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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道友答應此事,無論成與不成,事後貧僧可助道友收服這破損的『山河社稷圖』如何?」

黃少宏聽到不動如此說,心中就是一顫,不動和尚答應的報酬,竟然是『山河社稷圖』!

這還真是許以重利啊!

雖然這『山河社稷圖』已經破碎,但看其每一片碎片,都能包裹寄生於一方小千世界,只看這種威能,就知道這件先天靈寶有多牛逼了。

不過黃少宏卻是心中冷笑,他經歷的多了,如今可不是那種在利益面前,就會失去思考能力的蠢人。

不動餅畫的是挺大,可這麼好賺,這和尚怎麼自己不賺,會便宜他呢!

黃少宏當即呵呵一笑,就想開口拒絕,可此時他識海之中忽然一陣震動,這是不敢出聲的破銅,在暗示著什麼。

黃少宏明白破銅感覺到他想拒絕,這是在否定他的想法,讓他答應不動的請求。

他心中一動,在腦海中朝破銅問道:「破銅你可是想讓我答應下來?」

又是一陣震動傳來,看來應該錯不了。

黃少宏心中一陣狂喜,破銅自然不會無的放矢,如果這『山河社稷圖』無法復原的話,想來破銅這傢伙不會發出這種信號。

既然破銅讓他答應,那就是有辦法將其復原,或者有大用處,不管怎樣,黃少宏都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然表面上黃少宏並沒有表現出急切的樣子,不動聲色的呵呵一笑,問道:

「和尚你在說笑吧,你要能收服這樣的極品靈寶,還會便宜我?另外這可是女媧娘娘之物,誰知道娘娘她老人家,在其中留沒留下什麼暗手!」

「寶貝雖好,我怕有命見到,沒命收服啊!」

不動無奈笑道:「道友還真是謹慎的性子,不過這樣也好,我輩修真,就該有這樣的謹慎之心!」

黃少宏抽著雪茄,一擺手道:

「你少整那些沒用的,你要是誠心,就將其中事情講個清楚明白,答不答應咱們再說!」

不動苦笑連連:

「好,其實這些事情本不該我說,但如今聖人隕落,仙佛俱滅,卻也沒什麼所謂了!」

「說起來事情卻也簡單,就是當初我西方教准提聖人,在封神一戰中,曾經借用紂王名義寫了一首詩......」

黃少宏恍然,好笑道:

「可是那首......」

「鳳鸞寶帳景非常,儘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他記得封神演義中,紂王就迷了心竅,寫下了這首對女媧聖人多有褻瀆的詩來。

不動苦笑道:「正是這一首,想那紂王乃是人王,女媧娘娘是人族聖母,他又如何敢寫出這種褻瀆聖人的詩來呢!」

「當時我西方教勢微,正巧趕上天地殺戒,可劫數卻不在我西方,我西方教兩位聖人認為正是我教崛起之機。」

「可偏偏闡、截、人三教弟子,得了聖人叮囑,閉門不出,應劫的只是一些微末弟子。」

「准提聖人,也是有些心急,想挑起事端,便迷了那紂王心竅,讓他寫下這等糊塗詩,做下這等糊塗事,引得女媧聖人震怒,掀起封神殺劫,最後三教修士都捲入其中,我西方教也趁機做大!」

黃少宏撇了撇嘴,事關聖人他不好說什麼,但西方教這種行事作風,還真是猥瑣流發展的打法。

不動也知道自家理虧,對於黃少宏一臉嫌棄的表情,就權當看不見。

不動接著說道:

「殺劫過後,天機顯現,這種事情自然就再也瞞不住了,被女媧聖人推算出了真相,我西方教與媧皇宮就此結怨!」

「後來雖然兩家關係和緩,女媧聖人也不再追究當年之事,但這『山河社稷圖』中的器靈,卻視女媧聖人為母,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

「雖然它被女媧聖人催使,救了不少我西方教弟子,但與貧僧卻也只是簡單溝通,連話都不願多說半句,如果貧僧若露出想要煉化它的意思,怕這器靈絕對是要與貧僧玉石俱焚的!」

黃少宏搖了搖頭,似笑非笑道:

「很好的藉口,可這也不是你便宜我的理由!」

不動點了點頭,很乾脆的道:

「不錯,其實我西方教寶貝眾多,即便不用『山河社稷圖』當作謝禮,也自有能讓道友動心的寶貝。」

黃少宏嗤笑道:

