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宏的煉器之法,得自『聊齋世界』中大鬍子燕赤霞留下的羊皮手札上的記載。

其上的『煉劍法門』乃是道門十二金仙之一的廣成子的煉劍之法。

雖名為『煉劍』卻亦可煉器,黃少宏相信,有這門金仙煉製飛劍的法門在,想要煉化區區一個西方神器,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煉器用火方面也自然不能用凡火,當初在『聊齋世界』中,破銅曾經傳給黃少宏『三昧真火』的法門。

不過那是仙家之火,使用起來消耗太大,憑黃少宏修為想要用『三昧真火』煉器,需要藉助『聊齋世界』中城隍神力才能勉強駕馭。

在其他世界,以黃少宏目前的實力來說,則根本不行。

放在過去,黃少宏要在這個世界煉化『美杜莎之盾』還真是個麻煩,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黃少宏在房間裡布置了簡單的符陣,用來封鎖氣息,然後脫去上衣,背上一對『火焰鳳翅』的紋身瞬間浮現出來,猛然一扇,鳳翅便完全張開。

翅膀上的熊熊火焰,立刻讓周圍的溫度飛速的升高,好似要將整個房屋都烤著了一般。

黃少宏心念微動,鳳翅上的火焰就聚而不散,灼灼高溫都瞬間收斂起來,變得凝而不發。

他這才將『美杜莎盾牌』取出,按照道門祭煉法器的方法,開始祭煉這面神器盾牌。

此次煉器只為煉化盾牌收為己用,所以並不麻煩。

黃少宏只要在盾牌上留下自己的精神烙印,在祭煉一番,就算成功。

可沒想到煉化起來,完全沒有預想中的簡單,任憑火焰鳳翅上的烈火如何煅燒,『美杜莎之盾』依然不為所動。

不是黃少宏方法不行,也不是火焰等級不夠,而是這『美杜莎之盾』上有一股獨立的意識,一直抗拒他在盾牌中留下精神烙印。

甚至那股意識還流露出一種玉石俱焚的意識波動。

任憑黃少宏用火焰鳳翅把盾牌整個包裹起來,燒的卡卡作響,似要爆裂『美杜莎之盾』也依然抗拒。

轉眼就是半月過去,黃少宏在此期間,不吃不喝,煉器不停,他控制火焰在不燒毀這神器的情況下,把整個『美杜莎之盾』燒的通紅,可依然沒有任何效果。

(註:美杜莎之盾,雖為神器,但貴在功用,本身盾牌材質太差,否則在原著里也不會被紫龍擊碎)

『美杜莎之盾』中那股獨立的意識,似是要和他抗爭到底一般。

忽然黃少宏心中一動,他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誤區,之前他認為神器有靈,盾牌中那股意識波動應該是『美杜莎之盾』的器靈。

可現在越琢磨越是不對,若是普通器靈,如此法門如此火焰的煉器之下,怕不早就屈服了。

那麼換一種思路思考,如果那股意識波動不是器靈的話......

黃少宏聯想到『美杜莎之盾』是雅典娜將美杜莎的頭顱鑲嵌在盾牌上而成,那麼如此一想,那股意識波動,很可能就是美杜莎的意識,亦或者在其死亡之後,留下的怨念也說不定!

想到這個,黃少宏心中就有了計較,當即手上法決不停,在煉器的同時,朗聲喝道:

「美杜莎,我乃是華夏道門當代天師黃少宏,欲要在這方世界中重建天師府,與希臘聖域爭鋒,只要你臣服於本天師,本天師可以發誓,日後定然讓你沐浴雅典娜之血,如違此誓,天厭之!」

他這誓言一說完,『美杜莎之盾』上傳來的抵抗瞬間消失,讓他成功在盾牌上留下了精神烙印,煉化認主宣告成功。

「果然!」

黃少宏眼中精光一閃,當初宙斯之子、半神『珀爾修斯』殺美杜莎的時候,就得到過雅典娜的幫助。

然後雅典娜又用『美杜莎的頭顱』製成盾牌交給自己部屬使用,嚴格的說起來這位智慧女神才是美杜莎之死真正的幕後黑手。

不但暗中下手,還侮辱屍體把頭顱製成盾牌!

所以雅典娜和美杜莎之間,說仇深似海也不為過。

黃少宏就是想到這一點,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以雅典娜之血發誓,果然收到奇效。

火焰鳳翅便收回雙肩,那盾牌也化作一道流光,被黃少宏以道門操控法器的法決,收歸丹田,受真元血氣滋養淬鍊。

成功煉化『美杜莎之盾』,黃少宏心情大好,直接選擇出關,他想要出去實驗一下這『神器盾牌』的威力。

可一直在門前護法的紫龍告訴他,梅森已經返回港島五天了,此時就在別墅中暫住。

只不過梅森還帶回來一個年輕的倭國少女。

黃少宏聞言改變了去實驗盾牌的打算,叫人去請梅森和那少女在客廳見面。

梅森一見到黃少宏,就一臉苦澀:

