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見夏長悅離開,才上前,將驚魂未定的葉明莎扶了起來。

「葉小姐,老爺病重,大少爺本來就擔心,你又何苦激怒他自討苦吃,老爺現在還在手術室里,可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就算嚴伯伯病了,嚴家也不是池一個人說了算,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就算事情鬧大了,各位叔伯也不會幫夏長悅!」

葉明莎說著,像是想到什麼,抬頭看向管家。

旋即,推開管家,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伸手擦乾了臉上的眼淚,轉身就朝著電梯走過去。

轉眼離開了醫院。

嚴盛搶救了一天一夜,人才轉到重症監護室。

「池少,嚴董事長的情況,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請你們家屬,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拿著病曆本,往上面簽字,才合上本子,淳淳的叮囑。

「你是說我大伯他……」嚴承池妖魅的臉龐一冷,伸手就揪住了醫生的衣領,將人拉到自己面前,「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大伯人還好好的,你讓我做什麼心理準備?救!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將他給我治好!我不允許你們放棄治療!」

「是是,我們一直在努力,只是嚴董事長的病情突然惡化,他現在能扛多久,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還請池少節哀。」

醫生誠惶誠恐的回答。

聞言,嚴承池身體一軟,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到牆上,雙手握拳,看著被轉移到病房的嚴盛,揚起手,就一拳砸到了牆上。

懊惱的一拳接著一拳發泄。

「大少爺,你的手……」管家看見自虐的嚴承池,忙不迭的衝上前,伸手擋在他面前。

「大少爺,老爺他為嚴家操勞了一輩子,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麼,現在他唯一擔心的人就是你,就當是成全他最後一個心愿,讓他能安心的離開,你就娶了葉小姐吧!」

管家說著,跪到了嚴承池的面前,朝著他就磕了一個頭。

見嚴承池沉下臉,連忙開口道。

「我知道大少爺不喜歡葉小姐,可就當是為了老爺,將婚禮完成,等老爺走後,你再跟葉小姐離婚,也不算不孝。」

「……」嚴承池眸光一暗,眼底掠過一道幽光。

沒有回答管家,而是徑直的提步,朝著病房裡的嚴盛走過去。

看著面無血色,一臉慘白,躺在床上的嚴盛,他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畫面。

他第一次看見嚴盛,他用溫厚的大手,拍著他的肩膀,開口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孩子,你終於回家了。」

一個陌生人,跟他說回家了,他本該覺得可笑,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看著他慈愛的雙眼,他心裡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四年前的他,因為夏長悅的背叛,變得像只刺蝟,但凡靠近他的人都會被刺傷。

莊園裡的傭人都在背後議論他,嚴家其他的叔伯也在嘲諷他,覺得他一個從小在外長大的野少爺,根本不配成為嚴家的繼承人。

整個嚴家,只有嚴盛不顧眾人反對,還親自教導他繼承人該知道的一切……

嚴承池看著身後朝著他走過來的管家,薄唇微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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