「我就說嘛,和尚你有什麼算計最好攤開了說,我這人最不喜歡被人算計,否則即便我答應你,日後若是知道,你我必結成仇敵!」

不動嘆了口氣:

「第一確實是救金蟬子有一定危險,所以貧僧才拿出重禮,第二,最近我推算出我西方教一件重寶的所在,只有道友煉化了『山河社稷圖』的器靈,同等級寶貝鎮壓之下,才能助貧僧得寶!」

黃少宏心中一動:「同等級寶貝,莫非是西方兩位教主手中那兩件之一!」

不動不置可否的笑道:「卻是不能說,否則寶物有靈,必生感應,提前遁走那就不美了!」

他見黃少宏還在猶豫,怕他開口拒絕,當即笑道:

「道友也不必即刻做出決斷,半個月內,那十方小和尚都不會有什麼危險,道友不妨回去考慮周全再做決定不遲!」

黃少宏一聽可以回去考慮,自然連忙答應,打算回去和破銅商量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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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看這個糖人像不像我!」

一聲嬌呼,將黃少宏從回想拉回現實之中,眼前出現小青那張明媚動人的俏臉,只見這妖精手中拿著一個糖人。

那糖人一看就是街邊小販現做出來的,栩栩如生,活脫脫就是小青的模樣。

小青像是得了新鮮玩具的小孩子一樣,歡喜的不得了,咯咯嬌笑道:

「姐夫怎麼樣,那賣糖人的手藝可好了,你看捏的像不像我!」

黃少宏好笑的點頭道:

「像,簡直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青聽完更加笑顏如花,將糖人伸到黃少宏嘴邊:

「那我請你吃好不好!」

「呃......」

黃少宏一陣頭大,看著那和小青一個模樣的糖人,咬一口......,真的好麼?

在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道周圍這幫八卦隊友的目光齊齊看向這邊。

而小青身後,白素貞手裡也拿著一個和她相像的糖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黃少宏輕咳一聲,繞過小青,伸手將白素貞手裡的糖人接過來,然後笑道:

「我要吃也吃你姐姐的糖人啊,怎麼會搶你的吃呢,你的呀,就留著自己吃好了!」

小青氣呼呼的一跺腳:「不吃就算了,好像我喜歡讓你吃似的!」

黃少宏聽到這話不由得又咳嗽了起來,這妖精,人話不好好學,盡瞎說!

小青拿著糖人轉身朝前面當先走去,白素貞想要過去哄她兩句,卻被黃少宏一把拉住小手,笑道:

「咱不理她,你看看這街上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買來送你!」

白素貞只能無奈的一笑,心中既糾結又歡喜。

那邊小卓和杜月娥兩女見到這種情況,上前與小青不知道說了什麼,不一會就把那妖精哄的重新開心起來。

眾人一路行到西城,發現這京師之地,西城與東城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東城繁華鬧事,兩百年店鋪林立,所居也都是富貴人家。

而西城這邊,就相對冷清,居住的多是平民百姓的那種普通院戶,很少見到高房大屋。

在路人的指點下,眾人終於找到都城隍廟的所在,只見這天道之下,守護城池,鎮守一方的最高神祇的廟宇,竟是破敗不堪,門可羅雀。

說門可羅雀都有些高抬,那是一個信眾都沒有。

比之那香火鼎盛,信眾如織的大國寺,相差簡直不能以道里計。

古老的廟門兩邊,左右石牆上,刻著一副對聯。

上聯是:替天道鎮守,護人間都城,震五嶽山河。

下聯是:代陰司駐世,掌賞善罰惡,弘天地正氣。

上面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五個斗大的金字『天下都城皇』!

