些貴族,比如說萊茵。

這些人身上已經烙下了雷恩的印記,深深的印記,就算他們想要擦洗也擦洗不掉。帕爾斯女皇不會因為他們的反正就重用他們,更有可能是在利用完他們之後,一腳將他們踹下深淵。

奧蘭多家族記仇的本事代代相傳,只要奧蘭多家族不被推翻,總有一天他們能報仇。

天氣有些陰沉,夏季的海風卷著大量的水汽從南方登陸,少雨的帝都也開始了一年中唯一一個漫長的陰雨天氣季節。沉重的烏雲壓在人們心頭,就像最近發生的事情一樣。很多人對未來何去何從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想法,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雷恩這條船上繼續待著,直到達到彼岸,或是就此沉沒。

當雷恩一隻腳從車廂里踏出來,穩穩的踩在站台上的那一瞬間,天空中翻滾的烏雲突然間似乎像是受到了什麼命令或是驚嚇一樣,居然開始消散。厚重的烏雲中裂開了一道明亮的縫隙,金色的光芒瞬間如同投射一般灑落,照射在了雷恩的身上。

整個站台瞬間都變得格外的安靜,人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同一個地方,雷恩就像是一尊神明一樣沐浴在方圓不出兩米的陽光中。陽光賦予了他多姿多彩的顏色,和周圍晦暗無光沒有多少色彩,陰氣沉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極具衝擊力的畫面對比讓很多人的腦子在這一剎那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是神明降臨到人間了嗎?

緊接著,這群迎接雷恩的人內心中滋生出一陣瘋狂的喜悅和愉悅,他們虔誠的低下頭,獻上自己最真摯的忠心。

他們嘴上不會說什麼荒誕滑稽的語言,但是在他們內心,卻有一種別樣的思想在蔓延。

很多時候人們嘴上都說自己是無神論者,不相信曾經有神明這樣充滿了偉力的存在。但是當這一幅畫面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心裡認為或許也只有神明或是其他什麼力量,才能解釋這場景。

雷恩也微微一怔,他抬著頭朝著天空望去,沉重如同厚厚棉被的烏雲被陽光撕裂的縫隙正在不斷的擴大,而這一切都以他為中心點,他就像是站在了世界的中心!

他淡淡一笑,向前走去,拍了拍馮科斯的肩膀,輕聲道了一句「辛苦了」。馮科斯以微笑回應,站到了一邊。

西萊斯特一下子投入到雷恩的懷中,緊緊的摟著他。當她眼睜睜的看著薩爾科莫被帶走,整個帝都的風向一瞬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時,她幾乎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著過去,想像著如果現在雷恩在這裡,他會怎麼做。西萊斯特做的雖然不夠完美,但是她的出面很有力的鎮住了阿爾卡尼亞家族中的一些下人。

到現在為止,只跑了兩個花匠一個粗使僕婦,可以說她已經做的非常非常好了。考慮到她的出身以及她所接受到的教育,這些已經超過了她能力所能承受的範圍,還需要說什麼嗎?

「我回來了,剩下的交給我吧。」,雷恩拍了拍西萊斯特的肩膀,小姑娘眼裡含著水光的鬆開了雙臂,戀戀不捨的站到了一旁。

阿芙洛和馮科斯,以及西萊斯特表現的截然不同。這個和雷恩有過親密接觸的黑蠻聖女清淡的就像是不沾染絲毫灰塵聖潔的花朵,她只是微微點頭,說了一句「回來了」,就算是打了招呼。雷恩點著頭,略微加重了些語氣,「是的,回來了!」

站在第四的是布萊爾,此時布萊爾有些尷尬,他早就感覺到了來自雷恩的不信任,此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雷恩看著他的神情有些許軟化,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有空我們聊一聊。」

這句話就像之前的陽光那樣,瞬間點亮了布萊爾黑暗無光的世界。他興奮的點了點頭,他和雷恩在一起有四五年了,他很清楚雷恩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願意和你談,說明你還有救,布萊爾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

到了第五位,就是萊茵侯爵了。

雷恩不在帝都時,萊茵侯爵就像雷恩集團的定海神針一樣,他表現的越是穩定淡然,那些依附在雷恩集團身上的小貴族,小人物也就越安心。可以說這次沒有出現後果嚴重的背叛,和萊茵的表現有直接的關係。如果他直接崩了,恐怕一瞬間就會形成雪崩效應,從而波及到整個雷恩集團。

兩人握了握手,很用力的握手,「我要感謝您。」,雷恩鬆開手,兩人走向了一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多虧了你的照應。」

萊茵侯爵之所以是侯爵,正是因為在政治上他足夠的成熟,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智慧,「我只是在幫我自己。」,說著他笑了起來,這只是一個表達中的後半句,聰明的政客絕對不會將前半句說出來,那樣不僅會傷感情,還有可能會引起別人的不快。

雷恩坦蕩的笑著,他知道萊茵侯爵藏的前半句話是什麼,他點著頭,「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就沒有過不去的難關,以後只會越來越好。」

場面話說完了,剩下的該說些不那麼場面的話,萊茵侯爵回頭望了一眼站台上還在等待的人,「下面該怎麼做?」

雷恩聳了聳肩膀,「當然是報復回去,我如果縮頭了,只能讓她認為我害怕了,她會更加的瘋狂,更加肆無忌憚的攻擊我。只有狠狠的反擊回去,她才會冷靜下來。疼痛的確能夠讓人畏懼,但也能讓人變得理智。」

接下來雷恩和這些前來迎接他的每一個人都握了握手,並且進行了短暫但是親切的交談,這對穩定人心起到的作用難以估量。

隨著雷恩的回歸,也預示著新一輪的政治鬥爭,即將打響!