「老闆,您的親筆信已經傳到教皇手中,不過他不但沒有回信,就連送信的人都給殺了!」

黃少宏聽完並不以為意,反而開起玩笑來,撒加那人矛盾的緊,為人又頗為自傲,不接受這種交換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作為一個當權者來說,撒加的選擇就殊為不智,只要他把『天平聖衣』交出來,至少可以使童虎的武力降低三成,還會讓自己這邊和童虎對上。

這樣一舉多得,且都於他有利的事情,這貨都不選擇,如此看不清形勢,也難怪掌管聖域多年也沒打下牢固的班底,最後在紗織和五小強面前一敗塗地,此時看來也是性格使然。

黃少宏擺了擺手:「這個不要緊,沒有被聖域發現線索吧?」

梅森躬身道:「老闆放心,我特意喬裝之後找了希臘當地的僱傭兵前去送信,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聖域的武力雖然強大,但情報方面卻差了太多,不足為懼!」

黃少宏滿意的點了點頭:「做得好!」

得到自家老闆誇獎,梅森了的嘴的合不攏了,笑著又道:「老闆,您吩咐找的人我也已經找到了,我身後這位就是您吩咐我去找的那位小姐!」

梅森快速的將自己這次找人的經過講了一遍,他一到雅典就找齊人手,按照黃少宏給出的線索,專門在聖域周圍的村落里尋找。

尋找了七天,終於有人打聽到幾年前一個女孩子墜崖被救的事情,據說那女孩子後來因傷失憶,就生活在當地。

梅森當即大喜,帶人找到了這個女孩,尋問之後,所有條件都和黃少宏給的相符。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梅森還特意拍了女孩的照片,通過軍情六處的渠道,在倭國民政部門找到了女孩的檔案,正是星華!

梅森講完之後,轉身朝一臉怯意的美少女招了招手:「星華小姐請過來,這位就是我的老闆黃先生!」

那美少女在他的招呼下緩緩上前,黃少宏坐在沙發上仔細打量對方。

只見走來這個少女留著齊耳短髮,臉蛋微圓,皮膚白裡透紅如同剛剝開的雞蛋一樣,一雙大大的眼睛漆黑明亮,年紀雖不過十六七歲,卻已經流露出大美女的潛質了。

「你就是星華?你對之前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黃少宏不等星華開口,就主動提問,然後拿出一根雪茄放在嘴裡,一旁的梅森連忙上前幫他點燃。

星華兩手攪在一起,看上頗為緊張的走到黃少宏面前,先九十度鞠了一躬,然後有些忐忑的說道:

「對不起先生,我失憶了,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是梅森先生告訴我,我叫星華這個名字的,之前的事情我沒有任何的印象!」

她說完之後,有些忐忑的問道:「先生,梅森先生說您能夠救我的村子是嗎?您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對嗎?」

黃少宏噴出一股雪茄煙霧,轉頭看向梅森,後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訕笑道:

「是這樣的老闆,收留星華小姐的那個村子今年遇到了洪災,田地都被洪水淹了,而那個村子本來就很貧窮,恐怕會因此有人死去,我對星華小姐說老闆您能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她才肯和我來港島這邊!」

梅森說完之後怕老闆怪自己自作主張,連忙又解釋道:「老闆,那個村子只有五六十人,憑老闆的財力,應該不難解決!」

黃少宏點了點頭,然後轉向星華時,嘴角已經勾起笑意:

「我可以解決那個村子的問題,也可以讓他們擺脫貧窮過上好日子,不過我想問你,我憑什麼那樣做呢?」

星華眨著大眼睛,表情有些懼怕,又有些不解的問道:「幫助別人,不是應該的嗎?」

這話若是換成一個別人說出來,黃少宏或許會大笑出聲,可是面前星華的大眼睛中,滿是天真和不解,倒讓他有些自慚形穢了。

不過好在黃少宏本心堅定,轉瞬間就不為所動,輕笑道:

「你雖然失憶了,但也應該懂得世界上沒有免費午餐這個道理,我需要一個幫助他們的理由,你能給我麼?」

星華明亮的大眼睛中露出疑惑之色,一旁的梅森提醒道:「老闆是在問你,如果他幫助了那些村民,你能付出什麼?」

星華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突然一白,攪在一起的手指越發用力了。

忽然間她好像做了什麼決定,再次躬身道:

「村子的阿公阿婆救了我的命,其他人也對我極好,我願意為了他們付出一切!」

「好!」

黃少宏也不在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從今以後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侍女,你那村子裡的事情,我負責解決!」

星華聽到只是侍女,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連忙躬身道:「謝謝先生!」

梅森在一旁提點道:「要叫主人了!」

星華連忙改口:「謝謝主人!」

黃少宏當場開了一張五百萬美刀的支票給梅森:

「這件事還是你去辦,讓他們移民美帝,買一塊大牧場給他們,再把村裡的孩子送去上學,讓他們人人有牧場,人人有牲畜,一周之內搞定這一切,然後把錄像帶拿回來給星華看!」

「好的主人,這件事我一定辦的妥妥噹噹!」梅森拿著支票馬不停蹄的走了,只留下一旁忐忑不安的星華。

黃少宏叫來管家,告訴他星華是自己的貼身婢女,讓管家給她安排住處,順便教教她應該懂得的規矩和禮儀。

管家帶著有些茫然的星華下去了,黃少宏則拿起客廳的電話打給了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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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附近的公海上,一艘木質的中型漁船靜靜的停在水面上,船頭一個瘦小枯乾,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漢子正朝遠處的海面上張望。