學友哥遠遠就看到那副對聯,大聲念出,然後擊掌讚嘆:「好氣魄,不愧是統管天下城隍的都城皇廟!」

黃少宏搖頭笑了笑:「一會莫要失望才好!」

他看著廟中無有神道光輝,顯然這世界的都城皇也與這世界的滿天神佛一樣,並不存在了,否則這城隍廟也不至於落魄成這般模樣,連個燒香還原的信眾都沒有一個。

廟門半掩著,眾人走進一看,卻是哭笑不得。

哪裡又是什麼半掩了,卻是那大門上的戶樞門軸壞了,以至於那門板根本不能合攏,是以用木棍在後面支著,就這麼半敞開放在這裡。

學友哥臉上有些不好看,要說他現在也是府城隍座下判官,說起來也隸屬都城皇管轄,見到這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寺廟破敗如此,自然覺得臉上無光。

當即嘆氣道:「天下都城皇,何以落魄如斯啊!」

黃少宏早有預料,卻是不以為意,笑道:「好了,既然咱們來了,就要重振神道,以後自然不會如此了!」

他說完帶著眾人向裡面行去,就見這都城隍廟占地極大,其中廟宇殿閣,足有數十間,一眼往過去,院落怕不有五進之多。

走入廟中,院子裡看不到一個人影,院子裡倒是蒼松翠柏,布置雅靜,處處體現著『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道門理念。

第一間大殿是慈航殿,裡面竟然供奉著闡教的慈航道人。

這卻讓黃少宏有些意外,因為在這方世界中,也有慈航普度,入西方教為觀世音的說法。

如這種道門殿宇中,依舊供奉慈航道人的,卻是有些不多見了。

黃少宏也是道門弟子,又是府城隍,自然秉承道門進廟燒香,遇神拜神的傳統,帶著眾人,給慈航道人上了三炷香。

不過那神像前卻是連個香爐都沒有,還是黃少宏從自己行囊中取出一個,送給慈航承接香火。

燒香之後,又穿過慈航殿,後一進院落外有石獅守門,門房內設城隍爺所乘用的白馬和軟轎,當然都是塑造之物,因年久失修,無人打理,羨慕的略為破舊。

門房內兩邊有壁畫,描繪了「城隍」巡視出行的場景。

走過門房,發現院落兩邊有兩座偏殿,左邊那座偏殿,供奉的是京城的土地公共和土地奶奶,殿中繪有二十四孝圖壁畫,勸人孝道。

右邊偏殿供奉山神爺和山神奶奶,繪有忠、孝、廉、節、禮、義、仁、愛、八德壁畫,引人向善。

到這裡,黃少宏卻是不能上香了,他是城隍神位,這要去給土地、山神上香,那神像非崩了不可。

所以他只叫小青、知珠子,全真子師徒去上三炷香,以表心意。

再往後走就是城隍廟的正殿,裡面供奉著總管天下城隍的都城皇!

這殿門前也有一副對聯。

上聯是:威靈顯赫護國安邦扶社稷。

下聯是:聖道高明降施甘露救生民。

黃少宏點了點頭,這副對聯配這廟中之人再好不過,因為這方世界的天下都城皇,就是大名鼎鼎的文天祥,文相爺。

對於文相爺,想來華夏子孫就沒有不尊敬的,無論從神職上論,還是從感情上說,黃少宏理所應當的給文相爺上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其他人見黃少宏如此,都有樣學樣,都上前上了三炷香。

不過讓黃少宏皺眉的是,城隍正殿之中,比前面的殿閣更顯破落,不但香爐供桌都不見蹤影,就是連城隍身前左右的其他神像都不見蹤影。

原本城隍神像身後應有侍女執扇,文臣武將分列左右,殿內還應塑有四大判官像,四書記像,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都應有神像塑立。

可現在只能看到那些神像的底座,那些塑像卻不知道哪裡去了。

忽然黃少宏耳朵一動,大步繞過殿閣,朝後面走去。

後面還有兩三進院子,中有假山花園,經閣寢殿,看樣子是以前城隍廟中道士修行生活之所。

不過此時花園雜草叢生,不但無人打理,還堆了不少磚石活物之類,寢殿中也放了不少酒罈,貨品,好似有人把這裡當成倉庫使用。

黃少宏卻是不理這些,一走走到最裡面一間破敗不堪的矮房裡,之間裡面堆了不少柴火,竟是廟中一件柴房。

那柴房之中,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道士,正倒臥在一張竹蓆上,不停的咳嗽著。

黃少宏就是聽到了老道士咳嗽的聲音,才用神念鎖定了這裡,從而找了過來。

那老道士面朝著牆,背對門口,聽到有人進來,卻也不回頭,只是顫聲道:

「該搶的都被你們搶了,還想怎麼樣,貧道是死也不會出賣廟產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黃少宏蹙了蹙眉,沉聲道:「你是這城隍廟中的道士?是誰要奪這廟產,你和我說,我來給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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