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思勤首領,之前劫糧的時候,你們察爾汗部落的人馬,好像撤得比誰都早啊。」

聽到這話的思勤喝了一口手中的馬奶酒。

然後對上了巴特爾那明顯帶著幾分懷疑的目光。

思勤顯然沒有想到,在那種兵荒馬亂的狀態下。

巴特爾竟然還注意到了他們察爾汗部落的人馬動向。

這倒真是讓他意外了一下。

不過光憑這點程度,還並不足以讓他動搖。

只聽他面不改色的緩緩開口……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至於是不是最早撤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巴特爾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思勤的眼睛。

好似是想從對方的眼神看出點什麼東西來。

「偏偏那次運糧隊運送的糧食袋裡,裝的全是沙子,思勤首領莫非一開始就知道?」

「呵呵呵……」

聽到這話的思勤頓時發出了一陣輕笑。

隨即臉上笑意微微收斂。

「巴特爾首領,這是在懷疑我?」

面對這一問,巴特爾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

「沒有,只是有點奇怪而已,這運糧隊運的恰巧是沙子,中原人恰巧布下了埋伏,而你們察爾汗部落的人馬又恰巧撤的最早,損傷最小,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吧?」

「的確挺巧的。」

思勤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不過巴特爾首領,你搞錯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的巴特爾眉頭微皺。

「你們哈納爾部落可是比我們其他四個部落早到一步。」

「運糧隊的信息是你們提供的,約我們見面,並且提出要聯手劫糧的也都是你父親必勒格。」

「結果這運糧隊運的根本不是糧食,而是沙子。」

「我們派出的人馬還遭到了中原人的埋伏,出現了不小的損傷。」

「糧食沒搶到,人倒是死了不少,若是以阿布查的暴脾氣,當時估計是都氣得想要殺人了吧?」

聽到這話的巴特爾,在想起父親的死後,臉色明顯一陣難看。

對此,好似後知後覺的思勤這才反應過來,隨即再次開口……

「若是一不小心讓你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那我在此表示歉意,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剛到這邊,和中原人可沒有過任何接觸,這筆帳怎麼算也算不到我們察爾汗部落的頭上吧?」

面對這番說辭,巴特爾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因為事實就是,這次五大部落聯手劫糧的事情,就是他父親必勒格一手促成的。

但他心中對思勤的懷疑,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父親必勒格在那次會議結束之後提醒過他。

要小心思勤這個傢伙。

而且當時父親還懷疑思勤看穿了他的意圖。

念頭飛轉之間,巴特爾乾脆再次出聲問道,「那人馬撤退的事情怎麼說?」

面對巴特爾的出聲質問,思勤滿臉都是無辜。

「這沒什麼好說的啊。」

「你什麼意思?」

思勤這無辜的模樣看的巴特爾眉頭直皺。

對此,只聽思勤不緊不慢的開口……

「在商談聯手劫糧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與必勒格就說好了,大家各派七百人馬襲擊中原人的運糧隊……」

「但是大家誰都指揮不了誰,所以一波襲擊之後乾脆各打各的,省的互相不服。」

「在這個前提下,我在行動之前叮囑巴扎爾安全優先,一旦見勢不妙,就直接撤退。」

「我們察爾汗部落沒多少人馬,七百人馬派出去後,部落內基本空了。」

「糧食沒搶到,還能再想辦法,大不了宰些牛羊,總是還能過去。」

「可人要是死了,那可就真的死了。」

「這批人馬,我們察爾汗部落可折損不起,有什麼問題嗎?」

思勤一番話說得密不透風,而且還合情合理。

讓巴特爾說不出任何問題來。

畢竟察爾汗部落的人馬,是五大部落中最少的這件事情,根本就算不上秘密。

同時,巴特爾心中仔細一想之後。

他頓時意識到察爾汗部落的人馬,是在中原人發動襲擊的時候撤退的。

而之後他們也很快察覺到了糧食是假的,然後各自撤走。

簡單的琢磨了一下。

這點時間,巴扎爾率領的七百人馬根本來不及屠滅他們哈納爾部落。

更別說還要把牛羊馬匹帶走。

而且等他回到部落營地的時候。

周圍的足跡都已經被雪覆蓋上了,少說也已經過了半天以上的時間。

換句話說,按照這個時間來算。

他們哈納爾部落遭到屠殺的時候。

巴扎爾正帶著麾下的七百人馬,和他們一起在等中原人的運糧隊出現呢。

想到這裡的巴特爾,臉上亦是露出了一絲羞愧。

「思勤首領,這一回是我多疑了。」

說完,巴特爾直接轉身走出了首領營帳。

然後由守在外面的巴扎爾帶他走出了察爾汗部落的營地。

看著安然出來的巴特爾,等在外面的莫比干明顯鬆了口氣,然後連忙迎了上來。

「怎麼樣?」

聽到這話的巴特爾搖了搖頭。

「說是沒有多餘糧食能夠借給我們。」

面對這個答案,早有心理準備的莫比干拍了拍巴特爾的肩膀後開口……

「走吧,糧食的事情,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而與此同時,察爾汗部落的首領營帳之中……

將碗中的馬奶酒一飲而盡的思勤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思索。

這個巴特爾雖然還嫩,但腦子卻是並不笨啊。

居然一轉頭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然後懷疑到他頭上了?

得虧他布置周全,應對自如。

當時七百人馬,連同部落內第一勇士巴扎爾都在外面的察爾汗部落。

又有什麼能力去屠滅哈納爾部落?

這口黑鍋照理說是已經被他推得一乾二淨。

同時,這段時間下來。

來回打了不止一場的哈納爾部落和蘇尼特部落。

彼此之間的這份仇恨早就結大了。

巴特爾借不到糧食,窮途末路之下。

基本就只剩下一條活路。

那就是帶著人馬進攻蘇尼特部落的營地。

去搶奪蘇尼特部落的牛羊馬匹。

而他,只需要置身事外的看上一場好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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