他身後還有幾個古銅膚色,一看就是常年出海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打著赤膊,手臂上紋了一條蟒蛇的青年忐忑的說道:

「六哥,你說向大佬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那被稱為六哥的五十多歲漢子,先皺了皺眉頭,仔細思量了一下,半晌才道:

「不像,之前他問這次走了多少人,都是撈哪一行的,其他也就沒什麼了,估計是要找人!」

他說完之後,低聲囑咐道:「你們幾個見到向大佬都別特麼露怯了,本來沒事兒,哪個要膽子小弄出事兒來,看我不把他沉海喂鯊魚!」

幾個年輕的都連忙答應下來。

這時候船艙里一個禿頭走了出來,這人一臉彪悍,一看就不是善類,他一出來就叫道:

「老六,咱們也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今天兄弟走了麥城,搭你船划水去泰國,你他娘的半路停船,是想黑吃黑擺兄弟一道嗎?」

剛才還在六哥面前低聲下氣的青年,聞言罵道:「瘋狗成,你特麼說話客氣點,我們六個要辦你早就辦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瘋狗城摸了摸禿頭沒說話,可他身後的船艙里,瞬間衝出四五個人來,直接都從腰間拔出傢伙,清一色的大黑星。

青年的見到手槍,氣焰瞬間就萎了下來,不敢說話,瘋狗城笑呵呵走上前來,摸著自己禿頭的手揚起來『啪』就是一個大嘴巴,把那青年抽的一個趔趄,嘴角登時就流出了鮮紅的血漬。

六哥眼皮一挑:「阿成,叫你的人把槍都收起來,中環那幾家金鋪的案子是你帶人乾的吧?我要是動你還能等到現在?是向大佬讓我出了公海等他一會,你說我敢不等嗎?」

瘋狗城點了點頭,揚手擺了擺,他身後的幾個兄弟都把槍收了起來,他這才啐道:

「你們一安的就是他麼不夠意思,大家一起動手做的事情,結果我們盛和的場子都被條子掃了,你們反而做大,我就艹了!」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的禿腦門子:「老子好好的一個坐館,被條子逼的走投無路,還要和大圈學搶金行才有飯吃,艹特麼的!」

六哥呵呵一笑:「誰讓你們那麼沒眼色,渣打銀行也敢往裡沖......」

兩人正說這話,六哥手下一個小弟忽然叫道:「六哥,有船來了!」

六哥轉頭看了一會,這才道:「沒事,是向大佬的遊艇!」

不到片刻,遊艇靠在漁船上,向強一馬當先邁上漁船,六哥帶著幾個小弟,連忙上前見禮:

「大佬!」

向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朝黃少宏道:「大佬就是這條船了!」

六哥幾人都嚇了一跳,能被自己大佬叫大佬的人,那得是什麼人啊?

等黃少宏帶著紫龍上了漁船,向強才問道:「瘋狗城人呢?」

六哥轉頭叫道:「阿成,我大佬要見你!」

瘋狗城帶著幾個兄弟,不情不願的走了出來,皮笑肉不笑的道:

「原來是向大佬啊,幸會,幸會啊!」

向強對黃少宏道:「大佬,中環的案子就是他們幾個乾的,打死了兩個保安和一個條子,還射殺了一個孕婦!」

瘋狗城終於感覺到不對了,有些緊張的道:「向大佬,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你這是要做什麼?」

黃少宏看了瘋狗城一眼:「孕婦你都殺,還真是沒人性啊,那就你們幾個吧!」

他說話的時候,瘋狗城就感覺事情不對,大喝一聲:「干......」幾個人同時伸手拔槍。

就在這時,黃少宏單手掐決,眾人就見流光一閃,一面盾牌突兀出現,懸浮在他的身前,那盾牌上有一個頭髮都是蛇頭的美女,此時那美女原本閉著的眼睛,忽然張開。

一道藍色的光華閃過,瘋狗城和他幾個小弟瞬間變成了一尊尊石像。

黃少宏想要實驗盾牌的威力,本來他打算讓向強安排他去監獄裡禍害那些重刑犯的,但後者說監獄不好安排,但有些堪比重刑犯的人渣,卻不在監獄裡面。

這才有了這次的公海之行。

「這......」

六哥等人全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向強也嚇了一跳,不過既然是自己大佬的手段,他還是瞬間就接受了。

黃少宏把盾牌又對準了六哥等人,六哥嚇得瞬間就跪了下來,朝向強求道:「大佬救我啊!」

向強冷笑道:「這兩年你們背著社團從泰國私自運了多少貨過來,現在求饒,太晚了吧!」

「原來是賣dupin的啊,那就更該死了!」黃少宏再次催動『美杜莎之盾』瞬間藍光閃過,漁船上又多了幾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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