雷恩的回歸的確讓一些人變得振奮起來,但也讓一些人變得有些鬱悶和憂愁。他居然不聲不響的就回到了國內,他是怎麼回來的,沒有人知道,任何一種猜測都不足以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回到帝國。他一定有其他的門路,甚至有可能是正大光明的通過鐵壁關回來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有更多的人倒向了雷恩?

帕爾斯女皇在思考這個問題,維托在思考這個問題,伯特利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說有什麼人此時最為畏懼的話,那麼顯然就是伯特利了。他被雷恩敲打過兩次,也深知雷恩的手段。他作為第一個站出來旗幟鮮明「倒雷恩」的急先鋒,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此時他最痛恨的除了自己之外,也就只有帕爾斯女皇。如果不是帕爾斯女皇再三的蠱惑煽動他,他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哪怕他一輩子都只是一個部長級別的花匠,也好過此時提心弔膽。

作為明確的站在雷恩對立面,與帕爾斯女皇一起對付雷恩,爵位最高,官職最大的人,伯特利很清楚,他就像是黑夜中明亮的燈塔。不僅成為了指引別人前進跟隨的目標,也成為了黑暗最痛恨的人。

他不敢去安全部,有時候就因為那麼一瞬間的疏忽,就會發生無法追悔的事實。所以他去找了帕爾斯女皇,無論是調動他離開,還是其他什麼方法,他現在需要一個可以保證他未來人身安全的答覆。畢竟造成了現在這樣局面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這個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帕爾斯女皇。

帕爾斯女皇可以說讓伯特利很失望,因為她並沒有答應伯特利的要求,甚至沒有給出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你放心,我可以確保你的安全。」,帕爾斯女皇有些煩躁的踢了踢裙角,「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是帝國的伯爵,更是他的上司,只要他想要維持住目前的局面,他就不敢對付你。」

伯特利咬了咬牙,充滿失望的眼神讓帕爾斯女皇都扭過頭不看他,「陛下,難道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帕爾斯女皇搖了搖頭,「我可以把你調離國家安全部,但是你想過沒有,伯特利伯爵。只要你離開了國家安全部,就意味著你和整件事牽連上了最直接的關係,只有你在國家安全部不離開,才能證明你並沒有雷恩所想像中的那樣站在他的對立面上。你所作所為是什麼?無非是懲罰了一個不尊敬你的小小總長,這並不是針對誰,只是針對一件事。」

「你表現越鎮定,他也就越不能動你。可如果你跑了,無論是用什麼方法,都意味著你開除尼采公職是在針對雷恩,並非是因為公事。」,說道這裡的時候帕爾斯女皇越說越順,「你害怕了,膽怯了,也給了雷恩足夠的理由,所以你暫時不能動。等這段時間的風頭過去,我會讓維托將你調入軍部,擔任軍機大臣。」

伯特利很失望,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帕爾斯女皇說的有一定道理。面對強硬的帕爾斯女皇,以及更加強橫的雷恩,他只能捏著鼻子人了。

其實他並不清楚,帕爾斯女皇之所以拒絕,並非是真的就出於這樣的考慮,她只是不想向雷恩示弱。

僅此而已。

雷恩回到帝都之後的一周時間幾乎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以至於讓很多人都在疑惑,雷恩是真的回來了,還是雷恩的那些人找了一個人去扮演雷恩,假裝雷恩回來了。

就在人們驚疑不定,不敢確認雷恩是不是真的回來了的時候,一件事,讓所有人都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周末,整整一周都在惶恐不安中度過的伯特利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雷恩沒有對付他,這讓他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但是他也不敢放鬆,誰都不知道雷恩到底會以怎樣的方式來打響反擊的第一炮。

難得的周末讓伯特利可以離開充滿不安的辦公室,出來透一口氣。他的妻子最近一直沒有聯繫他,就算他想要和他妻子見一面,從她的娘家尋找到一些支援,他的妻子也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拒絕和他見面。這讓他很煩惱,有些羞怒,心裡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報復回去。

今天,他和他的小情人在銀環區的一個餐館吃完了飯之後,漫步在街頭。和妻子在一起的時候的確很有激情,但是激情退卻之後卻只有令人絕望的交易,他和他妻子之間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一種以肉體為紐帶所聯繫的兩個勢力。只有和這個小情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家的溫暖,以及愛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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